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瑶的脸色瞬间变为怨毒，一把把我推开。
我装作踉跄几步，一脸受伤。
“刚才不是解释清楚了吗，妹妹为何？”
齐王来了，他抱林瑶入怀，“瑶瑶是一时糊涂，太过于珍视我给她的东西了。”
这渣男又深情款款的看着林瑶，“瑶瑶，我已经知道你的心了，深爱一个人，是没有错的。”
对，深爱一个人没有错，但是爱一个恶心的人，并助纣为虐，那罪该万死。
9
我看着齐王和林瑶耳鬓厮磨，内心已经没有任何的波澜。
他们当着众人的面倾心相许，舆论又转变为齐王霸气护心上人。
珍珠白玉环上被我下了系统特有的毒，会使人的脸腐烂蜕皮，与其亲密接近的人也会受到影响。
不过表面我的唇角还挂着对他们祝福的微笑，一脸艳羡。
后来一段时间，我什么都没有做。每日与太子殿下下棋品茗，就听见国公府跟着林瑶做假证的侍女暴毙的消息。
随后就是一向喜爱参加各类聚会的林瑶，一直闭门不出，引得关注她才华的世家和才子们纷纷打探她的情况。
根据太子暗探来信，林府不知摔碎了多少杯盏。甚至于齐王也暗中请太医医治，和林瑶交好的公子哥也有不少面上有过敏之兆。
嚯，看来林瑶私底下还玩的挺花的嘛。
这玩意儿只有两人负距离接触才能感染，现在齐王头上的帽子不知多了几顶了。
我和太子也不遗余力的在民间传播林瑶的才女名声，之前林瑶自诩高贵，所以只有上层圈子才知道她的才名，现在就连黄发小儿都能读上林瑶的几首诗歌。
10
过了几月，就到了中秋佳节。这次是宫廷聚会，皇上果然听说了林瑶的才华，亲点了林瑶的名字，传她入宫展示。
这次林瑶避无可避，她不再像之前一般满头珠翠，现在衣着的她看上去清淡朴素多了，面上跟我一样挂着一条丝绢。
她露出来的眼睛还是那么好看，水光莹莹。配合今天的打扮，似雪山上的碧莲。
只不过林瑶看见我就对我鼻子翘到天上去了。然后她看到与我并肩而行的太子，她又自动切换到了弱柳扶风。
变脸之快让我瞠目结舌。
宴会开场，皇上就点了林瑶的名字让她为其朗诵诗文。
“朕听闻你才学样貌都是京城一顶一的，那你来为我们展示一下吧。”
林瑶的清了清嗓子，就开始朗诵水调歌头，一句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更是让大家为她喝彩。
“皇兄，臣弟仰慕林姑娘大名已久，今日一见，真是不同凡响。林姑娘风姿绰约，臣弟实在是情难自已。望皇兄能够成全，赐婚于臣弟。”
林瑶的脸一下子煞白，说这话的是皇上的弟弟燕亲王。此人满脑肥肠花天酒地，最喜用花样折磨女性。
我也有意的将林瑶的诗文和林瑶画像送到燕亲王府，他现在果然被林瑶的天姿国色吸引，向皇上请求赐婚。
“不行，我不同意！”齐王的情绪很激动，“父皇，孩儿和林姑娘相识已久，早已情投意合，只是先前还未告知于父皇！”
皇上眼睛微眯，不怒自威。他将选择权交给林瑶，“林姑娘你什么想法。”
“臣女确实和齐王两情相悦，已有海誓山盟。恕臣女拒绝亲王。”
皇上大笑起来，“好好好，君子不夺人所好，林姑娘这样的女子也实属难得。”
“朕允了，择日为你们拟旨赐婚。”
林瑶大出风头，她眉眼都带上了志得意满的意味。
她虽从前也不避讳和齐王的亲密接触，现在更是放肆，直接趴伏在齐王怀里喂他吃葡萄。
宴席中场，我出去透气。余光瞥见了林瑶跟了出来。
“现在齐王是我的了，天定的良缘，是皇上赐的婚。”她语气骄矜。
我冷冷讽刺，“我知道，垃圾就应该在垃圾堆里。”
“你！”林瑶梗了一下，不过又笑起来:“脸毁容的滋味不好受吧，太可笑了，你还回来干什么呢？”
你努力改变的一切现在都是我的了，我会继承你的一切，你就只能看着我到顶峰。”
“你确定你现在的脸还是那么好看吗？”
“是你干的？”林瑶的声音变得尖厉，“你不看你现在丑得跟个癞蛤蟆样，你想我也丑成你那样吗？把解药给我！”
11
林瑶原来在与我共用身体的时候，灵魂并没有沉睡，她在身体里学着我的一言一行，直到现在真正的在齐王面前扮演。
不过系统抹去了那段关于我使用道具的记忆，她现在只当我是运用奇异术法，邪不胜正。
林瑶她曾经貌丑无颜，现在根本接受不了美丽的消失，如果是丫鬟扯掉了她几根发丝，她都会直接杖毙丫鬟。
她过来与我撕扯起来，她与我脸上面纱掉落。
现在她的脸上起了很多的疙瘩，上面还挂着未干的脓液。林瑶形容癫狂，宛如恶鬼罗刹。
“现在看看谁是癞蛤蟆。”
我的脸没有了烧伤的痕迹，比林瑶的巅峰时期还美艳几分。
“你变回来了……”
“对，这张脸本来就是我的，你用这张脸舒服吗？”
“我还有，还有齐王。那可是皇上赐的婚。”
我们发出来的动静不小，林瑶本就声音尖利。
我余光中齐王带着一批人饮酒作乐，看到这边的争执，大步向这边走来。
却只见他把我错认成林瑶，想来挽我，被我躲开:“瑶瑶，你怎么跟这个丑八怪待在一起！”
林瑶的声音更加尖利，“王爷，你看看我啊。”
齐王一个眼神都不稀得给她，对着我的脸深情款款
“瑶瑶，怎么你的脸更甚从前了。
你还说脸被划伤了，需要休整。现在这脸上的肌肤，简直跟剥了壳的鸡蛋般。”
齐王目光痴恋，我也懒得与这样的的人虚与委蛇，我从前因为系统的攻略的缘故一门心思都扑在他身上。
他面若冠玉，说出来的也是那样深情缱绻，让我春心萌动。
却未曾想他一直是如此口蜜腹剑，只认这张脸。
我露出讥笑的表情，“我的好齐王，你可瞧仔细点，谁是你的瑶瑶。”
林瑶这才见缝插针的扑到齐王身上，想要露出楚楚可怜的表情。
“齐王，是我呀，我才是林瑶。”
她满面脓疮的表情装作楚楚可怜，真是丑得惊心动魄。
我听见人群中有好几个人憋不出来的嗤笑。
让齐王的表情也变得有些尴尬，齐王扒开趴在自己身上的林瑶。
“呕，瑶瑶……”齐王一时没有忍住，竟然当着林瑶的脸打干呕，再也做不了那一副情深不寿的模样。
齐王的眼睛一直往我这边偷瞄，林瑶大步一跨，挡在我的面前，生怕我觊觎齐王。
“瑶瑶，你脸上……”
“我请郎中来看过了，再涂几日雪肤膏就好了，不碍事的。”
12
“什么雪肤膏，偷来的脸这辈子都不会好的。”我声音不大不小，在场人的气氛凝固了一瞬。
“你这是什么意思！”林瑶知道系统有禁令，我不会暴露有系统的事情，才放心大胆的挑衅我，结果我直接这样说。
“诸位请看，林瑶的脸是不是如蛇蜕皮。”
大家微妙的眼神落在林瑶的脸上，林瑶可禁不住这样的打量。
又或许是心虚，林瑶转过头不让大家看了，她还想扑进齐王的怀里，结果齐王闪身到一边，不愿让她靠近。
“林瑶素有天人之姿和倾世的才华，想必大家早有耳闻。可是这张脸是偷来的，这份才华也是。”
“口说无凭，你别血口喷人了！”林瑶情绪激动。
林瑶的脸上不仅有坑坑洼洼，确实还有肌肤爆裂开的痕迹，看上去触目惊心。
我快步上前几步，把林瑶掉落在地上的面纱捡起，她刚才因为接连的意外忘记戴上面纱。
现在看见我的行动，林瑶急忙过来抢夺。“你还给我！”我则趁机摸到她脸颊的凸起处，一把撕开。
是一张人皮面具。
林瑶回归了从前的那张脸，那张恶如夜叉，可止幼儿哭啼的脸。
她再也无法顶着我的那张脸，做那端谄媚丑恶的表情。
大家之前还能忍受林瑶的脓疮，虽看着挺恶心，至少五官底子不错。
不过现在的林瑶鼻歪眼斜，让大家不忍直视。
“林瑶本来的面目就是这样，只不过借用奇异术法，偷了我的脸做成了人皮面具。
我也是好心遇上了太子殿下，殿下知道我的遭遇后，同情收留我，今天我才有幸揭开林瑶真正的样子。”
我说的话让林瑶更加的抓狂，只不过我没给她打断的机会，继续说。
“这是林瑶上次出的诗歌，他之所以每次会出诗歌问上半，让大家回答下半。
是因为他根本就没有能力自己创作出诗歌，真正会写诗歌的人被林瑶圈养在家里。”
我让太子派给我的暗卫把人带上来，只见一个伤痕累累的人像死狗一样被拖了上来。
“林瑶，这个人你熟悉吧？”
林瑶瞳孔微缩，似乎没有想到我的手竟然可以伸的那样长。
“你少平白污蔑我的清白，你随便找人把人打个半死，就可以顶包到我的头上。”她大声辩白着，并冲齐王使了一个眼色。
只不过抛给了瞎子看，齐王被林瑶的模样恶心到了，连半分眼色都没有往那边飘。
林瑶又令丫鬟上前，丫鬟手里拿着银针，意图行凶和稀泥。
暗卫及时阻拦，我似笑非笑的看着林瑶。
“恼羞成怒？”
“我的丫鬟略懂医术，她只是想要施救一下，你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齐王这才如梦初醒似的为林瑶辩白，只不过眼神根本就不往林瑶那边看。
“对对对，瑶瑶的心最为纯善，这个丫鬟还是我赠与她的，她从来就没有害人的心思。”
“没有害人的心思还把人打成这样，还把他人的亲朋杀害？”
我说出来的话犹如重磅之雷，让在场的人议论纷纷。
“此人是建安人士，家有四口人，本以为得了一份写词作话的美差，却未曾想招来杀身之祸啊。”
我在临摹李杜或者其他有名诗歌的时并未临摹完整，所以诗歌大多半是残缺的。
林瑶就找来了一个擅长文墨的人为她补全下半篇。
只不过她心肠恶毒又抠门，她不愿意拿钱供养，就拿他人的父母亲朋作要挟。
又不愿意善待和供养，直接杀了他人的父母亲朋一了百了。
13
我在讲述这一切的时候，又拿出相关的证据，证明我所言非虚。
大家都沉默了，似乎没有想到，世界上竟然会有这么蠢笨的人还担才女大名的人。
脸是偷来的，才华是偷来的，这个人还有什么是真实的呢。
“不知阿弟作何感想？”太子从阴影中走出，不知道他听了多久的墙角。
“这个婚必须退！”齐王说得义正言辞，正如他之前向皇帝求娶林瑶那般。
他们之间的感情还不如纸糊的呢。
果然在众人的再一次见证下，齐王又跟皇帝请求退婚。
皇帝觉得自己被驳了面子，明明才下的旨意，这么快就反悔。
他顿时勃然大怒，将琉璃盏扔到齐王头上，磕到的伤口汩汨流着血，无论齐王怎样的找理由，却不肯收回成命了。
林瑶还被曾经暧昧的人找上门来，因为这个毒有一发作功效是如果同样有过于亲密动作，就会感染蜕皮。
这下上门的人越来越多，大家也能猜到齐王被戴了怎样的绿帽子。
我后来依旧在民间不遗余力的宣传林瑶的所做所为，现在大家都知道林瑶做的事，连带着齐王的名声也臭了许多。
只不过后面如果聚众讨论林瑶和齐王做的事，就会被人捂嘴杀害，一时人人自危，没人愿意讨论这些事了。
不过我能感觉到有什么情绪在民众的心里慢慢蔓延。
14
过段时间就是秋猎，林瑶和齐王也据暗卫言说，不如往昔如胶似漆。
齐王在下了晚宴后被老皇帝说言行有亏，让他在府中反省，而后太子在前朝中大放异彩，趁机吞了齐王不少势力。
此次秋猎想必齐王一定会竭尽全力，重回老皇帝的视线。
不多时到了秋猎，迎面就看见林瑶和齐王。
林瑶依旧戴着面纱，看上去神情恹恹。
这次齐王怀中抱着新的明艳娇俏的女孩。被齐王较好的面皮和能言会道的嘴逗得花枝乱颤。
明艳女孩指挥着林瑶做上做下，稍不满意就朝齐王撒撒娇，林瑶就要挨上一鞭。
真是风水轮流转，在看到我时，林瑶的眼睛里面充满了愤恨。
看得出来，她恨不得抓花我的脸，不过她又好像想到了什么，对我的笑容里充满了不怀好意。
我心里暗暗警惕，齐王和林瑶这次又要整什么幺蛾子？
我找太子反映，太子的反应平淡，只是淡淡的说他知道了。
他让我那时呆在帐内，不让我去参与围猎。
我表面上称是，心里自有计量，将要退出帐内，突然感受到熟悉的松木香将我环绕，以及手上传来的触感。
太子躬身，微垂眼睑，以虔诚的姿态亲吻我的指尖。
他说:“保护好自己。”
围猎场虽有皇家侍卫守场，不过丛林植被茂密，有野兽出没，所以如果要在其中做些手脚，是很方便的。
所以我十分担心太子的境况，偷偷跟着太子一路潜行。
太子追寻着猎物，参天的巨木遮蔽天日。我还在犹豫要不要现身，提醒太子不要因为猎物的稀有而不顾身体。
太子的骑射很好，只不过身上的陈年旧疾还未复原完整。
这是我曾经为了帮助齐王偷偷给他下的毒药。
现在他的毒已入肺腑，我也在尽力在寻找方子为他解毒。
只不过长年累月的积累，现在只能缓解，还未有根除的方法。
丛林中跳出一伙蒙面人，显然就是齐王派的人。
这伙人的武力高强，应该是专门训练的死侍，不一会儿就把太子手下的人杀的片甲不留。
剑尖离太子面门一指的距离，我用了道具转移了太子，带着他逃跑，只不过这个道具十分不稳定，我们传送到了不知名的地方。
太子已经脱力，身上已经有好几处的刀伤，伤口现出暗红色的血液，显然伤口已入剧毒。
身后的死侍依旧在穷追猛打搜寻我们的踪迹，眼看着就要往我们这边寻来。我咬咬牙，拖着太子跳入悬崖。
死侍冲着我们这边跑来，却只看着我与太子坠崖的情景。
不愧是训练的死侍，我看着有几个并不顾悬崖的危险跟随我们直愣愣的跳了下来。
只不过他们没有道具的缓冲，摔成了一摊肉泥。
太子已经昏死过去，不过他依旧保持着维护我的姿态，让我心里也泛起了些许涟漪。
只不过现在可不是顾着感情的时候，我将我和太子的衣饰脱了下来和死侍做了交换。
他们已经是肉泥，不辨身形。所以我们也方便偷梁换柱。
直到到了安全的地方，我才开始检查太子身上的伤势。他身上本就有着老毒，还有我为他温养的解毒药材，现在还有多出来的剧毒。
期间太子醒了一两次，他告诉我旧部的位置，我们得以在太子旧部的本营里休养生息。
京中也传来不少消息，太子身陨，皇帝大怒下令彻查此事。
齐王不满皇帝不肯放权，情急之下逼宫，皇帝被迫退位，现在是齐王执掌大权。
齐王在执掌大权后并没有按照麾下大臣的思路开始井然治国，因为他根本就空有野心，而未有治国能力。
齐王治下不严，在国家动荡之际，并没有放太多的心思在朝堂上。他为了逃避朝堂政治压力广纳美人，开始夜夜笙歌。
现在人心惶惶，朝堂觐见和以死明志的人不计其数。
15
齐王还在不停得广召美人，太子拖着病体和我一同部署。
我看着部署得差不多的局。
现在已是以身入局之时。
我借助道具画的面具戴上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果然没有耗费半分力气得以进入。宴欢之乐不绝于耳，酒池肉林不堪入目。
我突然觉得曾经对齐王的痴心绝对是如此的可笑，这样一个男人，久缠病榻的我轻易就被他哄了去。
之前我给林瑶下的毒，齐王也没有幸免于难。他白净的面皮上面斑斑点点，流着不少的脓水，可是他浑然不在意，迷蒙着双眼。
嘴里不停得呢喃着痴笑与美人。
左拥右抱好不逍遥，甚至这个时候还在干着那事。
我一步一步靠近，也一步一步把心底那个在桃花树下为我簪花雕刻玉佩的少年杀死。
我不曾是以貌取人的人，但是现在齐王的模样真的让人无比作呕。
也不知道他身边的女人是如何强颜欢笑承欢膝下的。
在进入齐王府后我们有一场又一场严格的审验，关于足肤。但是他们也不会料想到，我杀人的利器全部放于系统空间。
在齐王的暧昧流连时，我喂了他加料的酒水，又屏退了众人，将染了剧毒的簪子抵于他的脖颈间。
少年皇子都会有关于射艺的练习，只不过齐王只是一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人，每每偷懒缺席。
再加之这经年累月的骄奢淫逸，身体早就被掏空了，我这样一个弱女子竟然也是能压制住他。
齐王起初还以为我是在与他玩小把戏，色眯眯的准备继续之前的动作。
我将银簪前进了几分，齐王细皮嫩肉，渗出一道划痕。
他看我的表情不似玩乐，慌了神，想把我推开。
才发现被我喂得酒，让他全身都乏力起来。
我看着他狼狈不堪的模样，将人皮面具扔下。
“瑶瑶……瑶瑶……！”他看见我熟悉的脸，一瞬间眼神中恢复了清明
我心里只觉得讽刺，问他:“你真的分不清吗？”
齐王尝试呼喊周围的人，但是之前退下的人现在一个出现的都没有。
齐王连滚带爬的来抱着我的大腿，“瑶瑶，我心里只有你的，只有你的。”
可是不论是我还是林瑶，都没有得到这个男人真正的爱。
林瑶失去面容后为求生只能做浣衣的奴婢，天天被管家责骂，齐王依旧是不闻不问。
他只有那转瞬即逝对美丽面容的爱。
“齐郎，齐郎……”林瑶在我的示意下被带了进来，她跌跌撞撞得跑了进来，扶起被我踹倒在一边的齐王。
齐王眯瞪着双眼。还想摆出一副情深模样。
结果看见嘴歪眼斜的林瑶，一下子就哆哆嗦嗦的把她推开。
中了软筋散，还能用尽全力推开人，已知颜控的齐王觉得林瑶是有多入不了他眼了。
“林瑶，齐王殿下，素来听闻你们感情深厚，我不信这个世界有这么深沉的感情，这里一把刀，只要你们在对方的身上割四十九刀，我不仅会让你们出府，还会给你们下半生不愁的富贵。”
林瑶眼睛亮了，这一段时间被人欺辱践踏的日子让她无法忍受。
林瑶一边嘴上说着:“忍一忍，齐郎，未来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一边在齐王的身上划刀痕。
林瑶从前根本就没有相关经验，下手没轻没重，让齐王一下就成为血人。
齐王软筋散的药效因为疼痛刺激过去了些许，他心中怨愤，赶紧夺过刀子开始捅林瑶。
林瑶几寸就没了生息。
齐王赤红着双眼，像牛一样呼哧喘着粗气。
“该放我出去了吧……”
我打了一个响指，看着齐王说:“当然。”
齐王慢慢走过我的身边，想拿手中的匕首刺我。
只不过在离我一步之时，他倒下了。
我笑意盈盈，因为我早就在刺他银簪上下了剧毒啦。
违背誓言的感觉可真好啊。
16
太子殿下在三股剧毒的刺激下，身体情况每况愈下。还好系统再复苏了一次，我花费了极大的代价获得了真正的调养解毒药丸。
等到太子殿下身体已经痊愈的差不多的时候，我明白了我现在应该离开了。
我与太子殿下拜别，看着他的踟蹰的步伐，只不过我装作看不懂。我相信他也应该知道，我不是曾经满心满眼只有爱情的小姑娘的。
我纵马进入黄昏，又将在哪迈入下一个清晨。
17
我是什么时候喜欢弟弟身边的那个小姑娘的，我也不知道。
我只觉得她有才华极了，我还在她的书案上瞧见了她临摹的字帖。
一开始她字是狗爬，后面倒是越来越规矩了。
她还有一种超脱在这个世俗的气质，我说不清，不知道在小姑娘身上怎么会有这么气质。
彼时我正是在朝堂上挥斥方遒意气风发的时候，无人不畏我惧我又渴望我的权势。
我身边有种种的爱，我并不否定。却从来没有见过小姑娘那般真诚炽热不为任何目的的爱。
她就好像天上那昭昭的明月，光辉撒下时让我也分到了几分。
在我自己也察觉不了的时候，我一遍又一遍的在纸上写着:“我心本将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我只能把这些纸揉皱，也将这份不为人知的心思掩藏得极为深刻。
在朝堂上我极为针对我的弟弟，从前我根本就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从前我的眼里很大，装有国家苍生，现在我的眼睛里很小，也只能装得下那个小姑娘。
后面小姑娘主动找了我一次，我受宠若惊，因为我第一次在她眼里看到了我的存在。
可是在那次接触后，我的身体就得了急症，任凭治疗，也不见好。
父亲下令彻查，我也把一切的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
我日日受着身上的疼痛，至少比我心中痛要好些许。
我还知道我的弟弟并非良配，不过没关系，我可以扫平他身旁所有的障碍，让小姑娘就这么一直和他生活下去。
可是那次却变了，我似乎看不到从前的那个小姑娘。
我的傻子弟弟仿佛还看不出来自己身旁的女孩根本就不是她。
我原本是想扶持弟弟上皇位，在一步步筹谋中发现他只是个绣花枕头，我连命令死侍的钥匙都给了他，他还不知如何作用。
我一再放权，无心政治。我搜寻着小姑娘的踪迹，却总也找不到。
直到下属来报齐王府的事情，我有种直觉，她回来了！
小姑娘的状态很不好。
我的心里暗暗作痛，明白我现在只有励精图治，努力康复，才不会辜负她的期待，陪她一起复仇。
她的眼睛里再一次有我了。
我比什么时候都满足。
等我登上那个位置。
她要离开了。
我知道她只是在我身边短暂的停留了一瞬，已经够了。
毕竟，明月昭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