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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四章 攻守易势李奥反应过来,目前情势对自己十分不利。
中医院被烧,县里肯定会责令警方限期破案。要是案件侦破顺利,能迅速拿出一个令人信服的结论倒也罢了。要是案件侦破进展缓慢,再遇上一个急功近利的办案人员,抓一个替死鬼交差,并非没有可能。这个时候苏曼去举报自己,说不定,自己还真有可能成为那个倒霉的替死鬼。
苏曼见他脸色青白不定,知道他害怕了,不禁十分得意。
“不想坐牢,那就听听我开出的条件吧。”
李奥紧锁的眉头却突然舒展开来,“有一个故事,你想不想听?”
苏曼不解,“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情讲故事。”
李奥嘴角上扬,“我劝你还是听听的好,否则,你一定会把肠子悔青。”
李奥说得这么笃定,苏曼心里不安,嘴上却不肯服输。
“我倒要看看,你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成功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不再被苏曼牵着鼻子走,李奥的心里顿时安稳了许多。
他清了清嗓子,这才缓缓地说,“有一户人家,家里刚生了一个女儿,他们家老太太又从外面捡回来一个女婴。夫妻俩拗不过老太太,只好对外宣称,生了一对双胞胎女儿。眨眼间,这两个女儿都长大了,还下乡当了知青。一对身份尊贵的夫妇却找让门来,想要认回自己的亲生女儿。这对夫妇不想让自己的女儿在乡下受苦,便桃代李僵,让自己亲生的女儿顶替了养女的身份……”
没等李奥说完,苏曼已经变了脸色,“什么狗屁故事,你凭什么说……”
意识到丽娟和岳秀兰还在一旁,苏曼只得硬生生地把后半句话咽了下去,冲着她们厉声喝斥,
“没看过两口子吵架吗,还愣在这里干什么,滚一边去!”
两口子吵架,甚至动手,在吴安子,再是正常不过。只是,苏曼和李奥这两口子吵架的方式有些特别。说出来的事情,听着就让人害怕。
特别是李奥讲的那个故事,听着怎么像说的是苏若和苏曼呢。
丽娟和岳秀兰正想听得再明白些,被苏曼喝斥,两人同时打了一个激灵。
岳秀兰愣了一下,便反应过来了。
“要滚也是你们滚,凭什么要我们滚?”
“就是。”
丽娟立即附和,“这里是知青点,又不是你们家,凭什么要我们滚?”
李奥赶紧好脾气地说,“两位姐姐,苏曼不会说话,我替她给你们赔不是了。我们夫妻有点事要商量,就不耽误你们了。”
李奥这么说,丽娟顿时气顺了许多。不过,她还是有些迟疑。
“我不知道你们两口子到底发生了啥事,苏曼偏要回来抢叶知青和朱知青的屋子。我可把丑话说在前头,她要是敢硬抢,吃亏的,肯定是她。”
李奥赶紧说,“你放心,有我在,她绝对不敢乱来。”
岳秀兰冷哼,“我们没啥不放心的,就是你们两口子一起不讲道理,我们也不怕。”
扔下这句狠话,她才跟丽娟去进了房间。不过,两人仍竖着耳朵偷听外面的动静。
事涉苏若,她们不想错过每一个细节。
等丽娟和岳秀兰离开,苏曼才压低了声音说,“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早在医院,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还需要我再说一遍吗?”
苏曼咬了咬牙,“你就不怕,我真的去警局举报?”
“正好,我也想去警局,索性咱们就一起去好了。”
苏曼心里惊惧不定,嘴里却说,“你就不怕,被抓起来坐牢?”
李奥嗤然一笑,“你想指认我放火烧中医院,我完全可以告你诽谤诬陷。可你对苏若做下的一系列坏事,我闭上眼睛就能找到一堆证人。如果被人知道,你只是行为粗鄙,贪得无厌的普通工人的女儿,跟南宫家一点关系没有,你认为,你在这个社会上,还有立锥之地吗?”
苏曼被击中了要害,顿时接连后退了几步,“我,我也可以告你诬陷。”
“想证明你跟苏若谁才是南宫家的女儿,十分简单,只需要把苏若跟南宫家父母和苏家爸妈叫来站在一起,不需要任何证据,傻子都能分辨出,谁才是谁的女儿。”
苏曼惊恐莫名,“我是南宫家的女儿,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实。你这么说,不过是想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
李奥知道她的精神防线已经崩溃,却不肯就此放过她,仍继续说,
“我们结婚那天,你苏家的爸妈来青阳问我要彩礼,就清楚地告诉我,你是他们亲生的骨肉。我给了你机会,只希望你能安份守己,好好跟我过日子。只可惜,你没有珍惜,反而在家里作天作地。你现在连家都敢砸,我岂能容你。”
苏曼面如死灰,“新婚之夜,你就让我一个人独守空房,之后,对我更是形同陌路。原来,从结婚那天起,你就打定主意,要跟我离婚。其实,不管我怎么做,都逃脱不了被你抛弃的命运。”
“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你不是要去警局吗,趁着家里的现场还在,抓紧时间吧。”
苏曼的身子筛糠似地发抖起来,“清官难断家务事,这事说上大天去,也是人民内部矛盾,谁还能定我的罪不成。”
李奥知道她害怕,却不肯放过她,“不管什么矛盾,打坏的家具总得照价赔偿吧。”
苏曼感到了绝望,“要钱没有,要命,也是不给的。你真要逼我,大不了鱼死网破,同归于尽。”
“真到了跟我鱼死网破的地步,你就不会这么惜命了。”
李奥阴笑,“我知道你在害怕什么,一日夫妻百日恩,只要你答应离婚,你身世的秘密就永远是秘密,没有人知道。你砸坏的家具,我也可以不让你赔。以你南宫小姐的身份,回到省城,开始一段新的生活,根本就不是事。你这么聪明,这么划算的买卖,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苏曼心乱如麻,“这事,让我再好好想想!”
“这么简单的道理,有什么好想的。”
“可是,万一你说话不算数,我岂不吃亏?”
“除了相信我,你别无选择。”
苏曼的神情有些恍惚,“有时候,我连自己都无法相信,又怎能信你。”
李奥看见苏曼的反应,心中一定。继续鼓动他的三寸不烂之舌,开始给苏曼洗脑。
“你可以不相信你自己,却必须相信我。我早说过,这世上,你唯一能信任的人,就是我。”
李奥铁定了要离婚,还拿她的身世相要挟。
苏曼苦无良策,只得屈服。
“那,就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