榔头重重挥下,嗵!的一声落地。
啊——
惨叫声同时响起。
得意的仰着头,以为很快就能见到姜素尘惨状的夜知一低头,看到的却是抱着手惨叫的紫金。
他的手掌,直接被割了下来。
而本应该被榔头砸的姜素尘轻松的拿着刀,割开了绑着她腿的绳子。
“你……你怎么……”夜知不可置信,姜素尘手里怎么会有刀?
他们绑她的时候明明搜过,什么都没有。
姜素尘拿着刀,缓缓起身。
这刀千年不用,锋利不改,她尚未用力,紫金的手掌都被割掉了。
“你刚才说,想怎么对我不客气?”
姜素尘邪笑着,朝他走去。
“来人,来人!”
夜知并不慌张。
他带了护卫一起的。
两个护卫出现,护在夜知身前。
“我刚才说,想拔掉你的所有牙,让你体会我加倍的乐趣!”
夜知发音极其好笑。
“既然那人没用,那你们给本皇子上,把她打倒!
先砍她的腿,看她怎么走,再砍她的手,看她怎么反抗!”
夜知吩咐护卫。
护卫也拔出刀,朝姜素尘走来。
姜素尘看看手中的刀,很短,是她用来给人做手术的。
而护卫手里的刀很长,是用来砍人的。
“夜知,你这么对我,就不怕皇上知道?”
姜素尘满腔怒意,身子微僵。
夜知嗤笑:“你算不上什么亲戚,你以为父皇真的疼你?那还不是看在长公主份儿上。
可你于长公主府来说,其实也是个外人,若是事情发生了,谁真的能为你做主?”
夜知自信满满,毫无退却之意。
他的护卫听从于他,举着刀朝姜素尘砍来。
姜素尘握紧手术刀,她赌此刀能砍掉他们的刀,她将刀划了出去,对着他们的刀。
然而,却有一条大长腿,快速的踢飞他们的刀。
好巧不巧,她的刀,刚好划在那人腿上。
嘶~
倒抽凉气的声音响起。
“你是什么人?”夜知怒问。
竟坏他好事。
姜素尘看向突然出现带着飞鹰面具的人,是夜白!
他倏地看向夜知,夜知看不清他的眼神,也感觉渗寒入骨,连忙吩咐:“拿下,把他给我拿下!”
愣住的护卫想去捡刀,夜白飞身而起,将他们踢飞出了破庙。
夜知吓得跌坐在地上,紧紧抓着破门,夜白飞身出去,继续对付护卫。
姜素尘回过神,平下因夜白突然出现而乱跳的心,朝夜知走去。
手术刀顺手一划,乱晃的木窗被划掉了一个角。
夜知惊恐的望着她,脸色煞白。
“姜素尘,你想做什么?我……我们可是亲戚啊。”
“我们算什么亲戚?”
姜素尘停在他面前,踩住他不停后缩的脚。
“你外祖母是先皇的妹妹,是我父皇的姑姑,我们是亲戚……”
“这么远的亲戚,谁还论啊。”
姜素尘嗤笑着。
方才他都还说不算什么亲戚,现在却又各种论起来了。
“你……你不能杀我,你……”慌乱求饶无与伦比的夜知突然停顿,唇角勾了起来。
姜素尘眉心一蹙,紫金惨叫的声音停止,他大呵着:“贱人,我杀了你!”
姜素尘欲举着手术刀往后划去,夜白身影更快了一步,紫金被踹飞去,手中榔头也跟着飞去。
砰!
紫金砸在石像前,榔头落在他头上,鲜血直溅,直接毙命。
夜知眼皮一翻,被吓晕了去。
姜素尘心里震荡一翻,看向夜知,举着手术刀蹲在他面前,夜白出声:“你可真是坏到极致。”
姜素尘:“……”
“他是皇子,你若杀了他,你以为你还能活?”
“你不想让我杀他,你直说便是,说我坏到极致?是我将他们绑到这里的?”
夜白:“……”
姜素尘不知夜知绑她来这里的事有多少人知道,但如果他死了,她麻烦多是肯定的。
瞥眼看见一块大石头,姜素尘抱了来,不顾夜白反对,朝夜知脚砸了去。
夜知想欺辱她,又是前生害夜家的人,她怎会让他好过?
让他走不了路是一点,她捏住他胳膊,咔嚓一声直接卸了。
两边卸了,他也没法儿起来。
“你!”
夜白理解不了她举动,又气又恼。
“果真是残忍至极?”姜素尘望着他,将他没说出的话说出。“我这算什么残忍?我要是再狠点,那石头直接砸他命、根子上。”
夜白身子一抖,手掌也逐渐握紧。
姜素尘拿出银针,刺入夜知下颌左下一寸,如此,夜知就算醒来,也暂时说不了话。
如果他被野狼野狗吃了,那与她无关,如果被救了,那就是他还不该死,但想立马吐露出她,那是不可能的。
她从小包里拿出治创伤的药,戒指里取出包扎的布:“你的伤需要处理。”
“男女授受不亲,他们马车就在那边,我送你回去。”
夜白说着,带头朝马车走去。
“再男女授受不亲也得包扎伤口啊。”姜素尘跟上。
“不必。”夜白执意。
他已经上了车头,拉住缰绳。
姜素尘到了车边,一把握住他手腕:“我是医者还是你是?我说治便治!”
她很强势,夜白明显一愣。
指尖拨动,他的脉象在她脑中起伏。
嗡的一声,似弦拨动一般,将她整个人都撩动。
她紧皱眉头,夜白的脉象,怎么会……与夜冥渊的那么相似?
她想再次确认,夜白却一把甩开了她,周身泛着森冷之气:“你走是不走?”
“你的脉象……”
“走不走!”
夜白逐渐暴躁。
似乎她再不走,他就走了。
她定定站着,以为夜白要扔她离去,他却一把拽住她,将她扔趴在马车里,驱车而去。
姜素尘脑中一排黑线。
怎么会有这样的男人?
她顺着软座爬起来,回想着夜白的脉象。
他中毒了,且中毒的迹象和夜冥渊很相似!
而且,也活不过两年。
他的脉象没有夜冥渊那么复杂,他也没有断腿,没有所谓的蛊。
但她可以肯定,应该和夜冥渊中的是同一种毒。
“你的毒……”她忍不住探出头要去问,夜白却又将她推了进来,不发一语。
到了贤王府外,他将她拉了出来,然后,又赶着马车走了,丝毫不顾他腿部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