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我想，他醒来第一眼，最想看见的应该是你。”
“他是你爱的人，你不吃味？”
“我能嫁给他都是我捡来的，若是能让他多开心几分，我也开心。”
姜素尘在陆凌函身上看到了前世她的影子，但她想，她不会像陆凌函这么卑微。
“何况，你并不爱他不是吗？若是他想见你便能见，想必是会释怀的，若是见不到，反而念念不忘。”陆凌函道。
“王妃。”娇儿轻轻拉了拉姜素尘衣衫：“要不，我们答应她吧。”
她被陆凌函感动了，一个人能爱另一个人到这种程度，当真让人心疼，尽管陆凌函做了坏事。
姜素尘点点头。
陆凌函见状，终于又笑出声，她蹲在地上，扒着火，免得火太大。
“鬼姬姑娘。”
陆凌函听见夜爵声音，兴奋的想站起来，但刚起半腰，又迅速蹲了回去。
她若无其事的继续扒着火，想降低存在感，想给夜爵和姜素尘留空间。
娇儿见到夜爵醒来，也站远了些。
姜素尘面对着夜爵，声音有些冷硬：“四王爷，你醒了，以后还是别那样称呼了，我不想让太多人知道我另一个身份。”
夜爵有些尴尬，他看看周遭：“我这是？”
“你伤太重，太医没办法，陆凌函去请的我。”姜素尘道。
“多谢。”
“你好好坐在里面，不要起来，明日再起身。”姜素尘道。
“好。”夜爵应着，接下来却不知说些什么。
两人气息有些凝重。
姜素尘想走，但想到陆凌函恳求她听听夜爵心里话，便道：“四王爷，你是不是有什么话一直想对我说，却没机会说出口的？你说吧，我听着。”
她想着，等夜爵说出，自己狠心一点打断，如此也算是积了德。
“鬼姬姑娘，我……”
“唤我贤王妃。”
“现下无外人，我们非要这么生分吗？”
夜爵眼底很是受伤，姜素尘不为所动。
“我是有夫之妇，你有未婚妻子，我们之间便应该保持距离，不得太过亲切，否则便是对不起我们爱的人，也是对不起爱我们的人。”
姜素尘光明磊落的说着，这句话也深刻的点着夜爵。
但，或许今日以后，再见真的只能如此生分了。
夜爵微张着嘴，想说出什么，却又克制着。
“王爷想说什么？”姜素尘问。
夜爵没说话。
姜素尘等了片刻，自语道：“既然王爷没什么好说的，我便先走了，我儿子还在家等着我呢。”
她提步准备离开，夜爵似用尽了力气，终于说出一句：“你可以再叫我一声阿绝吗？”
姜素尘一字一句，没说拒绝，却又是在拒绝，夜爵深刻明白，他与姜素尘之间，隔着山海，不可平。
永远跨越不过的鸿沟，远远看着就好了，至于不甘心，勇敢一次，也算弥补心中的伤，填填心中的沟壑。
姜素尘停住步伐，余光望着默默落泪的陆凌函。
本想拒绝夜爵，可望着他满是期待的瞳眸。
她还是唤了一声：“阿绝。”
“我在，我永远在，鬼姬姑娘，再见。”夜爵展颜而笑，这笑，似释怀。
姜素尘也笑了：“好好珍惜眼前人，娇儿，我们走。”
姜素尘与娇儿开门离开，夜爵道：“你在吗？”
陆凌函缓缓起身，出现在夜爵面前，她早已哭成个泪人。
夜爵想起身，却牵扯到身后的伤。
陆凌函紧张按住：“王爷，贤王妃说你不能起来的。”
夜爵抬手，拂去她眼下的泪：“再给你一次选择，你还要嫁给本王吗?”
“王爷，你想反悔？”陆凌函急了：“你说过你不会反悔的，我不介意你心里有别人，我真的不介意的，我只想……”
夜爵手上一用力，陆凌函便半伏在了他怀里，夜爵呼了口气，揉着她的脑袋，道：“我不反悔。”
一句阿绝，他已经很满足了。
……
外面不知何时竟下起了雨。
万崇打着伞送姜素尘和娇儿出王府，刚打开王府大门，却见一人影跪在外面。
一道惊雷闪过，竟是夜姣姣！
夜姣姣也见到了姜素尘，她踉跄着爬起来，狰狞的朝姜素尘冲来：“你还有什么脸来见我皇兄？姜素尘，你可满意了？”
“你这个狐狸精，我皇兄为了你不要我这个亲妹妹，如今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我要你给我皇兄偿命！”
娇儿吓得瞳孔猛震，将姜素尘往身后一推，冲上去拦住夜姣姣：“王妃你快跑，我挡住！”
夜姣姣就像是个疯子一样，娇儿怕她伤了姜素尘。
而就是这么一推，突然有一只大手攥着姜素尘消失在人前。
“姜素尘你别跑，你给我站住!”夜姣姣怒吼着，娇儿被推倒在地。
娇儿慌张往后一看，松了口气，还好看不到姜素尘身影了，应该是跑了。
“都怪你，若不是你她逃不过我手掌心的！”夜姣姣愤怒着，高高抬起手狠狠朝娇儿挥去。
娇儿紧闭上眼睛，万崇猛地抓住夜姣姣手腕，神色严肃：“公主，你这是做什么？”
“放开我，放开我！”夜姣姣吼道。
万崇不肯放手。
“你可知就是她们害死了皇兄，是她们！你为什么还护着她们，为什么！！”夜姣姣崩溃。
万崇蹙着眉头：“害死了王爷？”
“没错，就是……”
“谁告诉你王爷死了？”
“太医回去已经说了，她们告诉父皇姜素尘主动要给皇兄医治，他们没办法就先回去了，我悄悄问过他们，他们说了，皇兄绝对撑不过今晚，
姜素尘所谓的治不过是再次折磨皇兄不过是装模作样罢了！”夜姣姣切齿说着。
她到这里来，没脸去见夜爵，便跪在外面，是想当做赎罪，若不是她要争着被打，夜爵也不会命在旦夕。
但她没想到，姜素尘竟然现在才离开。
万崇眉头皱得极深：“这些没用的东西，自己医术不精也就罢了，还乱嚼舌根。”
“你放开我，既然姜素尘已经跑了，那我就拿她的丫鬟开刀！”夜姣姣恶狠狠道。
“公主！”万崇吼着将夜姣姣甩开，希望她冷静一点：“你这个样子，哪里还有半分公主的样子？王爷若是看到你这个样子，想必又会头疼万分。”
“反正皇兄已经死了，也不会再有人在意我什么样子，我……”
“可王爷根本没死！”
夜姣姣欲动手，万崇一话让她猛地停住。
“你说什么?”
“我说，王爷根本没死，而救他的人就是贤王妃！你现在口口声声要对贤王妃打打杀杀，要拿她的丫鬟开刀，你让王爷情何以堪？”
“怎么会？太医不是说……”
“是，王爷命在旦夕，但是贤王妃妙手回春，给了王爷一条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