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冥渊看向窗外，南允尘靠近窗挡住：“放心，她不会听见的，我见她走远了方才问的。
王爷，你摸着你的心告诉我，若有一日，她知道你另一个身份，一切都摆在明面上，到时候你会如何？你还会像现在这般对她吗？”
姜素尘紧张的攥紧了衣衫，支棱起耳朵，紧张的等着夜冥渊的回复。
良久，夜冥渊方才缓缓道：“若有一日她知道了，也不能改变什么，我只是再也不会以那样身份出现在她面前，那样对她。”
“你的意思是，就算她知道了，你也会像现在这般对她，会将她推的远远的？”南允尘颤声问。
“是。”几乎是没有犹豫的声音。
隔着薄纱，姜素尘几近将自己的手掐出血来。
她眼眶倏地红了。
为什么？夜冥渊为什么这么决绝，她一直就是怕这样的可能，但从夜冥渊口中说出，更是让她却步让她心痛。
“为什么？”南允辰问：“你明明是爱她的不是吗？”
“我与她，再无可能。”夜冥渊声音很轻，轻到掩盖了他所有情绪。
他背对窗，关上心门，不容许任何人再对他进行试探，他摆摆手。
南允辰知晓，夜冥渊不会再说，他走到门边欲离去，却见夜冥渊拳头紧握青筋四起却依旧克制不住颤动的身子。
他眼神复杂的缓缓关上门：夜冥渊，究竟是什么让你一直克制自己，强压自己，为什么关于这些事，你从不肯透露半分？
屋外，姜素尘也极力的克制着自己，她缓缓起身朝祈儿走去。
“走，娘亲带你出去玩。”姜素尘道。
“好呀。”祈儿欢喜牵住姜素尘的手，跟着她走出清风院：“娘亲，你眼睛怎么这么红？你哭过了？”
“风太大，迷了眼。”姜素尘道。
“这样呀，那我们戴上斗笠出门吧，这样风就吹不到娘亲眼睛了。”祈儿道。
“好。”
姜素尘叫上娇儿一起离开王府，她要去姜家看看林盈盈。
风雨同舟说，自上次警告过姜枫，她们又一直护着林盈盈，姜枫倒是没再打过林盈盈。
不过林盈盈的神色看起来还是很不好，这次来姜素尘也是想用血灵芝给她修复修复身子。
用姜家的厨房给她熬了汤，姜素尘打了一碗，哄着林盈盈喝下去。
林盈盈很闹腾，娇儿和风雨同舟围着她免得她跑掉，又让姜枫坐在不远处，方才哄得她喝了几口。
姜枫嘴馋：“素尘啊，这是什么补品，闻着很香的样子，主要补什么？”
“就算香也没你的份儿。”姜素尘道。
姜枫不配！
喝完一碗，姜素尘交代风雨同舟：“将剩下的留着，等晚上再给娘亲喝一碗，明儿喝一碗。”
“好。”风雨同舟应声。
这天气不热，放一夜也不会坏。
姜素尘陪着林盈盈说话，风雨准备去隔壁小厨房将东西收好，却惊呼一声：“你在做什么？”
“怎么了？”同舟去看。
“她竟然将汤全部偷喝了！”风雨惊呼着。
不一会儿，两人将姜宣儿拉了进来。
姜宣儿嘴角还有些油，她心虚的不敢看姜素尘。
“不过是喝些汤，大惊小怪的，何况我是在自家喝的，算什么偷？”
姜素尘脸色阴沉：“是吗？可你不知，那是我亲手为我娘亲熬的补汤？”
“既是补汤，我喝喝怎么了？我上次被你伤的还没好，你不会这么小气，连点补汤都舍不得吧？”
“我还真就这么小气了！”
姜素尘拍桌而起，姜宣儿脖子一缩，磨着牙，大着胆子直面姜素尘：
“你堂堂贤王妃，家底这么丰厚，连碗汤都舍不得，就不怕说出去被人笑话？”
“舍得是舍得，若是街边的乞丐向我讨一碗，我是舍得的，但你？配吗？”姜素尘冷嗤道。
不问自取，还理所当然，呵！
“你！你竟将我与乞丐相比？姜素尘，我……我……”
“如何？想打我？你以为你还是以前的姜宣儿，我还是以前的姜素尘吗？风雨同舟。”
“在。”
“汤既然喝了，也吐不出来了，你们将她拖出去，让她的嘴好好长长记性，免得以后再偷喝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姜素尘你敢，你……”
“素尘，这……这不过是碗汤，就……”姜枫想管教姜素尘，但想起以往教训还是和煦了些，他劝说着：“宣儿毕竟也是你妹……你曾经的妹妹，就算了吧。”
“不过是碗汤？”姜素尘冷笑，在她弄食材时候，有人在外面偷偷的看着，那想必就是姜宣儿人吧？她是蓄谋，不是不知情才偷喝的：“姜宣儿，你是知道我往里放了灵芝的吧？”
“知道又如何？不过是个破灵芝，姜素尘，你若是敢让人欺负我，我便让人传出去你到底是有多小气！”姜宣儿威胁。
“破灵芝？那东西你就算倾家荡产也得不到一截。”祈儿比着手指头给大家看。
姜宣儿眼睛明显一亮，她就知道肯定是好东西。
“你想传便传，打还是照样要打的，风雨同舟，将她给我拖出去！”姜素尘道。
“是。”风雨同舟干练的拖着姜宣儿，姜宣儿挣扎不得，各种辱骂。
但不多时传来的惨叫声，姜素尘心里也好受了些。
从王府出来，她心里就闷得慌，如今欺负欺负姜宣儿，也是种乐趣。
反正曾经，姜宣儿也总是将气撒在她身上。
在姜家陪林盈盈到傍晚，姜素尘方才离开，去了布店。
布店管事道：“王妃，这上面记录了京城姓顾的人，经常到京城姓顾的也记录了。
我们的人问了些人，他们都没与一位叫林盈盈的人来往过，剩下的还在问。”
“好，麻烦了。”姜素尘道。
关于找娘亲顾郎这件事，很麻烦，但或许总有一天，会有希望的。
回到王府，王太妃找到姜素尘，与她道:“素尘，明日皇宫设宴，让我们都去，为太子接风洗尘，同时犒谢夜家军护卫皇宫的事。”
“好。”姜素尘应声。
看来收兵买马和造兵器的事已经处理好了。
夜里，姜素尘依旧与祈儿睡在清风院。
睡在夜冥渊身边。
祈儿跟着出去一天，很快就睡着了，姜素尘躺在中央，脑袋里事太多，怎么也睡不着。
到了后半夜，突然一声低吼:“姜素尘！”
姜素尘猛地看向身旁，夜冥渊紧紧闭着眼睛，手握得咯吱作响，她试着喊着：“夜冥渊，夜冥渊？”
夜冥渊没有睁开眼睛，他面上满是痛苦。
做噩梦了？而噩梦的主角，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