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茸茸的触感,姜素尘惨叫出声。
风卷声动,一道有力的臂膀一把捞起她,朝远处飞去。
姜素尘眸底满是笑意,望着跑的飞快的一团小黑影,应该是兔子,被她惊跑了。
而夜冥渊,在以为她又遇见什么可怕的东西,终于不再藏身,选择出现,解救于她。
林子中心,有一处小木屋,夜冥渊将她放在里面,准备离开,她却紧紧抱住他的臂弯,不放手。
“放开!”夜冥渊喘着声音,极力克制自己。
他的呼吸,都冒着热气。
尽管天色黑暗,姜素尘都能感觉,他浑身都是汗。
“我不。”姜素尘道。
“你不是最讨厌我吗?你到这里来做什么?姜素尘,你就不怕我对你做出些什么吗?”夜冥渊吼道。
热气喷在姜素尘脸上,她拿出手帕,凭着感觉给夜冥渊擦着热汗,他猛地拉住,不许她多碰一分:“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我知道。”姜素尘道。
这种情况,她离他越近,越容易让他难以自控。
“放开!”他掰开她的手,又要离开。
姜素尘道:“野兽这般多,你就不怕你一走开,我便被野兽吃了?”
夜冥渊果然停住,他深呼了口气,就地找了些枯柴,在木屋周遭点燃了好几个火堆。
“你进去,我守着,不会让任何野兽靠近你。”他道。
“夜冥渊……”
“不许靠近我!”
他满是抗拒,姜素尘脚步一顿,还是又朝他走去。
他连连后退。
“姜素尘!”
“你知道的,我不讨厌你。”
“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我已经休了你,你不再是我的妻!”
“我知道。”
“你会医术,你应该明白我什么情况,我警告你不许再靠近我!!”
他嘶吼着,奔溃着。
他本来要一个人强忍着,一个人压制下去的。
可是,姜素尘的出现,他根本就克制不住。
他浑身颤抖着,转身要跑。
姜素尘却比他更快一步,冲上去抱住他。
“我知道。”她当然知道,此药除了男女之事,无法解除。
千年前,若不是她龌龊,又怎会研究出这种变态的东西想促进她与那个男人?
“放开我!”夜冥渊力大如牛,一挣,姜素尘便脚下不稳往后倒去。
夜冥渊紧张扶住,姜素尘趁机勾住他的脖子。
“我既然来了,便是不怕的。
几年前,你为我活给我解药,如今,我还你。”
她吻了上去,夜冥渊的热气,也感染着她。
这一触碰,夜冥渊感觉浑身要炸裂一般,再也控制不住。
“我不爱你,我讨厌你,你可知?”夜冥渊最后一丝理智,试图击退姜素尘。
可姜素尘对他的心,早就清清楚楚。
他不愿意承认爱她又何妨?
想划清界限又何妨?
“我不想欠你,今夜过后,我会当什么都没发生,你我除了是祈儿爹爹娘亲,再无瓜葛。
夜冥渊,不要再推开我。”
她主动的,扯开他的衣衫。
她身子冰凉,此刻像极了一味极佳的解药。
夜冥渊发出猛兽一般的嘶吼:“是你送上门的,别怪我!”
他抱着她,冲进木屋,门重重砸上。
他如骇浪一般,将她吞没,带着无尽的火焰,将她燃烧。
不知是药的作用,还是多年累积的情感迸发。
他完全没了理智。
姜素尘感觉,自己每一分每一寸,都不再是自己的。
可这种感觉,熟悉且让她着迷。
就感觉,好像很久很久以前,她的身体与夜冥渊便是无比的契合……
乱葬岗
轰隆隆——
雷声大作,电闪雷鸣,倾盆大雨骤然直下。
层叠的死尸下,一只手破腐而出。
紧接着,腐烂的尸体都被掀开,一具尸体坐了起来。
大雨冲刷着尸体,尸体缓缓睁开眼睛,竟是个鲜活的人!
“哇呜呜……”活过来的人痛声而哭,是被周围吓的,也是被自己处境吓的。
“父皇啊父皇,终有一日,我一定会为我,为大家报仇的!”
她仰天长吼着,任雨水冲刷着。
原来,她竟是已经死去的夜姣姣!
被烧的尸体,被葬在公主陵的,不是她!
她艰难的爬起身,周遭满是她公主阁的宫人。
“呵,哈哈……父皇,你竟是连我阁中的人都不放过,你好狠的心。”
她苦笑着,踉踉跄跄的朝乱葬岗中唯一的一颗枯树走去。
她的脑海中,闪过一道道声音。
“你以为,你有闽越国的血脉,他便不会杀你了?别天真了,你皇兄在他殿前跪了两天一夜,他连一声传唤都没有,也没让人给你皇兄一丁点吃的,他便是这般狠心!”
“你以为他对你当真疼爱?不,那是给别人看的,他现在只需要一个理由,证明你确实害了百姓的理由,便会来处死你,而你害了百姓的证据,姜素尘已经找到了,明日,她便会拿出来!”
“你现在要做的,便会去闽越国,去让你的外祖,出兵讨伐南夜,如此你才有生机!”
夜姣姣抹着脸上的泪水,不停抽泣着,脑海里是在她吃下药之前的画面。
“出兵讨伐南夜?这里是我生长的地方,我阿兄也在这里,父皇他不会杀我的,他……就算真的要杀我,他只是被误解了呀,
我只要后面找到证据,我……总之,就算父皇这样对我,我也总不能真的不顾百姓安危,便让外祖出兵,让百姓生灵涂炭吧?”
“哪怕他弄死了你们母妃?”
“什么?”
她不可置信,她从来都不知道这些事。
“你的母妃,闽越国的公主,身份高贵,闽越国国君曾经与父皇笑谈,让你母妃当皇后,父皇当时笑口应下,转眼你健壮的母妃,身体却每况愈下,
所有人都以为是因为怀了你阿兄,再后来,你母妃又怀了你,可却因为生你时大出血而亡,所有人都以为是这样的,其实不然,是父皇一直在让你母妃吃药。
而在生你前,给你母妃下了一剂重药,让你母妃无力回天!”
“母妃的死……怎么会……父皇他……”
“怎么不会?所有人给你编造的谎言,你当真相信了吗?你当真以为,你阿兄生来身子孱弱?你以为你阿兄这么多年总是遇刺,染的重疾,不是有人从中作梗?”
“难道……”
“就是他!是他怕终有一日,闽越国又会说,让立你阿兄为太子。
他怕南夜国成为别的国家掌中之物,不允许皇位被别的国家血脉继承,所以,他暗地里总想着让你阿兄死!”
“竟是这样?父皇竟是这样的人?我们可是他的亲骨肉啊!”夜姣姣痛苦的嘶吼着。
却别捂住了嘴:“小心,别被别人听见,在他心里,皇权才是最重要的,天下才是最重要的,姣姣,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一,坐等他杀了你,二,我给你机会活着报仇,你怎么选?”
“报仇,我要报仇!我要踏平南夜,要让他沾沾自喜的皇位染上他的鲜血!他不是最不想我的皇兄登上皇位吗?我要助我的皇兄,成为南夜的王!”
“很好,吃下这颗药,三日后你便会醒来,我会让人提前在乱葬岗树下埋下银子,是你回闽越国的盘缠。”
轰隆隆——
又一道雷电。
就劈在夜姣姣不远处。
但她已经没了畏惧,她从枯树下挖出一袋金子,眸底满是杀意:“待我卷土而来,父皇,姜素尘,你们将痛不欲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