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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章 苏曼失踪李孟军做事谨慎,拨通南宫骏办公室的电话,只说苏曼出事了,让他们到青阳来一趟,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南宫骏正想问李孟军女儿到底出了什么事,电话里已经传出嘟嘟的忙音。
南宫骏没有任何迟疑,赶紧驱车到教委,叫上妻子,便马不停蹄地直奔青阳。
唐婉如忧心忡忡,“刚才在电话里,你就没问清楚,小曼到底出了啥事了?”
南宫骏心里的不安在加剧,“他什么也没说,只说我们到了青阳,就什么都清楚了。”
他心急如焚,此刻已经把油门踩到最大。小轿车在凹凸不平的公路上怒吼着,咆哮着,飞快地向前冲去。
凭直觉他就知道,女儿出事了,而且是大事。否则,李孟军在电话里不会说得如此含糊。
此刻,他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尽快赶到青阳。
前方突然出现了一个急转弯。他握紧方向盘,紧急刹车,车身剧烈地摇晃了一下,重又稳住了。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次踩下油门,加速前进。
刚到青阳地界,天空便下起了大雨,雨点如豆般大小,猛烈地敲打着汽车的金属表面,发出噼啪作响的声音。
南宫骏打开雨刮器,汽车在狂 风 暴雨中艰难前行。
汽车驶进青阳县城。
暴雨中的街道上,已经空无一人。汽车在上面驶过,水花四溅,如行舟一般。
来到李家楼下,没等车停稳,唐婉如已经打开车门,跳下汽车。
李奥父子听到汽车声响,已经在过道上迎着他们了。
见父子俩一脸沉痛,南宫骏的一颗心不由得坠了下去。
“到底出什么事了?”
李孟军闪过身,缓缓地说,“你看了就知道了。”
站在门口,南宫骏便惊呆了。
整个房间仿佛经历了一场浩劫,地板上,那些曾经陪伴着屋主度过无数日夜的家具,此刻已化为碎片,静静地躺在那里,仿佛在诉说着刚才发生的恐怖一幕。
南宫骏不解,“亲家,这是怎么回事?”
“这些,都是小曼的杰作。”
李孟军虎目含泪,一副痛苦不堪的样子,“这种情形,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如果不是实在闹得不可收拾,我也不敢惊动你。”
唐婉如的头嗡地一声炸了,身子已经有些站立不稳。
南宫骏眼疾手快,忙扶住她,低声说,“你先别着急,把事情弄清楚再说。”
唐婉如泪流满面,颤声说,“小曼呢,她现在哪里,我要她亲口告诉我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孟军和李奥父子俩面面相觑,这才想起来,中午苏曼跑出去,还没回来过呢。
李奥嗫嚅了一下嘴唇才说,“她把家里能砸的东西全砸了,我不过说了她两句,她就走了,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南宫骏冷冷地说,“她是个孕妇,把家里砸成这样,你们一家子就这么看着,任由她砸,也没想着劝劝。”
“小曼的火爆脾气,你们最是清楚不过。她在气头上,谁敢劝。”
李孟军苦笑,“实不相瞒,自从她进了我们家的门,我们李家都快成青阳人的笑话了。我们两口子成天提心吊胆,就怕一个不小心,就惹她不高兴。有时候我都觉得,我们家娶的不是儿媳妇,倒是个祖宗。”
孙红也红着眼睛说,“我想着她怀着身孕,需要营养,每天除了上班,就是在家里变着花样给她做好吃的。就这样,她对我这个婆婆仍百般挑剔。做的菜不是咸了就是淡了,不是软了就是硬了,反正就是不满意。弄得我这个婆婆,都不知道怎么做饭了。”
唐婉如一脸歉疚,“对不起,亲家母,这个孩子我们从小没养在身边,脾气修养的确差了些,让你们受苦了。女不教,母之过。我就代她,给你们赔个不是吧。”
南宫骏却说,“先别急着赔不是,还是先找到小曼,把情况问清楚再说。”
唐婉如顿时着急起来,“这孩子,肚子里还怀着孩子呢,这个时候,会去哪里呢?”
南宫骏看着李奥,一脸冷凛,“你是她丈夫,应该知道,平时,她会去什么地方吧。”
李奥挠了下头发,一脸尴尬,“这个,我还真不知道。我平时在公社上班,很少回来。她是个爆脾气,只要一句话不合她的意,马上就会跟我吵得不可开交。我不敢惹她,只好敬而远之。”
南宫骏扭头问孙红,“亲家母,看来,小曼在这个家,跟你接触的时间是最多的了。你应该知道,她去哪儿了吧。”
孙红心虚,低头看着脚尖,小声说,“她喜欢逛街,说不定,只是逛街去了。”
“她把家里砸成这个样子,却有心情去逛街,有点不合情理吧。”
南宫骏沉声说,“亲家,你打电话的时候是中午,也就是说,这件事,是在中午以前发生的。那个时候,小曼是不是已经离开家了?”
不知道为什么,一向以沉着冷静著称的李孟军在南宫骏的逼视下,头上竟冒出了细密的汗水。
“那个时候,她已经出去了。当时我们都以为,她只是出去散散心。等冷静一下,就会回来。这种事情以前也发生过,到了吃饭时间,她都会回来。”
“打砸的现场一直保持原样没动,是等着让我来看现场,对吧。当时你们最正确的做法,不应该是报警吗?找我来是什么意思,让我赔钱?”
南宫骏平复了一下情绪,才接着说,“一切,还是等找到小曼再说吧。”
孙红的心里突然泛起一阵不安,“小曼她,不会出事吧?”
要是苏曼真的出事,他们家就是浑身是嘴,都说不清了。
唐婉如心急如焚,“下这么大的雨,这孩子能去哪里呢?”
李奥假惺惺地上前安慰,“妈,你别着急,小曼的性子,你们最是清楚不过。等她冷静下来,就会回来了。”
南宫骏冷冷地说,“老婆不见了,你这个做丈夫的,却一点也不着急,有点不符合人之常情吧。”
李奥分辩,“爸,我没有不着急,只是知道,着急也没用。青阳虽然只是个小县城,想在这里找一个人,却是无异于大海捞针。”
“这么说,你是不打算找了。”
李奥感到了压力,“没有的事,这不恰好碰上你们来了嘛。你们在家里等着,我这就去找。”
说完,便慌慌张张地跑下楼去。
唐婉如思索着说,“南宫,你说,小曼会不会一气之下,去了吴安子她曾经住过的知青点?”
南宫骏若有所思,“她好像有个苏家的妹妹,就住在吴安子知青点。她从这里出去,没地方去,说不定,还真会去那个地方。”
只一瞬间他便下了决心,“走,现在就去看看。”
雨仍在下,南宫夫妇却没有任何犹豫,一头钻入了雨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