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机舱玻璃冷冷瞥着剩余5架慌不择路，仓惶乱窜的幸存轰炸机，卫中华操控苏—35S进入了巡航模式。
重新锁定需要些时间，机炮又只有一台，这种无头苍蝇乱飞的情况下，机炮一次只能解决一架……
正思索着，下方，又是一道隆隆火光闪过，又一架轰炸机当空爆炸！
眼见这一幕，卫中华嘴角不觉泛起一抹笑意——
可以啊这丫头……速度够快，又准又狠！
这一会工夫，已经从他嘴里夺走3块肉了！
刚想到这儿，又是一枚空对空“毒刺”导弹从他下方飞过！
精准命中，空中爆炸！
卫中华扭头瞥向西边——阿帕奇竟然火力全开，机炮疯狂输出的同时高速朝东边冲过来了！
眼见这一幕，他右手顿了一下，缓缓从发射键上收了回去，同时，苏—35S开始缓缓收速。
最后3架轰炸机就是砧板上的肉……
他不打算浪费R—73近距空空导弹了，这玩意毕竟金贵，而且数量真的有限。
既然柳晴这丫头这么兴奋，这么想表现，那就让她表现吧。
直升机机炮全开，利用高超飞行技巧追杀轰炸机的画面……恐怕纵观整个世界军事史都是极为罕见的，可今天卫中华却亲眼目睹了。
短短一分钟，胜负已分，两架轰炸机在低空中爆炸解体，可阿帕奇机炮子弹也打光了……
“喂？”
“干吗！怎么这时候打过来啊？”
手机那头，柳晴嗓门很大，火气十足。
“别浪费毒刺导弹了，最后那架……交给我。”
“你的任务结束了，返回延安城，立刻！”
“……哦，我知道了。”
阿帕奇刚退出战场，苏—35S立刻加速！
5公里的距离，瞬间即至！
机炮火线极为暴力，直接撕裂了最后那架仓皇逃窜的轰炸机机背！
最后一朵空中火花璀璨绽放之际，苏—35S在它上方做了个720度双翻转的骚操作，这才呼啸抬升，朝着西边跑道那边飞去了。
……
这是一场真正的空战。
延安城里大多数军民是第一次亲眼目睹，那种强烈的视觉冲击力震撼着每一个人。
只不过……这场空战完全是次一面倒的屠杀。
2对15，2毫发无伤，15架轰炸机在极短时间内被全数歼灭，连一颗炸弹都没能落到延安城里，连坠毁地面都没能做到，全都在空中就爆炸解体了！
延安城中，杨家岭，枣园，宝塔山下，抗日军政大学，陕北公学，中央医院……
目睹这一场延安城上方空战的领导人们，工人农民们，学生们，士兵军官们，几乎每一个人脸上都流露出了惊愕和震撼的神色。
边区保安处门外，周处长凝望着天空，神情凛然，久久不语。
旧礼堂门外，徐老和李部长激动得脸色通红，连声叫好，李院长盯着远去的阿帕奇和苏—35S，目光深邃，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宣传部二楼窗口，张部长盯着天空，嘴唇哆嗦，他重重一掌砸在窗棂上，把晒在窗口的一双布鞋都给震掉下去了一只。
……
万花山脚下，陆陆续续的人聚集到了飞机跑道这边。
苏—35S静静停在跑道的东首，驾驶室舱门打开着，卫中华站在舱门口，凝望着再次起航，飞向东边天际的阿帕奇，神情肃然。
历史上的1038年11月20日，日军对延安会有三轮轰炸，他只知道第一轮轰炸是上午10点左右，第二轮和第三轮就不清楚了。
第二天，11月21日，日军还有再次空袭延安，具体时间，轮次他也不清楚。
所以……
从现在开始，到明天24点之前，他或者柳晴会一直保持巡航侦察状态，以确保提前发现空中敌情。
阿帕奇AH—64E最大时速略高于中型和重型轰炸机，略低于轻型轰炸机，其火控雷达探测距离是16公里，目前足够了。
按鬼子原计划，今天是三轮连续轰炸，轰炸机批次早已固定，准点出发，执行任务即可。
所以大概率，今天就是三批次纯轰炸机编队，不会有战斗机出现。
但明天21日可就难说了。
三批次，总共45架轰炸机，一天一夜，全部失踪，一架没回……
日军不出动侦察机或战斗机来延安上空一探究竟，那才真的是见鬼了。
今天三轮如果能全部收割，接下来的空中巡航侦察任务就得他来了。
因为和侦察机或战斗机相比，阿帕奇就不够看了——飞行速度比不上，16公里的最大探测距离太短了。
苏—35S的“雪豹”E相控阵雷达……探测距离达到了逆天的400公里！
在1938年，这是绝对无敌，碾压所有的！
“幽灵……”
突然，一个低沉浑厚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考。
卫中华赶忙跳下飞机：“周处长。”
周处长缓步上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15架日军战机，全歼？”
“准确的说，是15架日军九七式重型轰炸机。”
卫中华咧嘴一笑道：“鬼子傲慢自大，觉得中共没有任何空中力量，出动纯粹的轰炸机编队就能把延安城夷为平地，根本不需要战斗机护航。”
“从这一点来看，最近延安的日奸不太敢轻举妄动，也没能成功把情报送出去。”
“因为如果鬼子知道延安四山已经配备了高射炮群，还有阿帕奇和苏—35S近期动向的话，就绝不会派轰炸机编队来送死了。”
周处长难得的嘴角泛起一抹微笑：“多亏了你的吐真药，最近我抓获了两个日奸，并且进行了公审。”
“算是敲山震虎吧，剩下的日奸……短期内应该不敢有任何动作了。”
说到这里，他扭头望向东边天际：“柳晴这是去干什么？”
“巡航侦察。”
卫中华低声道：“周处长，鬼子今天的空袭肯定是蓄谋已久的，谁也不能保证他们只来这一波轰炸机编队，对不对？”
周处长深深看了他一眼：“你是怎么知道今天日军要来空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