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事情，别人就算是再劝，也根本无济于事。
只能是自己默默承受。
此时的季雨凝，就是这样的状态。
季雨凝倚在病床上，看着周围人看自己的眼神，不由的笑道：“你们干嘛这么紧张，好了好了，我没事。”
说着，她拉了拉自己的病号服道：“我的衣服在哪？现在几点了，是不是马上要开拍了？”
季雨凝说着就看着周围，寻找自己来的时候穿的衣服。
见季雨凝现在就要去剧场，柯导急忙道：“不着急，你先养上几天，这里的拍摄进度已经赶上了。”
季雨凝却是摇了摇头。
让这么多人闲置，剧组的资金可没有那么多。
单单是租用设备和场地，那就是一笔不小的资金。
在加上人员费用的，剧组的财务恐怕已经头昏脑涨了。
“这里的拍摄进度好不容易赶上，我再拖两天，恐怕就要超过时间了，再说了不是还要准备拍摄外景嘛？这准备工作也要时间的。”
影城的拍摄内容，在高强度的连轴转后，是赶上了进度没错。
可总不能因为自己一个人，再次拖延剧组吧？
季雨凝是不会允许自己这么做的。
听道这个担心，柯导看着季雨凝笑着解释道：“我和拉尔讨论过了，户外的那几场戏，我们打算在室内拍摄，后期做特效，这样也会安全不少。”
做出这个决定可不容易，特效虽然有可取之处，但相较于实景还是有不一样的感觉。
不过现在的季雨凝，在风口浪尖处，这么多人行动，一定会有人跟踪拍摄。
到时候，会有很多不可预测的事情发生。
再者，安全事故频频发生，让柯导都有些不敢拉着这么多人出去了。
“什么？全部用特效？”季雨凝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
那成本得高到什么地步了！
他们的拍摄成本可不高，刚开始根本没想过特效的事情，预算自己就没加进去过。
“柯导，别闹了，咋们剧组的预算我又不是不了解，这么一套特效下来，明天还吃不吃饭了？”
季雨凝也不是故意要顶柯导，而是因为事实就是如此。
这个投入太大，而且投入比不高，说不定出来的效果还不好。
她自然是极力反对的。
面对季雨凝的反对，柯导尴尬的咳了一声。
“咳，这个你不要担心，剧组不会缺资金的。”
这下，季雨凝的眼神顿时暗淡下来。
季雨凝自然是明白柯导话里的意思，电影背后的投资人不言而喻，自然是他。
想到慕程煜这个名字，季雨凝自嘲的笑了笑：“柯导，我们还是去户外吧，现在的资金紧着点应该够把电影
排完吧？”
一下子，整个房间的氛围都不一样了。
季雨凝说话的时候，声音都是颤抖的。
她不想让柯导去找慕程煜要资金。
对于这样近乎于请求的话，柯导露出一个微笑：“放心的，资金肯定是够的，我好歹也活了这么些年了，去卖卖脸还凑不出一个电影的资金？”
话是这么说，可是柯导又岂能不知道，在这个圈子里，谁会看在一张脸上，给出那么多的资金呢？
屈指可数。
顾扉寒在一旁终于忍不住开口道：“雨凝、柯导，资金的事情我来解决，我之前就跟我哥说过这件事情，他应该是愿意的！”
说道这里，顾扉寒觉得自己的话不太稳，又非常肯定的加了一句：“不对！是一定会的。”
脸上的表情异常肯定。
就算是求大哥，也要把资金给求来。
顾扉寒一句做好了答应任何条件的选择。
因为在他的心里，对于今天的事情很是愧疚。
一个是她的姐姐，一个是慕二哥，都对他是意义非凡。
这让顾扉寒也一种负重感。
“我已经决定了，柯导。”
“去户外拍。”
季雨凝的话音就好像没有任何的感情，像机械一样。
容不得任何人的拒绝。
柯导本想再说一下其中的利害关系，可见到季雨凝的眼神后，只是能轻轻点点头：“既然你已经决定好了，那就听你的。”
在这部电影中，季雨凝不仅是女主角，更是主编剧，她的话还是很有分量的。
见柯导没有拒绝，季雨凝心里也送了一口气。
转头跟顾扉寒说道：“扉寒，先不要去找你哥，我也没有怪任何人的意思。”
“只怪我自己太容易相信。”
说着，季雨凝轻吐一口浊气，浑身轻松道：“好在之前的结婚证不算数，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吧。”
她的话声音虽小，但是房间里的几个人都听见了。
沈晴天心中一颤，用这么平静的语气说出这种话，足以可以季雨凝受到的打击多大了。
“柯导，我来陪雨凝就好了。”
沈晴天说完之后还朝顾扉寒使了一个眼色。
顾扉寒不经意间的一点头，便和柯导先出去了。
房间里一下就清净了不少。
季雨凝见到身边只有了沈晴天，终于再也忍不住，放声哭了出来。
当以前的事情不存在，所有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这种话，季雨凝说出来，难不成真的会什么都会忘记？
人生不像是游戏，存在过就会留下记忆，会留下痕迹。
季雨凝现在一闭上眼睛，脑中就会闪现她和慕程煜两人的种种过往。
曾经两个人在一起，是那么甜蜜。
分开哪怕一秒，都是令人煎熬。
可现在，过往的恩爱、甜蜜，就想是刀锋一样，一刀一刀扎在季雨凝的心上。
有多么甜蜜，现在就有多么的疼痛。
特别是，时不时出现的顾以璇。
季雨凝真正了解了痛彻心扉是怎样的感觉。
哭泣的声音渐渐小去，留下的之有一道道泪痕。
当季雨凝站在卫生间的镜子前，看着面容憔悴的自己，季雨凝打开水龙头用冷水洒在自己的脸上。
这让她能够稍微冷静一些，让她不会继续沉沦下去。
可当水渍缓缓留下，遮挡住季雨凝的眼眉后，眼前有些朦胧的镜子中，季雨凝好像看到了一个人的身影。
那熟悉的轮廓，印在心中的样子，不是慕程煜又能是谁？
季雨凝的呼吸渐渐沉重，缓缓伸出手去抚摸镜中的虚影。
可下一秒，顾以璇就出现在了慕程煜的身边，两人紧紧贴在一起，显得是那么的亲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