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把她给逼急了，她也可以像她一样歇斯底里的大叫。
季雨凝真的是崩溃极了，她指了指李慧芳，又指了指季大海。
最后把手一拍道：“我告诉你们，慕家没有那么牛逼，先奸后杀也可以只手遮天。”
“慕家的权势不是让你们拿来为所欲为的！”
说完这句话季雨凝立马就推开了门，准备离去。
可是李慧芳看见她这个模样，才莫名害怕了起来，季雨凝这是打算认理不认人啊。
李慧芳觉得说什么也不能让季雨凝这个时候离开，她赶忙上去，一把抱住季雨凝说道：“雨凝啊，你不能走。”
季雨凝挣开李慧芳的束缚崩溃道：“认识你们，我觉得是我这辈子最不堪的事情。”
一句话让李慧芳和季大海同时都怔住了。
季雨凝居然难得的在他们俩人的身上看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伤痛，莫名有些解气。
季雨凝冷笑一声，在他们的怔忡中转身离去了。
她站在电梯里，还听见李慧芳歇斯底里的叫骂声：“你这个小贱人！你恶心谁呢？你怕是都忘了你自己都是从我的裤裆里爬出来的呢！”
季雨凝难过的捂住了耳朵，这糟糕的一切全都被慕程煜看到了。
她糟糕的原生家庭，可怕的一切都被慕程煜尽收眼底。
季雨凝从不相信自己有一天会说出这么丧尽天良的一句话。
出乎意外的是她并没有多后悔，反而有种莫须有的轻松，好像这句话憋在心里太久太久了。
“对不起……”季雨凝泪流满面。
“傻瓜，你跟我说什么对不起。”慕程煜心疼的把她拥入怀里，“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你做的已经够好了。”
季雨凝的眼泪汹涌而出，打湿了慕程煜的肩膀上的布料。
就这么抱着他哭了好久，季雨凝才慢慢缓下来。
她的那份自卑自责不安，在慕程煜的怀抱里慢慢溃散。
她是季雨凝，只是季雨凝，不是任何人的女儿，也不是任何人的姐姐。
正当慕程煜站在季家公寓楼下安慰季雨凝的时候，看见一辆警车停在了公寓门口。
从车里下来了几个警探，从他们面前经过的时候看了他们一眼。
而后径直上楼了，季雨凝站在外头，看的清清楚楚，那个警探轻车熟路的按了18层楼的电梯。
那就是季家新宅所在的地址。
“程煜……”季雨凝紧张的伸出手揪住了慕程煜的胳膊。
“别怕，他们只是找季航的，季航不在，他们不会拿李慧芳和季大海怎么样。”
慕程煜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道。
季雨凝点了点头，又道：“我们走吧。”
“不再上去看看吗？”慕程煜怕她不放心，又补充了一句。
“不看了，送我去医院吧，我想去看看子薇。”
季雨凝摆了摆手，摇摇晃晃的朝山走去。
将那富丽堂皇的公寓楼抛在了身后。
季雨凝来到医院的时候，姜子薇刚好吃了一点东西，睡去了，姜夫人正在病房里陪着她。
江哲躺在医院的长椅子上也睡着了，看起来疲惫又邋遢。
季雨凝于心不忍，走过去将他叫醒道：“江哲，你回去休息休息再过来吧。”
其实她要是想说你最近还是别过来了吧，子薇八成也不想见到你。
但是忍了一下，没有说出口，就算姜子薇现在想跟江哲撇清关系，可是知道发生的一切的江哲也无法再忍受和姜子薇相安无事。
江哲挣开惺忪的眼睛，看见是季雨凝，叫了声姐姐，然后起身走到病房的玻璃窗口往里看了看姜子薇。
见她平安睡着呢，他才又回头对季雨凝道：“姐姐，没事，我能挺得住。”
季雨凝看了他一眼，最终没好意思说出口，只是劝道：“你回去洗个澡吧，好好收拾一下。”
“不用姐姐，我就在这守着……”
“行了！”旁边的慕程煜看不下去了，打断了江哲的话道：“你先回去吧。”
“好好洗个澡，然后睡一觉，如果学校需要请假的话，回去请个假再过来吧。”
慕程煜嫌弃的看了他一眼，直言不讳道：“自己都臭了，没闻出来吗？”
季雨凝听了这话，尴尬的低下了头。
江哲愣了一下，随即脸“唰”的一下就红了。
“你也不用不好意思，你们的感情我们都知道，你对子薇的心意我们也都看在眼里。”
慕程煜放缓语气说道：“但是，你看看你自己现在这个样子，你觉得子薇醒来以后会想要看到这样的你吗？”
江哲脸红了一圈，低头杵着没动。
半天他才小声道：“我已经让管家去学校给我请过假了。”
季雨凝愣了一下，虽然之前听到姜子薇说过江哲帅气多金，但还不知道他家里究竟是干什么的呢？
普通人家家里肯定不会有“管家”这样的人物，所以季雨凝推测江哲想必也是哪个大亨家的公子。
季雨凝的心里忍不住又升起一抹悲伤，姜家小姐和江家公子本来是多么天造地设的一对。
奈何造化弄人。
“那就回去洗个澡吧。”慕程煜没注意到这些，又开口说道。
“学校离的有点远……”江哲又委屈吧啦的说道。
反正季雨凝是看出来了，虽然此时此刻条件是艰苦了点，江哲身上是臭了一点。
他自己都知道，可就是舍不得离开病房半步，舍不得离开姜子薇半步。
“要不去医院对面的那个酒店吧。”
季雨凝善解人意的说道：“洗个澡，换套衣服，如果你愿意睡一觉那就再好不过了。”
江哲想了想，对她这个提议还能够接受，于是道了谢，转身朝楼下走去。
看到江哲走远，季雨凝又重新趴在窗口朝里张望。
这一回刚好被屋里的姜夫人看到了，她起身站了起来，走出了门外。
然后轻轻的掩上门，对季雨凝说道：“慕少夫人，子薇刚睡下，我们一会儿再去探望吧。”
季雨凝赶忙点了点头，道：“好的。”
旋即像是觉得哪里不舒服，她又不补充道：“姜伯母，你叫我雨凝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