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
季雨凝只觉得无言以对，说好的天神呢？公鸡怎么会挑毛山女？
这不是鬼扯吗？
这是山里头的人瞎闹吧，季雨凝无奈的想着，不然怎么会用一只公鸡来充当天神呢？
想想都觉得可笑。
天神走前面去了，季雨凝拍了拍慕程煜的手臂道：“天神居然是一只公鸡哎。”
她话音刚落，身旁原本和善的小贩及路人立马抬起头猛瞪着她，一副要把她生吞活剥了的模样。
季雨凝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慕程煜立马伸手捂住她的嘴巴，然后拉着她朝着前面走去。
“你胡说什么呢？”
慕程煜有些无语的点了点她的额头说道。
“我说的是真的啊，程煜，天神真的是只公鸡。”
季雨凝睁着懵懂的大眼睛强调道：“我方才看到了。”
“嘘！”慕程煜把食指竖在唇边说道：“我知道，我也看到了。”
“是吧，真的是一只公鸡……”季雨凝喃喃。
“可是他们为什么要拜一只公鸡呢？”她是真的不能明白。
季雨凝有些郁闷的问道：“还有你为什么不让我说？”
“凝凝，你难道没真的没有看出来吗？”
慕程煜凑到她耳边神秘的说道：“我觉得这里的人好像对这个公鸡天神格外的崇拜，你这样大喇喇的指出在别人的眼里说不定就是亵渎了人家的信仰。”
“这么严重吗？”
季雨凝睁着大眼睛不大相信的问道。
她听说过原始图腾文化，有些部落的居民喜欢拿一些动物当作自己种族的信仰。
可是这都是什么年代了？
李慧芳的家乡居民居然还会拿动物当作信仰，最主要的是这只动物还是一只公鸡。
虽然这公鸡看着也还算威武吧。
“嗯。”慕程煜对她点点头道：“我们不是当地人，可能不太能理解，但是不管怎样得尊重别人的文化。”
这个季雨凝还是十分理解的，于是也跟着点了点头。
随即意识到方才差一点就口无遮拦侮辱了别人，她赶忙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慕程煜看着季雨凝如此呆萌的模样，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额前的碎发，心道：“怎么会可爱？怎么看都看不够呢。”
季雨凝牵着他的手，俩人一前一后的跟着人群往前走。
“天神选天女，男人莫靠近。”
系着大红色绸带的男人一边往天空扔着红纸一边说道：“喜哦！喜哦！”
季雨凝眼睛一眨不眨的瞪着那顶红轿子，她就是想要看看那只大公鸡，它是怎么选天女的。
那个系着大红绸带的男人就换了个位置，由队伍的前面换到了红轿子的边上。
然后他开始叽里呱啦的唱着季雨凝听不懂的歌谣，似乎是本地的方言。
男人的声音低沉飘渺，仿佛来自遥远的过去，季雨凝一时之间竟然有些晃神。
“居然还有这种功劳。”
季雨凝低笑一声，轻声说道：“我觉得他们的信仰很愚昧。”
她虽然尊重，但是确实觉得这山里人很愚昧。
男人唱了一会儿，停下来，突然对着那顶红轿子虔诚的跪了下来。
季雨凝还没开始吐槽，她身边的人居然也陆陆续续的跟着那个男人跪了下来。
季雨凝有种想破口大骂的冲动，这是给公鸡磕头啊。
可是这个时候慕程煜已经扯着她的胳膊，蹲了下来。
从山脚到山顶，这一路上人山人海，因此季雨凝和慕程煜蹲在人群里，乍一看，并不惹眼。
因此他们懒得跪，直接蹲着，也没有人发现。
“开始选毛山女了？”
慕程煜附在她耳边低声说道。
“嗯。”
季雨凝点了点头，依旧采取方才的招数，翻着眼睛向上偷看。
那个系着红绸带的男人跪了一会儿，又虔诚的站了起来。
其余人匍匐在地上，低头不敢偷看。
季雨凝看见，那个男人将红轿子的红飘帘撩开了一个口，然后将自己的头探了进去。
他和公鸡进行了怎样的会晤，季雨凝并不知道。
但是那个男人将头往红轿子里拔出来的时候，突然转头，将目光紧紧的锁定在了她的身上。
糟糕！发现了！
季雨凝的心里“咯噔”了一下，然后她在那个男人的目光看过来的时候“噗通”跪在了地上。
现在跪还来得及吗？季雨凝在心里苦苦默念。
但是那个男人还是无视旁人的目光，径直走到了她的跟前。
突然他高昂的对匍匐在地的山民说道：“乡亲们呐，今年的毛山女选出来了！”
“啊，多谢天神！”
众人对着装着公鸡的红轿子深深磕了一个响头。
“感谢天神的旨意，感谢毛山女光临人间。”
说着那个男子突然一把擒住了季雨凝的手腕，“就是她！”
季雨凝被那个系着红绸带的男子径直拉了起来。
她到此刻还在云里雾里的以为那个男子抓住她是因为她方才不跪，反而还偷看天神传话。
“啊，感谢毛山女！”
众人突然一改方向，对着季雨凝一通狂拜。
“跪我干什么？”
季雨凝莫名其妙，“我不是你们这的人啊。”
“我们知道，你是从天神的寝宫里来的嘛。”
那个男子笑眯眯的说道。
他本来长得还算慈祥，比三叔差了点，但是比季德龙和季大海却绰绰有余。
但是季雨凝此刻看着他却格外的惊悚。
“她不是什么毛山女，她是我妻子。”
慕程煜这时也站了起来，对着那个男子坚定的说道。
他并没有任何惊慌失措，也没有群众以为的喜悦。
只是目光沉静的看着那个男子，半晌才幽幽的来一句，“放开她的手。”
那个男子虽然觉得根本就没有这个必要，但还是悻悻的放开了季雨凝的手腕。
笑呵呵的说道：“小伙子，你好福气啊，你媳妇被天神选做了毛山女。”
“呵，”慕程煜冷冷的看着他说道：“这是什么福气？还有毛山女是做什么的？”
“哎呦，小伙子，话不可能乱说。”
那个男子立马紧张的看着他道：“毛山女可是我们天神选中的女人，做过你老婆，他没有嫌弃就不错了，你怎么会这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