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皇上冷眼扫了二王爷一眼。
二王爷紧紧攥着手心，埋着头，牙关咬得咯吱作响，下颌骨突出。
侍卫将美淑妃遇刺时的飞镖都取出来，与姜素尘拿来的比对。
“禀皇上，一致。”侍卫道。
“皇上，我当时便觉得毒镖很像，为了知道真正杀死美淑妃的真凶，几乎查遍了整个京城铸造坊，最后，终于找到了细节也一模一样的飞镖。”姜素尘道。
在侍卫说一致时，姜素尘感觉皇上神色有一诧的怪异。
昨日，在知道杀害美淑妃的飞镖被换过时，她连夜让人打造，甚至做旧，天亮前将飞镖换了。
她以为是二王爷做的，可二王爷这么紧张，气怒，而皇上却有那样的神情。
难不成，是她看错了？
“我问了那家铸造坊，他们说是一位公子定制，我想起于将军爹娘受害与二王爷有关，便也给了二王爷画像是否是二王爷定制的，他们说是。”姜素尘悄悄打量着二王爷。
“胡说八道，本王根本就没有……就没有定制过什么飞镖，况且，本王与美淑妃无冤无仇，杀她做什么？”二王爷怒叱。
“我既然说的出来，当然不是胡说八道，二王爷莫非忘了，那些飞镖上都有特殊印记？而你所定制的飞镖上，有小小的两横，代表二。”
说二王爷定制，当然是假的，只不过，这飞镖确实是二王爷的所有物。
“区区一个二字便判定是本王？实在是荒谬。”二王爷斥责，朝皇上申冤：“父皇，儿臣冤枉啊，儿臣没理由杀废妃，贤王妃说的什么二字，假若只是别人不小心划痕呢？
假若是别人家排行第二的人定制的呢？这种飞镖想必整个京城多的事，难不成都是儿臣的？若其他州有人用，难不成是儿臣分！身去弄的？”
“二王爷何必混淆视听。”不论二王爷怎么说，总之姜素尘是有备而来的：“我也早知道，此事若是涉及二王爷，定是大事，所以让人再三确定。
这种飞镖样式确实挺多，但一模一样的只有一家在做，而这家认定就是二王爷定制的。”
“胡……”
“我也不能仅凭他们说的，便断定是二王爷。”姜素尘不给二王爷反驳的机会：“所以，我得证明二王爷的府中是否有这些飞镖。”
“既是知道不能任凭他们说，你又无法证明，那……”
“二王爷，不是无法证明，我只是说我会证明。”
“你如何证明？难不成你现在要去搜本王的府邸？”
二王爷怒视姜素尘。
姜素尘气色平和：“是。”
“你……岂能因为你一己之言，便想要搜本王的府邸？你让本王颜面何处去？”二王爷指关攥的发白，缺血。
“当然不是因为如此，二王爷，昨儿个我让人查到铸造坊的时候，有人出现，且用飞镖想伤我，好在有人随身保护我，也追踪那人前去，最后发现那人落入二王爷府中。
二王爷，我能如此肯定是你，也是因此，既然二王爷口口声声说自己不是，那么……可否让人去搜，也当是证明你的清白?”
“怎么可能有人去伤你？”
“有没有可能，我是当事人。”姜素尘见二王爷没想同意的样子，她也不用非得他同意，她朝皇上拱手：“皇上，请下令搜查。”
话已经说到这份儿上，想证明二王爷清白，也只有搜了。
“搜。”皇上下令。
二王爷身子一踉跄，他强撑着，他总以为姜素尘算不得劲敌，总以为她只是比一般女人聪明一点，同样能任人玩弄。
终究是他小看她了。
姜素尘感受着二王爷迟迟移不开的眼神，回以一笑。
二王爷这么震惊有没有人去伤她，自然也是假的。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只要最重要的被证实，那么，一切都可以是真的！
待到侍卫前来，果真搜出了许多的飞镖。
与刺杀美淑妃的飞镖一致，也与想杀于将军爹娘的飞镖一致。
“二王爷，你还有何话可说！”
证据确凿。
证明飞镖归属二王爷，那么，他便是罪魁祸首！
杀害美淑妃的凶手。
天牢有他的人，跟着污蔑夜啸。
收买于将军对夜啸不利，过后想杀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
污蔑皇后，污蔑王妃。
纵使是王爷，犯下这些罪，也是在劫难逃！
“请父皇为啸儿做主！”夜啸出声。
他一向尊奉二王爷，毕竟那是他的兄长，待谁都好。
但所有证据摆在他面前，他不得不相信，这才是这位兄长的真面目。
按姜素尘所说，为君者，不可太过心慈手软。
何况，他这位兄长谋划的，不仅仅是这些，抛去以前的不说，他想要一下子将他与皇后拉下水，便是难以原谅。
“皇上。”寒辞兮也一脸委屈的望着皇上，她是被冤枉的人。
现在，只待皇上做主处置。
“父皇。”二王爷痛喊一声，重重跪在地上：“儿臣冤枉。”
“冤枉？”姜素尘冷笑：“所谓进宫的刺客是你收买的，而你从头到尾都暗示不是我与皇后，便是太子安排，这是冤枉？
你收买于将军，让他污蔑太子，这是冤枉？若不是于将军遭受不公，宁愿抖出自己犯的罪，我们才是冤枉！
我已经将所有证据摆在你面前，甚至飞镖也是只有你个人才能进的地方搜出来的，你有什么脸说是冤枉？”
“请皇上做主。”众多人齐齐礼首，等待皇上处决。
彼时，云轻语方才到门外。
她望着这阵仗，惊得脸色惨白。
二王爷指着她道：“父皇，不论别人怎么说，儿臣百口莫辩，但这件事最初不是太子妃与儿臣说母后与贤王妃去了天牢吗？怎么变成了儿臣污蔑她们？
儿臣只是奉您的命，一步一步往下查，现在怎么就变成一切都是儿臣的错了？儿臣与美淑妃也并无往来，儿臣为何要杀他？请父皇掂量！”
姜素尘眯起眼睛，这二王爷反应挺快，且调节能力也很快。
明明之前还愤怒不堪，现在却快速平静。
“云轻语。”夜啸望着呆站在门口的云轻语，将她重攥了进来。
“你小叔叔说，那日母后丢了发钗，他与贤王妃帮着母后一起寻找，而你却说，看见母后和贤王妃去了天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