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不把她打死！”他生气极了，就连说话的语言也开始变得粗糙起来，“这女人！真的没有把我当回事吧？”
“你还有脸说？”老爷子拿着拐杖敲了敲地面，“这事要是传出去，外界还怎么看待我们季家。”
“这不还没有传出去吗？”季父也属实不喜欢老爷子对他指指点点，怒吼出声，“要是传出去了，你给我回到你的国外去！我的事情，不需要你管。”
老爷子深吸几口气，心中的怒火快要掩盖不住。
季雨凝见着当下这副模样，示意让慕程煜先把季父从这里带走。
再这么继续下去，这两人只会打起来。
现在爷爷的身体可经不起折腾，千万不能出任何的意外。
就在这时候，季雨凝的电话突然响起。
拿起来一看，是医院那边打来的电话，想必是那些病人有什么事。
她对慕程煜使了个眼色，便直接走到了一边。
“喂？”电话那边的家属似是有些激动，“季医生，那个家属走了。”
“啊？”一瞬间，季雨凝有些没反应过来，“哪个家属？”
“就是那个专门挑拨的！”
说到这里，季雨凝的记忆顿时变得清晰。
“想起来了。”如果没有猜错的话，那家属就是谢遂派来演戏的，“他走就走呗，又不耽误你们治病。”
“不是！”家属连连否认，“不是治病，是他走的时候，去护士站大闹了一场，认为你偏心！”
“我？”还真是什么脏水都可以往身上泼。
“拜托，我又不是公司的员工。”季雨凝冷叹了口气，“他这么去闹，也没有人理会。”
“别管他了。”季雨凝回头看了一眼房间里的各位，确认场面还没有失控后，再继续对电话里面说，“还没有和我说，最近情况怎么样？”
“挺不错的。”家属在电话那头似乎很是感激季雨凝，“要不是你，我们还指不定要在这里耗到什么时候呢。”
“不过，我也只能起暂时的作用，癌症的东西，是没有办法完全根治的。”她再次提醒说，“还是想要你们家属多陪陪病人，心情愉悦倒是挺好的良药。”
“懂得懂得。”家属应着，“季医生，最近还是不要过来了。”
“谁知道那男人会不会再做出什么事情来。”
挂完电话后，季雨凝调整了下情绪，这才回到房间里。
“回来了？”慕程煜搭上季雨凝的肩膀，现场的气氛尴尬得让人难堪。
季雨凝点点头，还没等她说些什么，季父毅然决然地站起身。
“我去找她！”
他拿出手机，看着上方那个熟悉的号码，选择直接将号码发送给助理。
“谢遂在哪里？”他将眼神投向不远处的慕程煜。
既然他们告知了柳芬的行踪，那一定知道她到底在哪里。
现场又一次陷入沉寂。
慕程煜犹豫片刻，不知究竟要不要直接将地址告诉给他。
半晌后，季父摇了摇头。
“算了。”他似乎是改变了主意，“我亲自去查查。”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直接从这里离开了。
“哎？爸。”季雨凝似乎是还有些话想说，下意识喊出声。
老爷子立马开口制止说：“别管他，让他自己去。”
季父回到公司里，催促着助理。
“怎么搞得？”他将所有的情绪全都加在助理身上，“平日里让你查个号码，不是简简单单的事情吗？”
“季总……”助理有些为难，看着上方提供的信息，实在是没有把握，“原来的号码，已经关机了。”
“系统显示，她最后的出现地点，是在郊外的一座加油站。”
加油站？难不成，她早已经带着季芸离开了这座城市。
“再给我查，我要见到这女人。”
助理见着季父这副样子，也不敢多问些什么，只好低头继续工作。
这天傍晚，助理总算给出一个号码。
“季总，现在我手里也只能找到这个。”
上方的号码很是眼生，季父摆手示意让她下去，忐忑之下，拨通了号码。
这一回，季父并没有用他常用的号码，而是用了个虚拟号。
同时，他还让助理开启了定位权限。
“喂？”电话拨通的一瞬间，熟悉的声音传来。
是柳芬。
“你还是找来了吗？”没想到，柳芬竟然丝毫没有任何畏惧的意思，“我还以为，你的速度不会这么快呢。”
“所以？”季父冷笑一声，没想到她竟然会是这般理直气壮，“你和季芸？”
“是，我们确实离开了。”她一人走到阳台上，“有些事情，我也是时候该和你摊牌了。”
“摊牌？”季父质问说，“你是想说，季芸不是我的孩子吗？”
柳芬顿时怔住，在她的印象里，她似乎是从来没有与季父提起过这事。
就连她和谢遂的往来，也从来没有被放到明面上过。
“怎么不说话？”季父等待着，渴望能够收到什么回应。
“说什么？”柳芬笑出了声，一副沾沾自喜的模样，似乎是笃定了季父不能拿她怎么办，“对你说对不起，还是说谢谢？”
季父闭上眼睛，心中的火已经窜到了喉咙处。
他实在是忍受不了了。
“不用，但你想过没有，你的把柄？”季父之所以会这么找到柳芬，也是因为手里握了些东西，“还在我手里呢。”
柳芬做的坏事不少，季父这些年也都是睁只眼闭只眼。
毕竟是一家人，传出去也不是好事。
不过，他怎么都没想到，有朝一日，这竟然成了他威胁柳芬的把柄。
“要是我拿着这些去法院起诉。”季父心里早已经打好算盘，这女人一定不会就此放弃这个机会，“你猜你会被判刑多少年？”
一听到“判刑”这两个字，柳芬双腿顿时开始发软。
她清楚季父的手段，在商场这么多年，他所积累下来的人脉简直不要太多。
他有许多方法让柳芬下半生在监狱里面度过，也有办法让柳芬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眼下，逃似乎并不是什么好的办法。
“你想怎么样？”
听着柳芬颤抖的声音，季父心中陡然生出几分快感。
看样子，这女人是真的上钩了。
“我想让你见我。”他的目的很是明确，“让你当面对我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