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到底在打什么哑谜?这人还想不想救了?”
刘宇杰明白了陆易的意思,可楚皖生却不知道他们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他现在想要的不过就是以前原本就属于自己的那些罢了。
“阿易哥……”
周文谦满含泪水看着面前的陆易,他只觉得陆易似乎有那么一丝陌生。
“文谦,你要明白,从头到尾能救你的人根本就不是我,能把你从深渊里面拉上来的人也不是我。”
周文谦不是傻子,陆易这话是什么意思,他几乎转瞬间就明白了,陆易早就知道杨梓墨的存在了。
周文谦垂着脑袋看向了不远处的虚空,他就算知道又如何,只要那个人一句话,他就可以毫不犹豫的往深渊里面跳。
“梓墨哥哥没关系的,你不用救我。”
周文谦虽然不知道杨梓墨在什么地方监听,但是他知道自己这话是绝对能传达到他的耳朵里的杨梓墨,像是疯了一样拉开了车门也不管电脑里面有多少重要的资料。
银色的电脑摔在了地上,那清脆的声音就像是杨梓墨心口的声音一样。
几年前——
“爸爸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们收养了梓墨哥哥不是吗?难道不是希望他以后都好好的?”
那时候的周文谦不过就是一个小鬼罢了,白白嫩嫩的食堂鼓着一张包子脸,可是就是这么半大的小鬼,却已经承担起了照顾杨梓墨的工作。
杨梓墨为了复苏杨氏集团整天在外奔波,大学学的也是自己并不感兴趣的金融系,每天都在外面很晚才回来,就是一个刚成年半大的小子罢了,却承担起了一个集团的压力。
面对股东的刁难还有公司情况每况愈下的事实,杨梓墨不得不求助周文谦的父母请求自己的养父母,可以帮他一把渡过这个难关,可毫无疑问,他的养父母拒绝了。
周文谦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跑去质问自己的父母,他待在书房里面哭得声泪俱下,似乎他父母做的事情是多么令人失望一样,听着自己最疼爱儿子的哭泣声,周父摇了摇头。
“谦谦,梓墨的事情我们表示很遗憾,当初我们跟梓墨的父母有过合作关系,所以我才想着帮他一把将他收养了回来,这么多年来,我们也没有亏待他,是不是?”
周文谦眨巴着眼睛,任由泪水蜿蜒在自己的脸颊上,周父依旧是语重心长的口气。
“这么多年以来,我自认为没有亏待那个孩子,但是如果让我投资一个绝对不会有起色的公司,我是做不到的,追根究底我是个商人,我所在意的只有我自己的家庭。”
周父抬头淡淡的撇了一眼,书房的门没有关,那里有一抹影子闪过,不用想也知道是谁,他长叹了一口气,杨梓墨的努力确实令人震惊,他的经商头脑也确实不错。
如果能为自己所用的话也是一件很好的事情,至少将来他就不用担心自己的继承人会无法经营公司,但是这孩子也有自己的想法,他想要将杨氏集团起死回生。
这就不是他喜闻乐见的了,更何况他也没有阻挠,甚至还在某些方面给他开了绿灯。
但是他能做的也仅限于此,再多就不会继续帮忙了,只要不涉及利益问题,他们还是能生活在一起的一家人,他始终没有忘记自己的孩子是周文谦。
杨梓墨从楼上走到了客厅,周母正在厨房忙碌的准备晚餐,晚餐是周文谦最喜欢吃的海鲜。
“梓墨,今天买了不少新鲜的海鲜,晚上可以饱餐一顿了。”
不得不承认,他的养父母并没有苛待,他每个月的零花钱都按时到账,而且数目只多不少,比起同龄人来说,他已经足够幸运的了。
只是在看到那满满一桌海鲜的时候,杨梓墨还是忍不住心口有些许的疼痛,即便是做了这么多年的家人,他们也从来都没有记得过自己对海鲜过敏。
他们不是什么坏人,你总不能说更疼爱自己的亲生孩子的父母就是坏人吧,只是对这个养子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上心罢了,所以杨梓墨知道自己也没有什么立场去责怪他们。
“阿姨晚上我就不一起吃饭了,公司里还有事情,等着回去处理。”
周母多多少少有些妇人之仁,这孩子毕竟也是当时她亲手带回来的,于是她手在围裙上擦了擦给了杨梓墨一张卡,拉着他到角落压低声音。
“梓墨,你不要怪叔叔,现在我们公司的经营状况也并不是很好,我知道你现在有困难,但是阿姨也帮不了你太多,这些钱你先拿着,如果不够再跟我开口。”
看着周母塞到自己掌心中那张冷冰冰的卡,杨梓墨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将那张精致的卡片塞了回去,他只觉得那卡片方方正正硌的他手疼。
“阿姨不用了,公司的状况虽然不太好,但是也不至于要到您费心的程度。”
说完,杨梓墨几乎是仓皇而逃了,也不知道周母到底在背后喊了些什么,或许是天公不作美,看他这个落魄的人不太顺眼,天上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杨梓墨发现自己无处可去。
“还是回公司对付一晚吧……”
杨梓墨站起身来淋着小雨慢悠悠的来到公司,还没等他走进去,就发现公司门口团着一团人影,脚边还放着两把伞,也不知道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在有伞的情况下还把自己淋个透湿。
“吃过晚饭了吗?”
周文谦猛男朝着杨梓墨扑了过来,像无数次那样蜷缩在了杨梓墨的怀抱里,杨梓墨长叹了一口气,心想或许以后也没有机会了,于是抱住了那软软小小的身子。
“梓墨哥哥,你别走你不要离开我,我会尽量说服我爸妈的……”
周文谦抬头就是像小兔子一般红着的眼睛,杨梓墨没有说话,而是拉着周文谦来到了公司,公司里面抢无声息,杨梓墨已经是竭尽所能收集父母留下来的那些旧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