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元之举，太过突然。
众人目光投向状元，皇上也被惊得后缩：“史状元？你想让朕做什么主？”
史状元双目赤红，目眦欲裂，声嘶力竭：“贤王妃害得我女儿生命垂危，还请皇上为我做主，痛惩真凶！”
抽气声此起彼伏，众多目光又投向姜素尘，且不着边际讨论起来。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你不要污蔑我家王妃！”娇儿吓得将姜素尘拉到身后，护犊子样，让状元和姜素尘离的远些。
王太妃面色一震：“史状元？你什么意思？”
“我娘亲才不会害人，你不要乱说！”祁儿皱巴着小脸，抱着姜素尘脖子，护着她。
“史状元，你说贤王妃害你女儿？可有实证？”
在众多震惊中，皇后问出声。
她看向姜素尘，求证。
而姜素尘却一脸平静，不同于娇儿的慌乱。
史状元深深呼着气，他似乎隐忍很久了，这一刻的爆发是收不住的。
“当然，若没有证据，我又怎会当众指控贤王妃？”
“那贤王妃是如何害得你女儿？”皇上出声。
史状元道：“我夫人想为贤王妃开医馆，可我女儿不愿意，贤王妃一怒之下，让人驾着马车，撞死了我女儿！”
“可笑。”姜素尘轻嗤：“我堂堂贤王妃，想开多大的医馆没有？不用你女儿拒绝，我当时便拒绝了。”
“就是，我家王妃还有宫里赏赐的黄金万两，根本就不稀罕，哪里会因为你女儿不愿意而发怒甚至害人性命？”娇儿附和：“你这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这样的说法，根本很难让人信服。
“史状元，我们王府，可不容许平白被污蔑。”王太妃也呵道。
紫芙拉了拉王太妃，小声道：“姨母，我们先看看到底怎么回事，总不会空穴来风，况且我昨日确实听到些风声。”
“小女被马车撞之事属实，梁杨氏也是当场所见。”状元道。
梁大人的夫人起身，朝皇上一拜：“皇上，史家小女被马车撞时，臣妇刚好在场。”
“马车撞了史姑娘是事实，但确与我无关。”姜素尘道。
“你说无关便是无关？我有证据能够证明，是你派的人伤害的我女儿！”
状元虽然很激动，但脑袋还是条理清楚的。
“证据在何处？”皇上问。
“来人，去将证据抬上来。”状元对自家小厮道。
“娘亲。”祁儿小脸蹭着姜素尘。
“没事的。”姜素尘轻拍着他。
状元狠狠瞪向姜素尘：“如今长公主府已经离去，你以为还有人会拼命护着你吗？你这恶妇，今儿你一定要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我们就说这种心肠狠毒的人，怎么可能为民谋福？”指指点点，紧随着上来。
有人对夜啸道：“五皇子，你尚且年轻，有些事看歪了眼没事，但是以后啊，可要谨慎又谨慎。”
“证据还没上来，有些事，等彻底坐实了再说。”夜啸目光从姜素尘身上掠过，镇定自若。
“等证据来了不就坐实了嘛，这种人难不成还能有反转的余地？”有人笑谈。
“话说昨日好像还真听见些风声，说贤王妃又害人了，还以为是笑谈，没想到是真的。”
“这说起来，昨日我在第一酒楼，好像还真看见一辆疾驰的马车，跟不要命似的，原来是想去要命啊。”
“啧啧，我说昨日我怎么撞见贤王妃慌里慌张的，原来是做了坏事……”
“你们……”娇儿气急。
一个个张口闭口扯谎，就像在说亲眼见到姜素尘害人了似的。
姜素尘拉住她：“娇儿，不急，别人爱说，便让他们说去。”
“可……”
“证据来了。”
娇儿还想说什么，去取证据的人，却回来了。
众人看去。
状元家的小厮们抬着一堆破碎的木头，上面还有些帘布，装饰。
“皇上，证据已到，请皇上为臣做主！”状元再一叩。
皇上问：“这证据如何证明？”
都是木头，若是没有解说，大家是难以理解的。
“皇上，这马车便是昨日撞小女的马车，而这马车，来自贤王府！”史状元道。
“这马车已经碎成这样，如何证明？你说是就是？”娇儿提出疑问。
“这指证的贤王妃，怎么一个丫鬟老是说话？况且宫里这么多贵人，轮到一个下人说话？”
夜知也不知何时走到证据面前，怼朝娇儿。
“娇儿说的也没有错，状元你如何证明？”姜素尘将娇儿拉到身后，问道。
“每府的马车都是不一样的，在细节处更是会标示所属，而这些残木上，就有贤王府的标识！”状元说着，拿起一块木头。
上面，便有贤字的纹路。
紫芙去看，又看了看别的：“姨母，还真是我们王府的马车。”
“这都证据确凿了，贤王妃还有什么好说的？”有官员道。
有人起身，与皇上请罚：“皇上，如今证据确凿，贤王妃害人害己，该是严惩。”
“不过一些碎木，就能证明是我了？”姜素尘道。
“这碎木能够证实来自贤王府，而与史家小姐有冲突的，也就只有贤王妃你了。”
夜知拿着碎木端详。
“事已至此，贤王妃，你还想往何处推脱。”状元道。
“推脱？大可不必。”姜素尘不慌不忙，不卑不亢：
“三皇子说与史家小姐有冲突的只有我，但当时，我与史家小姐发生冲突时，也没离开，如何指使人，还用了王府的马车？”
“不论你是如何指使的人，这马车终归是贤王府的，这你能否决？”夜知道。
“这我是不能否决，但是，能证明是我？”姜素尘轻笑：
“谁知道是不是有人偷了王府马车想污蔑？没找到驾马的人，只用不会说话的碎木，能证明什么？”
“对啊，能证明什么？应该是有人污蔑。”紫芙莫名为姜素尘说话。
“污蔑，你们又有什么证据能够证明是被污蔑？”状元怒问。
不等姜素尘回答，紫芙便道：“当然有，我们查一下王府的马车，负责驾驶的人，若是没有人驾马车出去，便是有人偷了污蔑。”
“好！我倒是要看看，有什么人能偷你们王府的马车，倒是要看看，你们能装到什么时候去！”状元道。
“父皇，您下令让人查一下吧，这事总是要主持公道的。”夜知请旨。
皇上点头：“李公公，你去。”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