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冥渊望着姜素尘,也愣愣的抚上唇上的伤。
姜素尘眸光一凝,夜冥渊今日有点反常,他脖子上围着厚厚的狐脖巾。
她突然想拉开狐脖巾看看,他的脖子上是不是也有一道伤。
夜白的身影,莫名与夜冥渊的重合,他身上熟悉的味道,中毒的症状,还有好似吃过解百毒丹的药!
大胆的猜测,在她脑中狂轰乱炸着。
夜冥渊是夜白吗?
她倏地上前,想一把拉开狐脖巾,夜冥渊却反应激烈的推开了她。
她脚下不稳,祈儿惊呼:“娘亲!”
夜冥渊阴沉的目光刷的多了几分惊忧,他手扶轮椅,还没做出什么,姜素尘便被扶稳住了身子。
“怎么了这是?”宋卿晚的声音在姜素尘耳边响起。
姜素尘回头一看,是宋卿晚接住了她,她的手还放在她的腰上。
夜冥渊紧拧着眉,眉目又恢复以往阴沉:“姜素尘,你想做什么?”
“我问你,你嘴上的伤,哪里来的?”姜素尘强声问道。
怎么会与她咬夜白的伤一模一样?
“你脖子怎么……”
“王爷嘴上的伤当然是我咬的了。”宋卿晚突然捂嘴笑出声:“王妃,你是有多久没和人亲过嘴了?还好奇别人嘴上的伤。”
她打断姜素尘的话,站到夜冥渊身边,腰肢摇曳了两下,手搭在夜冥渊肩上:“至于戴狐脖巾?天这么冷,戴不是很正常?你看看你,还说要照顾祈儿,天这么冷也不给祈儿戴一个。”
“不许你指责我娘亲!”祈儿斥出声:“是我不愿意戴,和娘亲有什么关系?”
“祈儿。”姜素尘出声,向他摇摇头。
天并没有冷到需要戴的地步,但若是戴,也确实没什么稀奇的。
“王爷嘴上的伤,真是你咬的?”姜素尘再问。
“当然,不信?那我再咬一个你看看。”宋卿晚说着,弯着腰便朝夜冥渊亲去。
姜素尘猛地转身,心凉了一截。
“祈儿,我们走。”
暗里,她忍不住自嘲,怎么会怀疑夜冥渊和夜白是同一个人呢?
“娘亲,你不应该是来问爹爹为什么又种了你最喜欢吃的东西吗?”
走出清风院,祈儿忍不住问道。
姜素尘身子一顿,回头看看,院门却已经关上了。
“不用问了。”
或许,夜冥渊不是为她种的。
或许夜冥渊还爱她,只不过因为她的所作所为在各种别扭,折磨他自己,也折磨她。
“到时候龙枣酒泡好了,送些给你爹爹。”她莫名说道。
之前收到的两箱龙枣,没吃完都泡酒了。
“娘亲,祖母想让我陪她吃晚饭。”祈儿道。
“那我陪你们一起。”
姜素尘说着,带祈儿回梨香院。
刚好撞见紫芙,她眼里饱含泪水,望她的眼神充满恨意。
她有很多话要说,却又什么都没说,哭着跑开了。
进了屋,姜素尘疑惑问:“紫芙怎么了?”
夜知已经离开,王太妃沉默不语。
老管家眼神稍许复杂,无奈叹气:“三皇子说,长公主认为那天的事与表小姐脱不了关系,但史家已经离开京城,无从查起。
长公主放话,表小姐不配成为皇子妃,皇上也要顾及长公主府面子,但三皇子坚持要娶表小姐,不过,不能给排场,让表小姐选择,若是愿意,到时候直接让人抬着入宫,不张扬。”
老管家无奈的语气,似怀疑姜素尘有从中作梗。
姜素尘怕王太妃也误会,便道:“母亲,这件事我并不知,或许我去与外祖母说说?”
她心里是清楚的,以紫芙的身份,就算她外祖母不做什么,紫芙也没多高的名分。
夜知恐怕借用了她外祖母名义,让紫芙如何怪也怪不到他,他根本就不想给紫芙名分。
但她因怕王太妃生气误会,便试探问道。
“坐下吃饭吧。”王太妃道。
姜素尘和祈儿坐下,祈儿尽力的逗王太妃开心,渐渐的,王太妃也终于展开笑颜。
临走,王太妃道:“你不用去找长公主,这样的结果,不一定与长公主有干系。”
“好。”姜素尘道。
王太妃是个明白人。
……
外面的事,姜素尘都处理的差不多,在蛊师来之前,她都不打算出府,留在香茗居好好陪祈儿。
但两天后夜知派人来接紫芙时,却出了事。
紫芙是同意不张扬,等夜知派人来接就入宫,但夜知派来的却只是顶轿子,且很朴素。
还没王府平日出门坐的马车舒服。
夜知本人也是没来的。
紫芙闹了别扭,非得让夜知重新派豪华马车,且必须他本人来接。
来接的公公很是为难:“紫小姐,你就别为难我们了,你只是嫁给三皇子做个妾室,纳妾本就不用亲自来,更何况纳你的,是三皇子,不是普通人家,更不可能来。”
“他不是普通人家,我就是吗?我可是王府的表小姐!”
紫芙奔溃。
“皇家纳妾,也不至于这么朴素,更何况人是从我贤王府抬出去的,若只是一顶破轿子,你让外人如何说我贤王府?”
王太妃是来送紫芙的,听着公公说的话,顿时便极不满,一般人家也没那么朴素!
她向来好说话,却不是好欺负的。
“你是想让别人说,皇家从不将我们贤王府看在眼里,我们贤王府什么都不是,只能苟延残喘了?”
“不是的,王太妃,你严重了,我们皇子不是这个意思。”公公吓得跪到地上:“实在是您也知道,长公主府那边……”
“如何?”姜素尘也在,王太妃让她跟着前往,她便也来了:“我外祖母让你们用这样的轿子接人,也不许夜知来?”
他们这打的可是王府的脸啊!
“不是,贤王妃,我们不是这个意思,王妃恕罪……”公公跪地求饶。
前后鲜明的对比,实在刺眼,真是欺软怕硬。
“夜知在哪里?”姜素尘问。
“三皇子他……他……”公公支支吾吾。
紫芙红着眼眶看向姜素尘,牙齿磨得咯吱作响:何必假惺惺?姜素尘,你看了我的笑话,想必正笑的难以控制吧?
她紧握着拳头,拉开姜素尘,蛮横的踩上公公的手:“说!夜知在哪儿?他可是说要娶我的,若是他不愿意,他早说便是,他在哪儿!”
紫芙歇斯底里,公公痛喊着:“快放开,疼,放开……”
负责来接紫芙的下人见公公受罪,又不敢当着王太妃的面做什么,只能道:“王爷他在万花楼。”
“什么?”紫芙身子一震。
下一秒崩溃大喊:“今日是我与他成亲的日子,他怎么可以,他怎么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