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申点点头，过去开了门。
才一进门，大姨就像把机关枪一样，喋喋不休道，“哎呀，我和你说啊，千万不要因为那个狐狸精生气，我们小申都是被她勾引的。”
“今天我们已经去教训过那个狐狸精了。”大姨回忆起上午的场景，还觉得自己干了一件什么大事一般，“狐狸精倒是自觉，把小申送的东西都拿下来了。”
“狐狸精？”顾申听着这刺耳的三个字，不由得皱紧眉头。
大姨说的，该不会是……
“对啊，那狐狸精，大姨已经替你处置过了。”
顾申满心的不耐烦，“你对季雨凝做什么了？”
提起季雨凝，顾申像是变了个人一般，双眼通红，声音还带着几分怒意。
大姨看到顾申这副样子，下意识抖了抖身子。
“大姨也没做什么，就是让大家都知道狐狸精的真实面目。”
身后，有女眷搭话说，“申儿，你是真应该去现场看看，那几道横幅现在还在呢。”
“什么横幅？”顾申追问说。
这才半天没有联系上他们，事情竟然已经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了吗？
“女的能够做出那样的事情来，也就别怪我们对他不客气了。”
顾申算是听明白了，这群人完全是弄错了情况。
看到他彻底拉下脸来，这行人意识到了不对劲。
大姨是始作俑者，俨然已经开始心中作祟，“小申，是不是大姨弄错了什么？”
“事情根本不是你们想的那样！”顾申怒吼出声，心早已经乱成一团麻。
他不想解释太多，径直朝着门外冲去。
一行人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又看看躺在病床上的顾母，都没出声。
顾母见着当下这副场景，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孩子，怕是以后还会走了他父亲的老路。
这一整天，季雨凝都浑浑噩噩的。
坐在座位上，既没有完成今天的工作，也没有从中缓过神来。
下班回家，楼下那两条瞩目的横幅依然挂着。
楼下，慕程煜看到，立马命人上前去撕毁。
这行人还真是没有搞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便直接找上门来泼了一盆脏水。
看到季雨凝低着头从楼里出来，慕程煜立马下车走上前，“跟我来。”
两人手接触到的瞬间，季雨凝感觉到一暖。
横幅刚刚被人撕下，墙面上方的胶印还清晰可见。
都是他做的。
“谢谢你。”白天，她根本没有那样的勇气去与他们对峙。
慕程煜暖着季雨凝的手，车子久久地停在路边，并没有开动。
“我已经找到顾家了。”慕程煜缓缓说道，“他们也不会好受。”
“我会让他们向你道歉。”他的态度十分坚决，“今天怎么侮辱得你，我就怎么让他们偿还。”
季雨凝听着，不免心头一暖。
只是，来来往往的人，不是都已经知道了吗？
“顾家这回可别想好活。”慕程煜看向前方，起动车子的瞬间，他的眼里似有光亮闪过。
季雨凝知道，慕程煜一定会是说到做到的那个人。
她看向窗外，心中的结瞬间打开了。
这并不是她的错，她才是真正的受害者，何必要这么抬不起头来。
翌日清晨，季雨凝早早醒来。
慕程煜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到季雨凝已经坐在床头。
视线看向窗外，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没睡好吗？”他揉了揉眼睛，却是感觉到昨天夜里季雨凝翻来覆去，“要不今天就不去上班，休息一天吧？”
没成想，季雨凝竟然摇了摇头。
“昨天的工作都没来得及做。”她勉强挤出一抹笑容，“这下子再请一天假，别人指不定怎么看我呢。”
无论季雨凝说些什么，慕程煜都支持她。
“那我送你。”
两人洗漱完毕，一同上了车。
公司楼下，顾家那几位女眷已经等在那里。
今天，他们一改昨日嚣张的气焰，时不时地四周看去，显然是在等待着什么。
慕程煜把车子停下，见到顾家那一行人，与季雨凝同时解开了安全带。
“我自己去就行。”季雨凝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开口说道。
他似乎压根不给她任何商量的机会，就这么走下了车。
才刚下车，那边便有人注意到他们两人。
“来了来了。”大姨冲着周围人说道，似是在提醒。
也不知道这次出现，他们又会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那个，季雨凝？”大姨先一步走上前，行动有些拘束，“昨天的事情。”
“都过去了。”季雨凝有些纳闷，不知道他们的态度竟然会在短时间里有这么大的转变。
大姨还是过意不去，昨天回去以后也看到了不少网络上的新闻。
不得不佩服网络的舆论作用还是相当得大，才这么会儿时间，大家便纷纷开始攻击季雨凝。
“昨天的事情，是我们的错。”大姨一口说了出来，“是我们没有了解清楚事情的起因……”
“是吗？”季雨凝嘲讽地笑了笑，昨天的场景可都是历历在目的。
大姨有些不好意思再继续与季雨凝有任何的对视，直接低下了头。
“不好意思，真的不好意思。”
“一句不好意思就可以了吗？”慕程煜总算是开口。
从他出现的时候开始，顾家人就算是明白，这次的事情为什么会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
别说，这和慕程煜一定有逃脱不了的干系。
大姨夫走到慕程煜身边，立马巴结说，“慕总，这次的事情的确是我们做的不对。”
“您大人有大量，我们顾家也是好不容易才走到现在这一步的。”
慕程煜听着这话，睨了身边人一眼，“谁不是一步步打拼出来的？”
大姨夫脸蓦地黑了，他知道，这次的事情他们顾家一点都不占理。
季雨凝被这边的动静吸引，忍不住朝着这里看来。
大姨一眼注意到季雨凝和慕程煜两人的眼神，想着既然慕程煜这里走不通，倒不如去试试季雨凝。
“季雨凝，昨天的事情，我给你道歉。”大姨的态度倒算是诚恳，“你想要什么样的道歉方式，我都可以。”
“都可以吗？”季雨凝琢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