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谁死了？”
现在每隔两天季雨凝都会回茜萝工作室一趟，每一次都能听到奇怪的新闻。
今天米丽悄悄跑到她办公室里来的时候，她一如往常，只当是什么八卦小道消息，却没曾想，竟然是李慧芳死去的消息。
怎么可能呢？她明明已经给李慧芳还有季大海都找了老年公寓，设施又好吃喝不愁的，他们压根就不需要再出门在外了。
总不会是在老年公寓里死了吧？
“怎么回事呢？哪儿的消息，怎么确认她死了？”
米丽抱着文件坐在了季雨凝办公桌的对面，一本正经，“我表哥在公安局呀。昨天我们一起吃烧烤的时候，他吐槽最近事儿多，我就问了问。”
“尸体在哪儿发现的？死因是什么？凶手是谁？案件有什么进展？”
面对季雨凝的问题，米丽显得有些尴尬，“他只跟我透露了说，是刑事案件，命案。并且说死者跟我们工作室还有过过节，那女人三天两头到我们这儿来惹事的，这下我们可以清净了。”
公安局的人有纪律不能透露案件的信息，但是这么瞧着，确实是李慧芳。
只是，李慧芳和她过节颇深，恐怕很快就会有警察来联系她配合调查。
说曹操曹操到，正和米丽聊着，便有警察同志来敲门了，米丽去开了门，果然是来找季雨凝谈话的。
季雨凝跟着到了警察局，才慢慢地了解到案情的内容。
“季小姐，你不用太紧张，我们这就是找你过来配合调查一下。”
对面的女警察给她泡了一杯茶，她不好意思地推了回去，“给我一杯白开水就好了。”
刚进门的男警察笑道：“是不是季小姐嫌弃我们这儿的茶叶啊？我去给你换个好的来。”
“不是，不用不用。”
季雨凝有些尴尬地赔笑道，“我是怀孕了，所以不能喝茶，热水就行。”
两个警察互相对视了一眼，似乎是在这一刻就把季雨凝的嫌疑给降了下去。
“有几个问题，想问一下季小姐，前天晚上，你在哪里？”
“前天？我在第一人民医院的病房里。我因为一个月前出现了先兆流产的症状，所以一直都在医院里住着。”
两个人一边问一边在记录簿上写着什么。
“你和李慧芳的关系是什么呢？”
季雨凝无奈地笑了一下，“半年前，李慧芳谎称是我的亲生母亲来投靠我，我相信了她的言辞便接她在这里生活，后来我们去做了亲子鉴定，发现她并非我的母亲，我们也就断绝了往来。后来几次她来找我都是希望能给他儿子季航减刑。”
“那你为什么要给李慧芳夫妇在城郊的老年公寓办理终生养老卡？”
心里咯噔了一下，季雨凝心想，不会有人把这当做是利益交换吧？
“他们的唯一女儿在法律上和他们断绝了关系，儿子又进入了监狱，两个老人无依无靠的十分可怜。他们当了我三个月的父母，对于我这种孤儿来说，已经是非常值得感恩的幸福了。所以我只是尽了微薄之力，希望他们安度晚年。”
男警察冷笑了一声，“看来，季小姐还是个热心公益的，深仇大恨也能以德报怨。”
季雨凝知道她无论怎么解释，外人看来她给李慧芳夫妇养老，都像是黄鼠狼给鸡拜年的行径。可是她确实无法像姜玉菱那般狠心，丢下自己的父母不管。
“她是怎么死的？在哪里死的？有什么线索吗？”
两个警察互相看了一眼，然后摆了一个“无可奉告”的表情给季雨凝。
好吧，她知道，问他们也没有用。
离开警察局，沈陆荣的车子已经停在外面了，她上了车静静地坐着。
“沈叔，你在警局里有没有认识的人？能不能帮我打听打听李慧芳的事情啊？”
沈陆荣倒也是爽快，“季小姐你放心吧，别说警局，军方我也有认识的人，我要不是当年腿上中了弹落下残疾，也不会从特种兵队伍里退下来。”
这她就放心了。
隔日，沈陆荣联系了季雨凝，带着他拿到手的线索到了病房。
“这么快就有线索了？沈叔，你也是个深藏不漏的人啊。”
沈陆荣拿着个文件袋走进来，特别像是一个进来作报告的军人，拿文件的姿势都和别人不同。
“尸体是前天下午发现的，死因是溺毙窒息，案发现场是郊外的树林里，是游客发现的。现在还没有找到事发地点，怀疑树林是抛尸现场。身上没有外伤，也没有打斗痕迹。”
不知道为什么，季雨凝怀疑上了姜玉菱，就是有这种直觉，她觉得一定是姜玉菱杀了李慧芳。
“季小姐是不是心中有嫌疑人？”
季雨凝一愣，沈陆荣怎么看出来她在想什么。
“你的情绪都摆在脸上了，可不能让人发现你怀疑上谁，既然对方干得出杀人这种勾当，就十分危险了。”
乖巧地点了点头，沈叔对她倒是很好，永远都保护着她的感觉。
这个时候慕程煜推门进来，看到季雨凝正在和沈叔聊天便松下一口气来。沈陆荣十分识趣地离开了病房，只剩下了慕程煜和季雨凝两个人。
“多久没来看我了？”
像是个小孩子似的，季雨凝嘟起嘴，对着慕程煜“哼”乐一声。
“好几天了，不过我这里有重大的证据，已经提交给警方了。”
重大证据？
“那天绿城广场的火灾，你猜是谁造成的？”
季雨凝吞了一口口水，冷静了一下，笑道：“总不会是姜玉菱自己烧的吧？”
“就是。”
什么！姜玉菱自己烧了自家的商场？
“我那天收到了一个U盘，里面就是姜玉菱纵火的证据。根据寄件地址我去找了发货位置，然后通过监控发现正是李慧芳发给我的。”
李慧芳掌握了姜玉菱纵火的证据！简直是惊天大消息啊！
“我已经把这个证据提交给警方了。听说这一次找到尸体的时候并没有发现手机，恐怕已经被销毁了。”
原因就是杀人灭口！姜玉菱的动机太明显了。
即使现在还没有证据，但是谁不会怀疑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