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素尘一边说，一边暗地打量着夜冥渊。
他在人前，明明是冷厉少言，让人不敢直视的。
如今却在她一声一声的夫君中，耳根通红。
真是个可爱的男人。
她一边提着夫君，一边又贬低着姜宣儿。
姜宣儿痛贬她这么多年，现如今，终于轮到她来了。
“你住口！”
姜宣儿被提及多年自卑之处，发狂一口咬在姜素尘手上。
轮椅上的夜冥渊身形一动差点起来，苍耳也连奔上去想拉开姜宣儿。
但姜素尘却是吭都不吭一声，重重一巴掌朝姜宣儿挥了去。
啪！
声响响彻整个正屋。
姜宣儿牙口都被打出了血。
她痛恨的瞪着姜素尘。
姜素尘却是一巴掌又一巴掌的接连打下。
“不过是触及你的自卑之处，就受不了了？你的胆子呢？你不是很厉害吗？
你敢给我下毒，让我样貌身材俱失，你敢挑衅我与我家夫君，你敢兀自伤害我的祈儿，你敢一再做出天理不容的事，姜宣儿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你胆子这么大，你有没有想过，你是怎样死的？”
惶恐，惊慌，在姜宣儿心底弥漫。
这里没有一个人能够帮她。
她的爹娘，早就晕了过去。
而程林远也是受了重伤，一直躺在地上的。
她突然抱住姜素尘的手，哭喊着：“姐姐，我错了，姐姐，我错了！
我没有胆子，我不想死，姐姐，你不要再打了。”
我见犹怜的模样，也不知骗了多少人。
但姜素尘的心，早就被姜宣儿磨的生硬。
“不想死？这可由不得你！”姜素尘冷笑着，该怎么让姜宣儿死呢？
姜宣儿惊恐的扑通磕到地上：“姐姐，不要，爹爹若是知道你想杀了我，会怪你的，姐姐。”
“哦？那我不介意也送他一程。”姜素尘无情道。
姜枫若是敢再对她做什么，她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她的狠戾，惊到了不少人。
原先还觉得她美如天仙的人，此刻不敢再多看她几眼。
“程……程哥哥会恨你的。”姜宣儿悄悄望向夜冥渊，似抓到救命稻草一般，夜冥渊既然还爱着姜素尘，那应该恨姜素尘还爱着别的男人才是。
“姐姐，你这么喜欢程哥哥，这么爱他，你不会让他伤心的对不对？程哥哥还在这里呢，若是你杀了我，他会恨你的！”
姜宣儿明显注意到夜冥渊眸光一厉。
“他会恨我吗？”姜素尘婉扬一问。
“会，程哥哥会恨你，所以你不能杀我。”姜宣儿隐隐带着一分兴奋。
不是因为姜素尘可能会因为程林远生气而不杀她，而是因为，夜冥渊吃味了。
那么，姜素尘惨定了！
“那就一起杀好了。”姜素尘轻描淡写。
姜宣儿神色一滞。
一起杀？
她没听错吧？
姜素尘竟然不怕程林远生气，她不是最爱程林远吗？
“姐姐……你……”
“你以为我怕他生气，从而放过你？”
姜素尘捏住她的下巴，轻笑道。
可惜，她不会如她所愿的。
“我来，便是要找你们两个一起报仇的，你们，都得死！”
阴渗的一句话，不止姜宣儿，连程林远都觉得渗寒。
“素尘……你……你怎么？你为什么？”他不可置信。
“姐姐，你不是说他是你最爱的人吗？姐姐，你忘记你小的时候，你掉下马，差点被野兽吃了，是他救的你吗？你说过你要许他一生一世，你要爱……”
姜宣儿慌乱的扯着从前。
而姜素尘脑中也一闪而过儿时的事件。
若不是曾经，姜宣儿告诉她，程林远就是儿时救她的那个人，她也不会对程林远那么快入情。
当然，这件事只有她和姜宣儿知道。
“儿时，掉马，野兽？”苍耳听着，不禁重复起。
姜素尘看去。
只见苍耳疑惑的喃喃着。
“王妃儿时掉马遇见野兽不是王爷救的吗？王爷背上都还留着……”
“咳咳……”
夜冥渊干咳出声，阻止苍耳继续说下去。
而姜素尘脑中突然嗡嗡炸响。
她儿时遇险，是夜冥渊救的她？
为何他从未说起过？
她看向夜冥渊，夜冥渊没敢直视她。
姜素尘内心的欢喜差点狂涌而出。
她竟相信姜宣儿说的，以为是程林远救的她。
可是如今清醒，她想起当初救她的那个小孩儿，那么小就有武功，就有胆识敢对抗野兽。
明明那么坚毅，对野兽那么凶，面对她时却那么温柔的说着：“小妹妹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程林远这种人，武功那么弱，怎么可能是救她的人？
而她，竟未细想过。
竟被这对狗男女骗了那么久！
她狠戾的瞪向姜宣儿。
姜宣儿脸色煞白，她摇着头：“不是的，姐姐……不是，是程哥哥救的你，真的……”
“素尘，真的是我，是我救的你。”程林远也争辩着。
“呵。”姜素尘冷哼一声。
她朝程林远走去，重重一把扯下他后背衣衫。
他后背光滑一片，根本就没有伤。
当初救她的小男孩，后背留下了一道深伤。
那道伤或许到现在，该是留有痕迹的，结合刚才苍耳的欲言又止，确定是有的。
“你根本就不是！”
“可是素尘，不论儿时救你的是不是我，我们这些年的感情都是真的啊，你是忘了我们有多努力的想要在一起吗？”他深情呼唤姜素尘。
他越深情，姜素尘越觉得恶心，他的话只会提醒她做错了多少事。
“你给我闭嘴！”姜素尘重重一脚踢在他门牙上。
他疼的捂着嘴，她又一脚踢在他后脑。
他疼的不知捂何处时，姜素尘蹲下身去，往他口中塞了一颗药丸。
“腐骨丹，半个时辰不服下解药，便会化为一滩尸水，程林远，现在你告诉我，你一直是在为谁做事？”姜素尘逼问。
程林远捂着喉咙，想将丹药吐出，可是咳得脸色通红，依旧没咳出来。
“不说？那你就好好冷静冷静，记住，只有半个时辰。”姜素尘道。
她又拿出一颗药，朝姜宣儿走去。
姜宣儿捂住嘴巴，免得姜素尘喂她药。
但姜素尘有的是办法。
她毫不客气的，重重一拳击打在姜宣儿腹部。
姜宣儿疼的松开了手，她重重攥开。
“同样是腐骨丹，你告诉我，当初你给我吃下的那种药，是谁给你的？”姜素尘逼问道。
若是知道那种药是谁给的，或许也能够顺腾知道谁给夜冥渊下了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