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府
“阿姐，祖母，祖父，夜姣姣真的死了？”刚回来，红樱便一脸好奇状。
宫人来说夜姣姣薨了，且还是服毒自尽的，她如何也不信，夜姣姣那种人会自尽？顶多吓唬吓唬人。
但她好奇归好奇，不想去看夜姣姣，便主动留下来看着林盈盈。
“嗯。”姜素尘点头。
“真的死了啊，那……真的是自尽还是有人看不顺眼，将她杀了？”红樱追问。
“你呀。”长公主戳了戳她眉心，红樱讪讪的缩着脖子：“祖母，我知道，她好歹叫你一声姑祖母，她没了你也伤心，但是她都伤害过阿姐多少次了，她死了我才不伤心呢。”
话说到此，长公主和林正昊也不好说些什么。
比起夜姣姣，她们也和姜素尘更是亲近。
“太医断定是自尽，皇上不让我看，不过对外是因病而死，所以这内里的事，不能与别人说，知道吗？”姜素尘对红樱倒是没隐瞒。
“我感觉这里面好生古怪，但又说不上哪里怪。”红樱挠挠头。
“好了，别想了，天色也晚了，该歇息了。”姜素尘道。
今夜，夜姣姣死亡的消息也都会散布出去。
祭奠也就是明日了。
“素素。”一道轻柔的唤声响起。
姜素尘脑袋嗡了一声，疲惫的眸眼也瞬间亮了许多。
林盈盈出现在门口。
“娘亲。”她欣喜的朝林盈盈走去：“娘亲，你记起我了？你记得素素了？”
她这些时日总有事情要忙，陪林盈盈的时间不多，她只知道她的情况好许多。
“姑娘，你看见我家素素了吗？”林盈盈身上散发着一股柔光。
姜素尘一愣，眸底闪过一抹失落。
娘亲还是不记得她。
“你找素素是有话想与她说吗？”姜素尘努力绽放笑颜。
林盈盈笑着将背在后面的手伸了出来：“喏，冰糖葫芦，这么好看的冰糖葫芦，素素一定很喜欢。”
姜素尘眼眶酸涩：“嗯，她会很喜欢的。”
她伸出手要接过，林盈盈护食一般又藏到背后，眉头紧皱：“这是我给素素的，只有一个，若是你想要，那……那……那有机会我再请你。”
“我不抢，我帮你给素素好不好？素素说天太晚了，你得快些休息。”
“素素说的吗？”
“嗯。”
“好，那你帮我给素素好了。”
林盈盈大方的将冰糖葫芦递给姜素尘，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我是该去歇息了，我得歇息好，这样才会美美的，等顾郎来找我，就不会嫌弃我了。”
她嬉笑着蹦跳着跑开，像极了天真的少女。
关于顾郎二字，长公主和林正昊听的多了，也没什么反应。
只是，长公主明明是高兴的，却还是抹起了眼泪：“盈盈情况愈发好了，只是，她还是不记得我们。”
“外祖母，娘亲会恢复记忆的，一定会的。”姜素尘安抚道。
蟾酥蛹的效果是没茱麻根好，但是效果是有的。
林盈盈现在没了疯病，但可能这么多年被折磨的太深，太过痛苦，以至于她将自己封闭的也太死，只开放了记忆中那个难忘的人，舍不去的人。
但这只是时间问题，她一定会慢慢记起一切的。
“给娘亲些时间，她一定会记得我们的。”姜素尘道：“她记得小素素不是吗？说不一定很快，她便能认清，你与外祖父就是她的爹爹娘亲。”
“是啊，公主，别伤心了，你看盈盈比以前欢快多了不是吗？可能我们是变老了些她才不记得的，我们让自己身体好好的，变得更年轻，说不一定啊，她就想起我们了。”
林正昊自己也难受着，却先安慰长公主。
姜素尘轻笑着，拉着祈儿：“外祖父，外祖母，你们早些歇息，我和祈儿也歇息去了。”
“曾祖父曾祖母，祈儿去咯，你们乖乖歇息。”祈儿告别。
红樱与姜素尘并排离开，她盯着她手里的糖葫芦。
姜素尘悄悄的往旁边藏了藏：“我娘亲给我的。”
“哼，像是谁没有娘亲似的，明儿个我也让我娘亲给我。”红樱嘟着嘴，与姜素尘走了一段路，垂着脑袋：“阿姐，我不想去参加夜姣姣祭奠。”
“可她是公主，大臣们都得去，外祖母身为她的姑祖母也得去，我们是长公主府的人，也得去的。”姜素尘道。
“去的人这么多，应该没人发现我不去吧？阿姐，明儿个你给我打打掩护嘛。”红樱坚持。
那样庄严肃穆的场合，她最不喜欢了，虽然觉得夜姣姣这样的年龄死了挺可惜的，但是如果是自尽，那也是活该，反正她也不喜欢夜姣姣。
“好吧。”姜素尘还是妥协，红樱这样，说明她还天真，她也想守护她的天真。
成熟的人，会感叹身不由己，就算不想不喜欢还是得去做。
“快去歇息吧。”她抬手揉揉红樱脑袋，红樱又盯着她的冰糖葫芦，她难得俏皮哼了一声，拉着祈儿走了：“说了，不许盯着我的冰糖葫芦。”
她在长公主府有一个院子，院子雅致非常，亭台水榭皆有。
“谁？”刚进院子，她便感觉有人，呵了一声，将祈儿拉到身后。
“是我。”是南允辰。
姜素尘松了口气：“你怎么在这里？什么时候来的？”
“我有话想与你说。”南允辰道。
“祈儿，先进去给娘亲暖被子。”姜素尘将冰糖葫芦塞到祈儿手里。
“好。”祈儿握紧，跑进屋子。
南允辰道：“关于夜姣姣的死，很蹊跷神秘。”
“你们也在查？”姜素尘问。
“我们的人有一直盯着夜眠，他为人诡异谨慎，夜姣姣死前，我们盯着他的人竟没发现他想对夜姣姣不利，也没见他见过夜姣姣，但从一些细节看来，与他脱不了干系。”
“那想来是盯脱了。”
“是他太过狡猾了，夜姣姣身边的所有人都被灭口，送夜姣姣去火化的也被杀了，其中定有古怪，可也查不出什么了。”
“都杀了？”姜素尘震惊，夜眠到底什么意思？顺着皇上的意思，杀了所有人也就罢了，为何还要杀送夜姣姣去火化的人？“夜姣姣的骨灰什么颜色？”
“还没烧完，但看得出烧好的泛黑。”南允辰道。
那么，便是真的中毒了。
这一切，明明可以很正常，但因为夜眠的一些举动，变得太不正常了。
“王妃。”南允辰唤着。
姜素尘打断：“我已经不是了，唤我名字便好。”
“王爷感觉你在查夜眠，他不知道你为什么，但是，他让我以我的名义告诉你，夜眠很危险，埋伏很深，很多事都是他在搞鬼，你不要再与夜眠有交集。”
“那看来，他或许知道，夜眠是害过他的人了，他有什么行动吗？”姜素尘问。
南允辰沉默，他若是再多说，王爷想必会砍了他的。
“我不知道，总之，关于夜姣姣的事你也不要再查了，查不到能伤害到他的。”南允辰道。
“好。”姜素尘点头，但还没再多问，南允辰却迫不及待的跑了：“我得回去了，王爷需要我。”
姜素尘一愣，叹了口气，进了屋，祈儿躺在床上，高举着冰糖葫芦：“娘亲，你们说好了？”
“嗯，冰糖葫芦怎么不吃？”
“这是娘亲的娘亲给娘亲的，祈儿不能动。”祈儿递给姜素尘，乌溜溜的眼睛显得太过乖巧，但是，其中一点馋很明显。
姜素尘嗤笑出声：“娘亲允许你动，我们一起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