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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哒”我默默将门重新关上，企图假装刚刚那一幕没有发生过。
“赵娇娇，解释一下？”敖呈按住了我的手，他的表情看起来还很平静，似乎完全没有被我屋里那个跟他长得有七八分相似的男子的出现影响到。
才怪呢，我这个距离，能看到敖呈的眼睛里，已经酝酿起风暴了。
“等等，你先听我说，其实……”
门重新开打，另一道男声大惊小怪地响起：“妈！”
从屋里出来的，那个眉目长得跟敖呈很像的男子，痛心疾首朝我喊：“我才出国5年，你居然，居然悄悄给我生了个弟弟！”
谢谢，我真的很不想承认，这个蠢东西是我生的。
“滚进去！五年生不出那么大个人，他不是你弟弟。”
我推开已经比我还高的儿子，领着敖呈进了屋。
儿子面露疑惑，上上下下打量敖呈，还在那里发表他的蠢话：“不是弟弟，又跟我长这么像，难道你是哥哥？”
“不是，他是……”我泄气地看向敖呈，有点忐忑，有点紧张，他猜到了吗？
敖呈不愧是敖呈，在进门到现在短短的两分钟里，就迅速敛好情绪，此刻看来，已经恢复平静了。
他缓缓开口，冷静地对着儿子说：“我是你爹。”
这句话显然没有起到应有的效果，这么多年来，我没有对儿子提过他爹，以至于，这孩子可能对爹这一身份没有概念。
果然，儿子听了大惊，后退一步对敖呈竖起一个不太文明的手势，不甘示弱喊：“那我是你爷爷！”
敖呈咧开嘴角，衣摆被暗暗聚集的风吹起。“娇娇，这些年，辛苦你了。”他对我说话，却没有回过头，目光紧盯着大逆不道的儿子。
我叹口气，揍吧，揍吧，这小子从小没挨过打，是时候让他见识一下，父亲的力量了。
敖呈将儿子打得鬼哭狼嚎。
我撑起隔音罩，以免影响邻居。
儿子缩在沙发上，委屈地不行：“我怎么知道，我又没见过你！我就是从小没爹啊！”
敖呈消了气，定定看了儿子好一会，才重新转过来面对我：“我一直不知道，你……”
“别问，别问，就是你想的那样。”
我直接上前捂住敖呈的嘴，以防他在孩子面前说出什么让人难为情的话。
他沉默。
然后将我拥进怀抱：“对不起，我应该早点找到你的。”
在敖呈成年宴之后，我不敢见他，一方面是因为害羞和纠结，另一方面就是，我发现自己揣了崽。
太荒谬了，在那样的情况下，我跟敖呈有了崽。
我谁也不敢告诉，有段时间连我爹也不见，独自将蛋生出来，藏起来。原本想着也许这辈子再也不会见敖呈了，这孩子也算是个念想。
上岸一年之后，蛋才被我孵出来。可能是因为一出壳就没有见过海，崽子身上少了些灵气，瘦叽叽的一小条，像条小泥鳅。
我战战兢兢将他养大，教他化形，送他上学。
看着孩子一天天长得越来越像他爹，实在闹心，就将他赶去国外，眼不见心不烦。
没想到这个档口，敖呈又出现在我面前了。
也没想到本该在国外的崽子，突然不打招呼地回来了。
也许，冥冥中有股力量，一定要我们聚在一起，给所有的过去一个交代吧。
第二天我没去上班，被敖呈拉着去领证了。
他说，孩子都这么大了，他这个当爹的还没有名分，实在说不过去。
于是，我们手里出现了一对暖呼呼的红本本。
从民政局出来时，一缕阳光正好透进我眼中，刺得我眼眶泛酸。
扭过头眨掉湿意，却对上了敖呈的眸子。
那双刻进我脑海深处的眼睛，正温和而宠溺地看着我，像无数个梦里的一样。
不同的是，我终于能正大光明牵住他的手了。
“真好啊，今天的天气。”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