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冠,乍一看与墨子规平日里佩戴的一模一样。
上面还带着些血迹。
长老们瞳孔骤紧,浑身犹如被冰冻一般。
“离恨!”姜素尘恨得牙痒痒,她以为,自己只会对姜家人失控。
没想到面对离恨,她竟也是这般控制不住自己。
她恨不得当场便让离恨化为一滩脓水,让她再也不能信口胡诌!
“长老救我。”
离恨似受惊的小鹿一般往几位长老身后躲。
“你有本事出来,好好说清楚!”姜素尘呵道。
离恨抽泣着:“长老,我没有说谎,是我让去找墨子规的人与我说的,我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感觉天都塌了。
我不知道如何与你们说,我都接受不了,我怕你们更接受不了,我只能强颜欢笑,我想着找机会再与你们说,可我现在为证清白,只能如此了。
呜呜呜……若是墨子规在便好了,他便可以给我证明,姜素尘一切都是在污蔑我,她在颠倒是非!”
“你才是颠倒是非,你说他已经死了,那他的尸体呢?”若是见不到墨子规的尸体,姜素尘是不可能相信的:“青鹤长老,若你们要找的人是鬼姬,那我敢说你们找错她了!
当然,若你们要找的便是这等颠倒黑白玩弄是非的人,便当我没说!”
“尸体?呜呜……姜素尘,你怎么还有脸说?你让人将他逼至悬崖,害他粉身碎骨,还被狼叼了去,他梦里一定会来找你偿命的!”离恨撕心裂肺吼着。
“粉丝碎骨,还被狼给吃了?”青煦浑身发凉,双眸呆滞。
离恨满面泪水:“昨夜我带回来的人,便是我让去找墨子规踪迹的人。”
说着,她朝楼上喊了声:“春生。”
顷刻,有人狂奔而来,手里捧着一件破碎的血衣。
原本的白,都被血浸染的面目全非。
春生颤着身子,跪到地上:“对不起主人,我只带回了这个。”
衣衫上,还要破碎的一个锦囊。
那个锦囊,一看便是墨子规的!
几位长老脚下一软,差点跌去。
虽然他们三个才是亲亲师兄弟,但墨子顾与他们也像是兄弟一般。
大家共处这么多年,就像是家人一样,墨子规比起他们,年轻许多,他们是将他当成弟弟来看的,可是现在,竟落得个尸骨无存!
姜素尘眉头紧锁,紧紧盯着那血衣和锦囊,感觉血的颜色不对,不太像人的血。
而锦囊,似乎不被撕扯坏的,倒像是被人剪破的。
她靠近些,似乎看的更清楚,离恨却吼着:“你想做什么?你想毁尸灭迹吗?”
“这血衣……”
“还是说你想连我们都杀了?你现在便想杀了我们是不是?”
离恨像个疯子一般,不给人说话的机会。
春生听着她的话,也往长老们身后躲。
“长老,她杀自家家人,杀冰儿,杀二妙散,又杀了墨子规,她现在还要杀我,等杀了我还要杀你们啊!”
离恨尖叫着,扯着长老的衣服。
姜素尘气的要将春生和离恨拉出来,她绕开去拉,离恨却将青鹤推撞上她。
“啊!长老,她要杀你,她手段毒辣,浑身都是毒!”
“离恨……”
“救我,青梵长老,救我!”
姜素尘身子刚一动。
啪!
青鹤重重一巴掌便抽了上来。
姜素尘眸底布满血丝。
竟然有人敢打她!
从小到大,有几个人敢打她的?
“青梵长老,你看,她要动手了,她眼里全是杀意,她要杀了我们!”离恨喊着。
这世上,最难对付的,便是胡搅蛮缠的人,亦或是,满口是非不分且爱咋呼的人。
离恨不让任何人反应,以狂乱的攻势,让所有人乱了心,没法去思考。
让姜素尘满是恨意,让几位长老也愤怒不堪。
她心底狂欢着,痴笑着。
与此同时,春月居进来了好多官兵。
守在春月居外等着姜素尘的娇儿和苍耳一脸懵,但也管不了这么多,也跟着闯了进来,看看官兵要做什么。
“杀?我倒是要看看,她有什么本事能杀了我们!”青鹤斥道。
他现在满脑子环绕的都是,姜素尘杀了冰儿,杀了二妙散,如今还杀了墨子规。
她还想杀离恨灭口,还想杀了所有人。
而这一切,都是离恨的功劳。
她的话像是念经一般,环绕着,挥之不散。
“抓住她!”
姜素尘握紧拳头,强压下怒意,正要好好与青鹤等人说清楚,告诉他们,所谓血衣锦囊都是假的。
一切都是离恨在做戏。
但突然一道呵声,打断了她即将发出的声音。
官兵们冲来,将她治住。
“她可是乐平夫人,你们抓她做什么?”娇儿冲了来,却被官兵拦住。
“你想阻挠办案?”官兵道。
“你们不认识吗?她是乐平夫人,你们是不是抓错人了?”苍耳将娇儿拉到身后,不满询问官兵。
官兵道:“我们当然知道她是谁,我们要抓的便是她!”
“我家夫人犯了什么罪?”娇儿问。
“杀人!”官兵道:“上面有令,将她抓起来,听候审判!”
“我杀了谁?”姜素尘挣了两下,没能挣脱。
“你杀了一位名为二妙散的人。”官兵道:“将她押下去。”
“我没……”姜素尘欲辩解。
离恨嚷嚷道:“她还杀了医机阁的墨子规长老!”
她得意张狂的望着姜素尘。
她早就布好一切了。
她知道,医机阁的人或许已经怀疑,她怎舍得失去这一切?她怎会让自己一败涂地?
“姜素尘,你乖乖受死吧。”离恨悄悄在心里说着。
以皇上对医机阁的重视程度,一定会严加处理,一定会不顾一切处置姜素尘的!
“走!”官兵听着,将姜素尘又按的死死的。
姜素尘挣脱不得,紧咬牙关,狠狠瞪着离恨。
她不会有事!
“放开我家夫人,我家夫人没有!”娇儿眼泪唰的砸了下来。
她想去拉姜素尘,却被官兵推的差点摔倒。
苍耳连忙抱住:“你们还没证据,不可以……”
“谁说我们没证据了?”官兵说着,将血衣锦囊从春生怀里接过,从离恨手里拿过玉冠。
姜素尘目光晦暗。
他们问都不问便知这些,一定是与离恨勾结。
她站在原地不动,任官兵拉着也不动。
“几位长老,你们为医多年,你们睁大你们眼睛好好看看,那血衣上沾的是人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