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萤拎起坎迪斯,对酆淼道:“那我带着坎迪斯先回去了,一切准备就绪后我就给你打电话。”
酆淼微笑道:“好,我等你的电话。”
酆淼说完,阮萤就带着坎迪斯往外走,没走多久就听酆淼喊自己的名字道:“阮萤!”
阮萤疑惑回头问道:“还有什么事?”
只见酆淼瞬间扬起恰到好处的魅惑笑容,用着氤氲迷人的眼神道:“其实,用不着打电话,你只需对着手中戒指唤我名字就好,我会立刻出现在你的身旁。”
阮萤听后,望着酆淼此时的神情,腿脚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心脏顿感一忽悠。
自己果然不擅长对付“小妖精”类型的酆淼。
阮萤虽然心里这样总结,但表情还是强装镇定,道:“戒指确实方便,但我就是喜欢打电话,麻烦你等我电话了,酆淼。”
阮萤说完,对酆淼微微一笑,摆了摆手,潇洒的离开了公园。
酆淼的视线一直跟随在阮萤离开的身影上,直到他的身影消失不见。
就在这时,右眼上突现的剧痛让他眉头一皱,紧忙捂住了右眼。
金色光芒自他手中传递到眼部,不出一会儿,他就放下了手,右眼睁开,并无异常。
他垂眸道:“唯一想死的时候死不了,有了希冀,想要好好活的时候生命却进入倒计时,没想到求而不得这个词还是这么垂爱我。”
说到这里,酆淼不由笑了,笑容依旧美丽动人,但夹杂的无奈与不舍也同时流露了出来。
浅淡的七彩极光闪现环绕着他,很快,他的身影也消失在了公园里。
然而,他们谁也不知道的是,公园所在的山脚下,一位有着健康小麦色的泪痣青年正抬头望着公园所在的方位。
微风拂起他白色偏灰的发丝,眸中的神情闪烁变换,谁都不知此时的他究竟在想着什么……
离开公园后的阮萤先回的实验室,吧在行的研究项目安排好后,这才回到了家。
到家后,阮萤给坎迪斯投喂了甜点,还特意“好心”问道:“坎迪斯,你若担心自己会’三高’,我不介意现在立刻给你抽血化验一下。”
此时的坎迪斯虽然被喜悦冲昏头脑,被馋虫占据身躯,但看到阮萤那激动期待且“不怀好意”般的眼神后,赶忙道:“才不要,若真让你抽我血,搞不好我会因为失血过多而迅速蹬腿了。”
阮萤听后,立即露出了失望的模样,然后道:“按你说来,企鹅玩偶的你还真有血液?”
好奇探寻的神情再次浮现在阮萤脸上,阮萤的眼睛更是直勾勾的盯着坎迪斯看。
坎迪斯差点噎到,急忙死死把甜点吞了下去后道:“你别误会,千万别多想,我现在就是普通玩偶,里面就是棉花,又不是人,我不可能有血液!”
坎迪斯刚说完,就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坎迪斯立刻闭嘴,装成了无生命般的普通毛绒玩偶。
“进。”阮萤道。
门开,是王总管。
“教授,闫教授过来了,他现在在前庭院的东部等您过去。”王总管恭敬道。
“好,和往常一样备上哈密瓜汁和落雁,我这就过去。”
王总管应下后离开。
阮萤大致整理了一下衣服,走出房间。
但他发现坎迪斯竟然什么话也没说,于是道:“怎么,听到果汁儿和点心,你居然没有凑上来一起?”
坎迪斯道:“哦,我有你刚才给我的这些甜点就够了。”
阮萤听后双眼微眯,道:“说实话。”
坎迪斯道:“我就是最喜欢吃你做的甜点,其他的都靠边儿站!”
阮萤面无表情盯着他道:“是实话,但不能跑题。”
坎迪斯听后瞬间挫败般的趴在了沙发上,道:“好吧……其实吧,我就是觉得他有那么些奇怪。”
阮萤道:“他是谁……难道你指的是闫桑冉?”
坎迪斯仿佛学毛毛虫一般爬着蠕动了一下,算是默认了。
阮萤问道:“理由?”
坎迪斯道:“也没什么特别的理由……我记得之前跟你说过,普通人类没啥本源之力,意思是他们拥有的力量微乎其微,无限接近于零,所以渺小到忽略不计,可他,完完全全就是零,完全的百分百的没有!我的本源在这个宇宙中本就是仅次于神明的强大,我可以感受到对方的本源力量,所以,那就只说明一个问题,他的真实身份其实是比我或者神明还要强大的特殊存在,巧妙的将自身本源完美隐藏了起来。更甚,看到他,我就打心眼儿里觉得不舒服,我也不知道为啥……”
听了坎迪斯的话后,阮萤脑中又不由想起在黑洞中经历的预知未来的梦境场景。
考虑到两人是从小的挚友关系,阮萤决定到时机合适时,终究是要正面同闫桑冉问个清楚。
阮萤对坎迪斯道了句“我知道了”后,就快步来到了前庭院。
此时的闫桑冉直接坐在游廊的台阶上,他穿的比较单薄,普通衬衣外面紧紧披了一个薄外套,那略微慵懒随意的感觉像是在惬意享受夜晚无人的小酌,但事实上,他享受的不是美酒,而是孩童喜爱的清甜哈密瓜汁,他时不时拈起落雁放入口中,宁静舒缓的容颜总是透露出一种不可多得的满足。
然而,在阮萤眼中,能把普通台阶坐出一种不怒自威的独特王座之感的人,这个世界应当仅他一人吧。
闫桑冉注意到了阮萤,笑着对他招招手。
阮萤走近道:“看你现在这模样,一杯哈密瓜汁生生被你喝出了红酒之感,我都有些忍不住想拿柏图斯给你喝了,差点忘了,你最喜欢喝的是香气复杂的勒桦。”
闫桑冉抿了口哈密瓜汁道:“怎么,这次终于同意我饮酒了?如若当真如此,我喝你喜欢的柏图斯也行。”
阮萤看着闫桑冉笑意盎然的眸子里果然带着期待,于是笑着回应道:“答案当然是不可。”
闫桑冉干笑了两声,仿佛是早就心里有谱。
阮萤接着道:“你这个时间来,应该不是简单的为了赏风景喝哈密瓜汁吧?”
闫桑冉放下杯子,起身正要说话,却不偏不倚,被一阵手机铃声打断。
“抱歉,我先接个电话。”
阮萤说完立刻接起了电话。
电话里那头声音带着隐约的啜泣,道:“阮萤,你知道吗,兆琛他……他去世了……”
“这……不可能。”阮萤惊讶,却肯定道。
“这怎么不可能,究竟是怎么回事,他跟你一样去参加了山区疗养院的活动,为什么你会无事,他却丢了性命,医生说他在被送来医院的时候就已经没了呼吸。”
打来电话的是兆琛的夫人卫紫乐。
兆琛与卫紫乐、阮萤和闫桑冉,他们四人是小学时的同班同学,在共同经历过一个怪奇事件后,四人成为了不错的朋友。
兆琛与卫紫乐他们两家本就是世交,青梅竹马,随着感情的增进,长大后,自然就结为了夫妇,也是让旁人欣羡的一对。
卫紫乐长相甜美可爱,只是性格跟长相正好相反,可谓是心直口快,一副“女汉子”的模样,但在兆琛面前,好像总会因为兆琛而时不时表现出害羞的一面。
“同样症状,跟他一起被送进医院的其他人如何了?”阮萤问道。
“全死了,全都是被送来的时候就已断气,听说是在同一时间一起断气的……阮萤,你告诉我这到底怎么回事,他身体素质本来好的过分……还有,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多人在同一时间一起死亡的?”
卫紫乐急促的说话声中带着强烈的难以置信与悲痛,还有一丝质问。
“阮萤,你要是不告诉我实话,一个合理的解释,我一定会每天抱着他的骨灰堵在你研究室的门口,让你永远没办法全心全意的进行实验研究!”
卫紫乐越说越激动。
“卫紫乐,你先别着急,事情尚未明晰,我虽不知为何,但我认为事情应该还有转机。”阮萤道。
“转机?什么转机,难道你还能让他复活不成?”卫紫乐道。
“我不能。”阮萤道。
“总之,我认为这事情没这么简单,你放心,兆琛是我朋友,更是我的同学,如此多年交情,我阮萤定会尽自己一份力,调查清楚真相,给你一个合理的交代。”阮萤认真道。
短暂的沉默。
“好,我相信你,阮萤,谢谢你,那我等你的消息。”
卫紫乐说完就挂掉了电话。
阮萤沉默不语,表情凝重。
这不可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卖药人已消失,且酆淼说那些倒地昏迷的人魂魄归位,性命无忧,可为何后来会全部于同一时间亡毙?
阮萤虽表现的面无表情,但还是被闫桑冉轻易看出来了。
“遇到棘手事情了?”闫桑冉问道。
“算是,又被你看出来了。”阮萤摊手道。
“每次你在思考复杂事情时,你左手大拇指总会有规律的敲打在食指上。”闫桑冉不紧不慢道。
闫桑冉望了一眼天空,然后对阮萤道:“你不妨同我说说,或许,我可以帮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