威逼加引誘，姜素尘尽量的让明昔野没顾虑。
明昔野沉吟片刻，看向窗外，缓声道：“你让我想想，好吗？”
“想什么？想想她会不会来找你，你们商量好怎么说？”姜素尘不由有些激动。“我是贤王妃，明公子，你应该清楚我这样的身份，想除掉一些人不难吧？”
“我清楚。”明昔野看向姜素尘，情绪挣扎，却还是坚持：“你让我好好想想，况且，我也还不了解情况，明日去看了王爷情况再说，好吗？”
他执意如此，威逼对他有用，他却还是能够克制。
姜素尘无可奈何：“好，我给你时间，但若是你要与她同流合污，若是将我逼急了，我不清楚我会做出什么。”
临走，姜素尘还是不忘威胁。
明昔野和宋卿晚认识这件事，她真的很难冷静，这也可能意味着，明昔野不会全心认真帮她。
但事已至此，也只能赌一把，赌明昔野不想出事，他也不想宋卿晚出事！
……
翌日
姜素尘带着明昔野去见夜冥渊。
宋卿晚没阻止明昔野给夜冥渊看情况，夜冥渊也没拒绝。
半晌，明昔野表示已经看清，与姜素尘出来，只与她说着结果。
“我以蛊师的道德告诉你，你家王爷并没有被控制心智和行为，他若是与以前大相径庭，或许只是他经历了什么，自己的改变。”明昔野道。
姜素尘脑袋咯噔一声。
不自觉发颤。
“你的意思是，他就是不爱我了，他是真的恨我，讨厌我，恨不得我去死吗？”
说着，姜素尘心底蔓延着无尽的悲伤，眸底也泛起浓浓苦意。
可是有时候，夜冥渊做的事，并不像是不爱她了呀。
还有，他真正的脉象分明是有什么东西掩盖着的。
“你是不是与宋卿晚商量好了，你们……”昨夜她在外面徘徊虽然没见到宋卿晚来找明昔野，但宋卿晚会武功，说不一定悄无声息的便与明昔野相见了。
“我没骗你，她真的没控制你家王爷的心智和行为，也没有控制他的记忆，若你不信，可以找别的蛊师。”明昔野道。
“况且，昨夜你与我说那些，我怎会骗你？我想活着，也想晚晚活着。”
他是那么的真诚，仿佛夜冥渊变成这样本就是血淋淋的真相，没有谁影响。
“那……”姜素尘强忍着心酸，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奢望：“为什么宋卿晚会吐血？她不应该是使用蛊术过度吗？若是她没给夜冥渊施蛊，控制夜冥渊，怎么会……”
“她吐血了？”
明昔野心头一紧。
但见姜素尘满目疑惑，还是道：“她就算吐血也与控制你家夫君行为记忆无关。”
姜素尘呆呆的后退两步，精神萎靡：“好，我明白了。”
她踉跄着离开清风院，心底苦的难以承受。
“我终究是过于自信了。”她离开王府，找了个小酒馆，难得的饮起酒来。
不禁自嘲：“我自问医术天下无敌，如今连一个脉象都把不清，还推脱到别的身上？呵，可悲，可笑。”
她一杯接一杯，眼泪顺着眼角滑落。
她带着强大的期许，以为夜冥渊是夜白，可是只是她以为。
她以为夜冥渊是被控制，还是爱她的，等他好了，自己就能够好好弥补前生的亏欠，好好和他过日子了。
可是！
“呵，我难受什么？一切不过是回到我不再期许，想着和祈儿好好在一起，而夜冥渊喜欢宋卿晚就喜欢，想如何就如何吗？
怎么多了点期望，觉得他若是被控制，等控制解除一切回到从前，就可以好好弥补好好爱他，现在期望落空，怎么就难受失望了呢？不是本就不爱他的吗？”
姜素尘坐在角落，酒壶里的酒很快便被喝完，她招呼着喊道：“小二，再来一壶。”
小二还没来，倒是有人坐到了她身边。
“素尘，竟是你？”
姜素尘颓靡的抬眼望去，竟是程林远。
怎么哪儿都有他？
皱紧眉头，将手中酒壶扔了去。
程林远被砸疼，却也没发怒，反而扶着她：“素尘，你向来喝不了酒的，你怎么喝这么多？”
一经提醒，姜素尘便摇头晃脑起来。
对啊，她这凡躯在前生，是一杯就倒的。
“你来做什么？你是谁呀？”姜素尘口齿不清起来。
“我是你的程哥哥啊，素尘，跟我走。”程林远扶着她，留下银子，跌跌撞撞离开小酒馆。
“你要带我去哪儿?放开我。”姜素尘重重一推，程林远差点撞墙上。
他想发怒，却又没法和喝醉的姜素尘说道理，只能强行的又扶着她走：“素尘，我带你去找地方歇息。”
他将姜素尘带到附近一家客栈，要了间上房，让人帮忙扶着她一起回房间。
“素尘，你怎么会喝的这么醉？发生什么事了？”程林远一边用热水给姜素尘擦脸，一边问。
姜素尘打开程林远的手，醉醺醺的说道：“夜冥渊是个混蛋，我想杀了他！”
“你受委屈了，他做了什么？你与我说。”程林远套着话。
姜素尘骂骂咧咧的说出一堆莫须有罪名，程林远表示同情，在姜素尘看着稍微清醒一些时道。
“你既然这么讨厌他，你就应该快些将全部丹书铁券给我的，到时候就可以……”
“对，给你，都给你，我要将丹书全部偷了，给你，然后，砸死他！”
说着，姜素尘一把扯过他手里的帕子，狠狠朝他抽去。
力太大，程林远顷刻间，便倒了下去。
姜素尘迷蒙不清的眼神，也逐渐清澈，充满讽刺。
“傻，哪有人在人喝醉的时候说重要事的？”
本想借酒消愁，但打了程林远这么几下，气倒也消了。
她也不是什么会一直沉在忧愁里的人，酒也喝了，该是去做正事了。
在程林远扶着她上来时，她听见刚进客栈的人谈论，万花楼的小翠出事了。
她隐约听见，有人去万花楼玩，小翠房间传来惨叫，大家去看时，小翠浑身是血的躺在床上，血淋淋的裙杉七零八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