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一声冷笑。
在程林远和姜宣儿被赶走后，响在屋内。
姜素尘回头看去，也不知何时，夜白竟站在了屋内。
“偷丹书铁券？”
夜白声音森冷异常，伴着砂砾感，让人头皮震荡，像是要被掀开一般。
“我……”
姜素尘不知如何解释，她只是与他们做戏，想要促进计划罢了。
但，夜白是夜冥渊的朋友，说了应该也不会信。
“我都听见了，你还想狡辩？”夜白连连朝她靠近，将她逼至墙角：“姜素尘，你本不爱夜冥渊，你离开就好了，为何还要纠缠？”
“你不懂。”姜素尘不敢直视他。
“呵，我不懂？是，我永远都不懂你！”夜白怒吼着：“我告诉你，她们都是在利用你！如何做你自己心里想明白。
宋卿晚根本就没有派人伤你，是他们自导自演！”
“你……”姜素尘惊讶的看向他，他如何知道？
“当时我也在，我本要救你，但已有人救，我便跟那些人去了，并亲眼看到程林远的人给了他们银子！”
夜白似还想争取，想让姜素尘相信他的话，回头，不要做傻事。
但，门外却响起了祈儿呆呆的声音：“娘亲。”
他愣在原地，呆呆的打量着姜素尘和夜白。
而夜白现在虽是在吼姜素尘，两人离的却很近，看着像是很暧昧的样子。
“祈儿。”姜素尘心头一慌，怕祈儿误会，推开夜白朝祈儿奔去，抱住祈儿。
“娘亲。”祈儿还是有些呆愣，他看着夜白掀窗飞来，傻傻的问：“那是爹爹吗？”
这下，轮到姜素尘愣了。
“不是。”她道。
“哦。”祈儿眸底闪过一抹失望一抹焦虑。
“那个人好像爹爹呀，不过，不是爹爹的话。”他打量着姜素尘，焦虑浮现面上：“娘亲，怎么有那么多人喜欢你呀。”
他感觉他的娘亲好受欢迎，他好怕他的娘亲成为别人的娘亲啊。
“啊？”姜素尘不太明白祈儿意思，只得否认：“祈儿，没有，娘亲也不喜欢他们的。”
“那就好，祈儿刚才就看见娘亲赶走程世子了，不过……”祈儿抿着唇，焦虑并没有减轻很多：“如果爹爹还好好的，就好了。”
姜素尘明白，这孩子又没有安全感了。
她将祈儿紧紧抱在怀里：“祈儿，对不起。”
“没有对不起，只是娘亲，你可以多给爹爹一些时间吗？他或许……会像以前一样爱你的。”祈儿说起，都不大有底气。
姜素尘点点头：“嗯，爹爹会像以前一样爱娘亲的。”
为了能够扳倒夜知还有程家，她必须要做戏，但还是不知不觉让祈儿受伤了，她心底满是愧疚。
“娘亲也一直一直爱祈儿。”姜素尘始终抱着祈儿，直到感觉他的不安消散，才舍得放开。
不多时，夜啸前来看望她。
“你要不要先回京？这里不安全。”
“若是治理洪水得当，或许你的路更稳。”姜素尘道。
“这地势千百年了前人都没法子，我们能有什么办法？”夜啸叹息。
“不一定。”姜素尘道：“若真这么无药可救，这里早就寥无人烟了。”
姜素尘一语，惊醒夜啸：“对，你说的没错，但是……有什么法子，能够让洪水不再积压呢？”
“或许，我们可以到处看看。”
“可是总有人想刺杀……”
“现在应该不会了。”
姜素尘笃定。
程林远目的已经达成，她答应他要去偷了，还那么确定回去就偷，他不会让自己再有危险了。
倒是夜啸，夜啸是极有可能成为储君的人，惦记皇位的势力都不会轻易放过他。
“你好好待在府衙歇着吧，至少想杀你的人还有顾忌，我到处看看，想想法子。”
“能行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
姜素尘自信的让夜啸有了一种错觉，她好似能够解决这咸城千百年来的问题。
姜素尘问了夜啸，哪里有重伤的人，她要先去救人，再到处看看。
果然，夜啸是知道的，姜素尘带着祈儿去救人，让祈儿陪在她身边，祈儿才安心。
有苍耳看着，蒙着祈儿眼睛，这样祈儿也不会害怕了。
只是，姜素尘接连救了好几个人，都没解封有用的东西。
倒是解封了和药物无关的，她前生随便放进戒指的玩物。
不论多坚硬的东西，都能够顷刻之间炸毁。
得不到有用的东西，重伤的也差不多没了，姜素尘便勘察起咸城的地形来。
各处排水的地方都观察许久。
知府亲自派人跟着，怕她又有危险。
“其实……王妃，我们都考虑过要不要地底挖深方便排，但我们咸城地势本就低，常年被水灌着，若是再挖，说不一定哪天就坍塌了。”
知府告知他们曾有过的想法。
“我们也曾观察过水最后消去的地方，发现口太小，我们尝试弄大，也没多排水，我们已经无能为力了。”
无能为力几字就像是在提醒不用白费心思了。
再浪费下去，也没有办法，只能等天热一些，水自己消去。
但姜素尘依旧不放弃，撑着船，在积压的洪水中滑行。
滑过目前能够排水的地方，滑过不能排水的地方，手中的竹竿，也在敲打或是试探。
用不同的角度，看不同的方位，终于，心中有了主意。
“走，回去，知府大人，麻烦将咸城千年来的水域记录情况给我看一下。”
“千年？”知府惊骇：“这……这历朝历代多有丢失，这些东西怎么可能……”
“知府大人，你应该明白你有多无能，身为知府却迂腐，麻木，一点也不灵活，朝廷可不需要只会吃饭只会听命令的人。”姜素尘呵道。
这知府虽无过，却也无功，存在感平平，可以说若是没有，影响也不是太大。
“我只能说尽力。”知府没敢多说，如此道。
他也怕没了乌纱帽，一回去便吩咐人去找。
一时间，也多了不少对姜素尘的厌言。
但姜素尘无所谓，若是能解救后人，何乐不为？
所有找到的记录，姜素尘挑着时间看起来。
将变化记录在案。
终于，她将捧着的记录去找夜啸：“我找到法子了。”
“什么？”天刚大亮，姜素尘便找来说这么句话，夜啸是有些懵。
“我知道如何让咸城不再成为重水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