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死不了。”季芸眼里满是漠视，“这不是人还好好的吗？”
“这话不吉利。”柳芬连忙“呸呸呸”。
也不知道究竟是过去了多久，两人才又一次开口说起话来。
“你说，他那事，真的能成吗？”依柳芬对季雨凝的了解，自然多少知道些季雨凝的能力，想必要从她那里找出点错误来，是十分困难的事情，“我看那个医生……也不是什么靠谱的人。”
“不是靠谱的人？”季芸这段时间变得十分情绪化，说话的语气都带着几分敌意，“那你还把我介绍给他？几个意思？”
“不，这是两码事情。”柳芬辩解着。
这些天，她还真是步步为营，生怕什么时候说出的一句话，就踩在了季芸的雷点上。
等待着她的，将会是季芸无止境的指责。
“你也知道的。”她叹了口气，“季雨凝不是好糊弄的。”
“那我也不相信她一个人能够敌得过那么多人。”季芸突然起身，头也不回地朝着洗手间走去。
她的这副样子，柳芬看样子早已经习惯。
翌日，季雨凝起了个大早。
在这个城市的每一天，都让她十分没有归属感。
自从慕程煜离开以后，她每天醒来，面对的都是空荡荡的房间。
除了送来早餐的服务人员和那几个医生，她并没有与其他人有太多的接触。
药已经用了下去，老人的状态也好了不少。
今天，是老人再次例行检查的日子。
她穿戴整齐，赶去了医院。
然而，还没走到医院里，就听到不远处传来的哄闹声。
“不可能，她今天一定要来。”喊出这声的是个男人，他东张西望着，似乎是在寻找什么目标，“要我说，那女人就应该站出来为我们负责。”
“凭什么他就受特殊待遇，而我们只能等死。”
一位身穿白大褂的医生急忙赶来，解释说：“这不是在帮你们医治吗？”
“况且，那位季医生，并不是我们医院的常驻医生。”
几个病人家属再次闹事，“我不管。”
“反正我们也要治病。”
“再说，那季医生，不是和谢医生有什么关系吗？”男人不屑地说道，“谁知道这女人和他有什么关系呢。”
听男人这一口一个的“季医生”，恐怕这应该就是在找她了。
季雨凝本想息事宁人，毕竟她独身一人，也不好对着这些多人说些什么。
没想到，竟然有眼尖的人一眼注意到这边站立着的季雨凝，伸手指着她的方向，“快看，这不是来了吗？”
“大家平日里口口声声说想要争取。”来人朝着这里走来，来势汹汹，“现在不是可以了吗？”
季雨凝看了看身后，眼下似乎也是并没有任何的退路。
“就是你。”一群家属将她包围住，“你倒是说说，你和那个谢医生，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这事季雨凝倒是丝毫没有任何的心虚，“我先声明，他卖的东西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帮助老人，是我不想看一条生命被耽误。”
“那我们呢？”来人听到季雨凝这番说辞，有些坐不住了，“我们这些人的人命，就不是命了吗？”
“你们？”季雨凝有些摸不着头脑，属实不知道这些人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你们看看。”带头的男人一脸的不耐烦，眼神里还有隐约的恨意，“这话说的，压根就没有把我们当一回事情呗。”
“医生？”季雨凝注意到一旁没出声的医生，忍不住问道，“这些是？”
“是病人家属。”医生有些尴尬。
原先，医院没有尽到他应该尽到的责任，便已经是一件足以让人诟病的事情。
没想到，病人家属竟然还在医院里当然闹了起来。
这事要是传出去，恐怕医院的名声早就不保。
“这样。”季雨凝点了点头，上下打量着眼前的男人，“这么看来，是您的家属？”
“是。”男人理直气壮，“反正我们是找上你了，你要是不肯帮助我们。”
说着，男人冷哼声，“不就说明，你也不过如此吗？”
季雨凝见到男人这副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
“有求于人。”本就是来人冒犯她在先，在这件事情上，季雨凝有足够指责的立场，“应该是这副态度吗？”
“刚才不是你说的吗？”男人不免有些心虚，看着季雨凝的眼神也开始闪躲，“你这是不想看一条生命被耽误，所谓的医者仁心，我看也不过如此嘛。”
“行了。”季雨凝低头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我来医院也是有事的。”
“你们要是真有心想要我去看看。”她还是放下姿态，天大地大，人命最大，“到时候给我一份病人的资料，我仔细看看就是。”
“真的？”男人看季雨凝往前走去，追在她的身后，誓要从她的嘴里得到更为肯定的答案一般，“到时候你要是不认账，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季雨凝暗自无语，这行家属还真是难缠，“难不成我还会跑吗？”
她快步走上前，这才甩开身后的几位家属。
回头看看，那群人已经停在原地。
看这副样子，应该是已经等在这里许久。
听到今天她会出现，更是直接赶到门口。
季雨凝不禁开始怀疑，这会不会与谢遂有些什么关系。
匆匆忙忙赶到病房里，季雨凝看到老人的病床已经空了。
再跑去检查科，她见到老人等在门口。
“季医生，你来了？”老人见到季雨凝，像是见到什么救世主一般，眼里顿时闪出光亮，“我老伴她被带进去检查了。”
“看气色，一定没什么问题。”
季雨凝露出欣慰的笑容，“那可不，不然这些天，我的努力不就都白费了。”
与此同时，慕氏集团顶楼的办公室里。
慕程煜看着手里的几份文件，不禁蹙紧眉头。
前方，助理站立在那里。
“这都是真的？”慕程煜早就已经做了心理准备，只是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再超乎他的想象。
助理点点头，“慕总，这股份早就已经被人挂着。”
仔细算来，季家的股份散落在四方人的手里。
现在被卖出的这份，是柳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