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酒楼。
姜素尘知道，程林远向来偏爱天字号房。
她特意定了玄字号房，也就是在天字号房旁边。
她到天字号房，透过窗柩，想眯清里面有哪些人。
姜宣儿姜枫辛氏这三人在是正常的。
但有一个人，背面对着她所在的窗面。
只是看背影，并看不出是谁，衣着玉冠能看出是身份高贵的。
“你是谁？你在这里做什么？你偷看什么呢？”
店里小厮端菜来，突然一声，吓得姜素尘脑袋一嗡。
回头佯装生气状：“这般大声做什么？我是在玄字号房，玄号房在哪里？我从窗户这里看不清里面是什么房。”
“客官，你看错了，房号应该看外面而不是里面，玄字号房在这边，你跟我来。”
小厮还算客气的在前面领路。
姜素尘跟着去看，刚踏入玄字号门，她便听得天字号房门打开。
小厮放下菜一出去，便有人拦着：“方才是有人偷看？是什么人？”
“是玄字号房客人认错房了。”小厮道。
姜素尘急忙坐好，背对着门，她一听声音，便知人是程林远。
她感觉有道目光停在身上，很快又移开了，脚步声走回天字号房。
姜素尘迅速冲出玄字号房，靠近天字号房。
里面门没关，声音传了进来。
“宣儿，你姐姐可能来了，我想去……”
“你去就去，与我说做什么？”
这次牢里出来，姜宣儿变化很大。
“宣儿，你还在生气？”
“生气？我有什么资格生气？我那么蠢，你不是也这样说吗？呵。”
姜素尘觉得稀奇，这两人吵架了？
她继续听，听着程林远的道歉，姜宣儿的浑然自我。
“错？你堂堂程大世子怎么会错？你说的没错，我就是个蠢货！我如果不是蠢货，怎么会以为姜素尘还和以前一样？被她耍的团团转！”
“宣儿……”
“你又要说什么？让我别伤害她？呵……程林远，你不会爱上她了吧？我以前还没发现，这次出来我算是明白了，她在你面前装的这么好，她可真是爱死你了。
而你呢？也觉得她好了吗？她这么胖这么丑，她有什么好的，她哪里比得过我？她……唔……”
姜宣儿说话声音太大。
程林远迅速捂住了她的嘴巴。
“她就在隔壁，别让她听见了，否则，我们的计划功亏一篑。”
程林远语气很是不耐。
但心里还是在乎姜宣儿的。
他道：“你也放心，我不会变心的，你想对付她可以，等我们计划完成。”
姜素尘瞥向房内，还是看不清里面那个华服锦衣的男人长相。
他也劝说着：“是啊，也很快了，父皇今日没上朝，听说病了，待我们好好探探，若是太轻那便……”
男人声音有些耳熟。
但接触应该很少。
姜素尘听不出是谁。
而程林远也直起身子，似乎准备走了。
姜素尘迅速回到玄字号房。
脚步声也渐渐地离她越来越近。
门缓缓关上。
姜素尘作震惊样转过身：“什么人？”
“是我。”程林远深情的笨向她，将她紧紧抱着。
“素尘，我远远一看到你的背影，便知道是你。”
“我好久没抱你了。”
整个房内，只响着程林远的声音。
“素尘，你不知我这几日发生了什么，我好想你。”
姜素尘强忍着想呕吐的冲动。
将要推开他，门却被狠狠踹开。
程林远猛的放开她。
两人齐齐朝门口看去。
竟是紫芙，夜冥渊，宋卿晚。
姜素尘紧皱眉头，怎么会这么巧？
紫芙让人跟踪她还是什么？
见着夜冥渊布满阴霾的面色，阴鸷的眼神。
似动非动的唇瓣，姜素尘似乎预兆出他又要说出休之类的话。
“表嫂，你……”紫芙幸灾乐祸的眼神，声音却满是不可置信。
但还不等她发挥，程林远便拙劣的往后跌去。
“我能看上你是你的福分，你竟然还敢推我拒绝我？”
程林远怒指姜素尘，眼神却在提醒她作戏，他不知道她能不能懂，急得嘴也跟着抽。
“福分？这福分谁爱要谁要！”姜素尘说着，去踢了程林远几脚。
“你可真是不识好歹，你给我等着！”程林远怒吼着，爬起跑就去。
夜冥渊阴鸷的眸光收了回去，宋卿晚要推着夜冥渊离开。
姜素尘叫住：“夫君，我点了很多东西，一个人吃不完，一起吧。”
她出于真心邀请。
她是想和夜冥渊好好相处的。
“点那么多是想和谁一起吧？刚才何必作戏？”紫芙嗤之以鼻，弄的像谁看不出来似的。
宋卿晚道：“表妹定好了的，就在中宁房。”
“哦～”姜素尘长扬一声。
宋卿晚推着夜冥渊离开，紫芙也轻瞥了她一眼，跟上。
第一酒楼姜素尘也是经常来的，中宁房在二重楼，可以从这边上去，也可以从地号房那边。
而她们刚好从这里路过。
这是巧合还是预谋？
出门去，天字号房门已经紧闭，姜素尘到了掌柜处，付了银子。
“菜继续给我上齐，我要请人吃东西，一会儿报我房号的进来都不要拦着。”
说着，姜素尘便走了出去。
找了些乞丐。
“第一酒楼，玄字号房，东西随便吃，帮我盯着天字号房的穿月白色衣衫的男人，搞清楚他是什么人，出来后要去哪里。
不要被他们发现你们动机，也不要让人知道谁让你们做的，若是你们做的好，得到有用的消息。
去天一医馆找齐神医，告诉他一个胖子让你们打探的，告诉他你们发现的他会给你们银子。”
“好好好。”
有东西吃，还有银子拿，乞丐当然是万分愿意的。
姜素尘自己是没心思等的。
皇上若是吃下她给的药，便会传出很严重，到时候程林远肯定会各种催丹书铁券。
她得快些弄好才是。
或许，他一心是想全部得到，然后造反。
他全部得到，她可能会危险，但是，如果不全部得到，又怎么全部致死呢？
置之死地而后生，姜素尘得拼一拼。
东西都放在医馆，第一酒楼离喜欢不远。
她径直去了医馆。
竟刚好遇见夜爵。
夜爵戴着厚重的斗笠。
看不到脸，她还是一下就能感觉是他。
“鬼姬姑娘。”夜爵倏的一下站了起来。
“鬼姬姑娘，你可算来了，我家主人已经等你很久了。”万崇迅速朝她走来。
姜素尘停在原地，疏离不用言语便能表现出。
“都互相知道身份了，那便不必叫我鬼姬了。”
医馆里没太多人，姜素尘如此道。
“很多人不知道我是鬼姬，所以，下次我没遮面，便别叫这个。”
“好。”夜爵声音有些苦涩。
他瘦削无肉的手小心的从袖中拿出一个盒子，打开，拿着里面的一株草药问：“这个是不是你想要的？”
姜素尘眼神噌的一亮。
最后一味药？
她能恢复原样的最后一位药材。
夜爵找到了！
“你怎么找到的？”姜素尘感到惊奇，朝他走去。
夜爵小心翼翼将袖子拉盖着手，姜素尘这时才发现，他腕子以上，好像有很多伤痕。
“你……”
还来不及问什么，身后突然有人重重推了她一下。
她身子不稳，朝夜爵倒去。
夜爵连忙扶住，而他手中的药材，在他扶住她的同时，被突然横亘出的一只手给攥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