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柳晴一脸懵，卫中华缓缓摇了摇头。
“刚才3个小时的高空巡航，我们的成果是什么？”
“从哈勒欣河岸到阿尔山区域，250公里长度的日军部署情况被我们看得一清二楚，无所遁形。”
卫中华扭头深深看了她一眼，沉声道：“对。”
“这可是超过5万人，500门火炮，数百辆坦克装甲车的日军大部队即时部署情况。”
“而且根据实景分析，我们也确定了——日军的战机编队一定是从东三省起飞出发的，对不对？”
“对！”
“这算不算是个大情报？”
“绝对算啊！”
卫中华笑了笑：“你想想，遇到我之前，咱们中共为了截取或得到日军的一份情报，会多艰难，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才能得到？”
“所有的情报任务里，最终成功的概率有没有50％？”
“以前的那些情报里，分量能超过今天这个情报的……又有几个？”
柳晴瞳孔猛地一收缩，整个人愣住了。
“这，就是空军的优势之一！”
“居高临下，丝毫毕现，一览无余！”
“今天这份日军布局情报如果换成别的方式来获取，你想想，会有多难？”
“我说句不客气的话，比登天都难！”
“而且，就算是付出很多情报人员的性命，也绝不可能像咱们现在这样，获得如此完整的情报！”
说到这里，卫中华一瞬不瞬盯着她，缓缓伸出了三根手指：“而我们……就只是开着飞机巡航了3个小时而已。”
“除了耗费了一些航空机油，其他什么损失都没有。”
看着脸色凝重，若有所思的柳晴，卫中华咧嘴一笑：“空军的另一个优势，上一次搅局行动你已经看到了——”
“咱们俩，毫发无伤，不过就用了几十颗D7凝固汽油弹，换了8000多条鬼子的命！”
“当时，下面的日军就算有上千辆坦克，上千门火炮也没用！”
“11000米高空的空袭，这些鬼子能剩下的……除了绝望，还是绝望！”
“空军的这两大优势，我把它总结为三个字——制空权！”
“未来……制空权，才是常规战争的第一要素，也是制胜关键中的关键！”
说到这里，卫中华扭头望向前方幽邃无际的夜空，一字一句缓缓说道：“我决定了。”
“这次回去，苏—35S，伊尔—476运输机，阿帕奇，我都要贡献出一架样机给科研院，并跟徐老和李院长郑重建议——在延安正式筹建航空研究基地！”
“制空权太重要，不能再继续拖下去了……”
“祖国的航天事业……越早建立越好！就算再困难，再艰辛，也要开始起步了——！”
原本卫中华一直心疼倭魂点，所以飞机的事一拖再拖，一直拖到现在。
可现在，因为之后要实施的“归巢者名单行动”，再加上上次回去，把苏—35S丢进维修池，一下扣了421点倭魂点，他一下子就想通了……
不能再拖了，事关祖国未来的“制空权”，这次回去就立刻执行！
……
漫长而沉默的等待，终于，西北方极远处，星星点点的亮光陡然出现！
那是火炮发射的光亮！
距离实在太远，再加上黑夜，根本看不到苏军战机群。
不过，火炮都启动了，苏军战机群肯定已经快抵达前线战场了！
卫中华低头看了一眼腕表——8月20日凌晨5点45分……
是自己记错了？
还是蝴蝶效应，时间提前了？
他眉头一皱——眼下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
“幽灵，苏军好像开始行动了！”
“看到了，舷窗，开缝！”
这话一出，柳晴眼睛立时一亮，撑着他的右腿缓缓站了起来。
和上一次一样，柳晴已经熟门熟路了。
片刻后，苏—35S微调了些许位置，根据柳晴的指投，卫中华接连投下了30枚D7凝固汽油弹。
不知道是不是吸取了6月那次血的教训，这次的阿尔山地区，虽然聚集着至少一万名以上的鬼子兵，但分布得比较分散，都是以队为单位的，淡淡阿尔山地区这一块，就分成了一百多处聚集点。
不仅是人，辎重和装甲车火炮也是，基本一个聚集点两三个，同样分散配置。
可日军不知道的是……卫中华的D7凝固汽油弹有几千枚存量，而且用完了还能再买！
30枚D7凝固汽油弹，宛如天女散花一般落下……
很快，阿尔山地区多处都绽放出了耀眼夺目的“火花”！
这些“火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朝四周蔓延了开来，不过一两分钟的时间，所有“火花”就渐渐聚拢在了一起，变成了一片汪洋肆虐的巨型火海！
11000米高空，根本听不到任何鬼哭狼嚎，但却可以通过望远镜看到下方那无数个在火海中翻滚挣扎，渐渐分崩离析的细小身影……
看着下方那耀眼的火海，卫中华轻轻舔了舔嘴唇，眼神中除了彻骨的冰冷，透出的……分明还有嗜血的杀意和近乎疯狂的兴奋！
这样的眼神，把旁边的柳晴都看得身子颤了一下。
她当然明白卫中华出现这种眼神的原因，但即便如此，她还是觉得很可怕。
这样的眼神，真的像极杀红了眼，已经无法控制滔天恶意和杀意的杀人犯的眼神！
“接下去，不用开舷窗了，凭感觉指投！”
卫中华森然说道：“我来控制跟战场前方的距离，下降到6000米高度，极速巡航！”
“指投点固定，机腹正下方5米，你跟着感觉来，目标——日军人数聚集多的地方！”
“坦克、装甲车和火炮不炸吗？”
“不炸，那些留给苏军对付，我们只收割鬼子的人头，杀的人数越多越好！”
“明白了！”
……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一朵又一朵的“火花”在日军的后方战场点亮！
这些“火花”很特别，一旦亮起，绝不熄灭，相反，不知因为什么缘由，有些“火花”绽放后不断朝四周蔓延，变得越来越大，烧得也越来越旺了！
这些“火花”是真正的死亡之花，不断收割着战场中鬼子兵的生命，也在不断摧残和削弱着其他鬼子兵的战斗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