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我一大早就开门迎接客人。
不过竹林居卖的都是古董,所以一天真正上门买东西的人很少。
又道说是我们这一行,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我这儿虽然没那么厉害,但也是最近的是一个星期前开的张了。
毕竟都是大价钱的东西,哪有那么容易卖出去的。
我也不管,反正门开着,有人上门就给介绍。
能来的都是懂行的,也不会对我的东西动手动脚,所以这一天天的我也是悠闲。
不过今天不一样,我正在考川子东西,忽然眼角余光就瞥见了张从自己屋子里出来,然后走到我对面的椅子上坐下,直对着大门。
哟呵。
这可新鲜了,要知道张平时不到饭点不出来,就算是吃了饭也都是直接进屋也不知道一天天都在屋里干什么。
这还是第一次在不是饭点,没有事情的时候出来坐着。
晴天下雨头一遭啊。
我让川子自己先练习着,然后挪到张的旁边坐下。
“诶,你今天怎么出来了?有事?”
他撇我一眼,似笑非笑,“没事我就不能出来了?”
我摇头,“那当然不是,可你现在明显和平常不一样,我心里疑惑,疑惑的我心痒痒,所以想跟你要个答案。”
张笑了笑没再说话,而是继续盯着门口看。
我看了眼大开的大门,心想他是在等人不是?
不过我看张明显不想说话的样子倒也识趣没有继续去问。
不过期间一直都有注意张,看看他今天到底是要干嘛。
一上午什么事都没发生,来了两个人,张也只是在一开始扫了他们一眼后就收回视线继续盯着门口看。
这架势越看越像是在等人。
我也就更注意看来的客人了。
不过几乎是一整天下来来了六个客人,每个人张都只是轻轻瞟了一眼,这让我开始有点怀疑我自己的想法了。
难不成张真的只是一时兴起跑出来看?
在屋里呆的太闷了难道?
我百思不得其解,眼看六点了就准备去关门闭店,张却把我拽住说,“再等等。”
我眼皮一跳,心道果然。
张果然在等人,但是到底等谁?谁有这么大的派头居然能让张在这儿等一天!
我心里惊疑不定,但是没去关门了。
今天竹林居开门开到了晚上十点,才终于把要等的人等来。
是个熟脸,我没记错的话前一个星期才来过。
我记性好,所以清楚的记得他当时想买一个我从列王墓带回来的瓷瓶,这人看起来十分喜欢,但是没有那么钱。
我当时被蓬莱仙岛困扰的不行,头发都掉了不少。
一次就顺口说了句如果他能找到蓬莱仙岛的线索我就把这个瓷瓶免费送给他。
要知道我当时也是实在没办法了随口一说,压根没寄希望在这个人身上,但他今天忽然过来,而且还有张的那些古怪。
难不成……
我眼神闪了闪,心脏顿了顿。
那人快步走到了我面前,距离近了我才发现他脸色及其难看,头上竟然出现了几缕白发。
要知道这是一个二十多不到三十的年轻人,什么事情能让他在短时间内白了头发?
我心脏砰砰砰的加快了速度,我觉得我今天可能就要得到我一只找不到的线索了。
“你好……”
“你上次说的还算数吗。”
他打断我的话问。
我眼皮一跳,心中激动不已,忙不迭点头。
“算数!”
“好,你要的线索我帮你找到了。”
心脏停顿了下,然后又开始剧烈跳动起来。
我忍不住看了张一眼,发现他正看着那人笑,我就知道他等的肯定就是这个人。
先暂时把张怎么知道今天会有人送线索来这件事抛在一边。
我忙去把那个瓷瓶拿了过来,往他手上一塞,然后问,“你快说,你得到了什么线索。”
那人似乎被我的举动逗笑了,嘴角扯了扯问我就不怕他直接拿了东西就跑,那些话都是骗我的。
我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自己太激动了。
但是没办法,我们找了一年多的线索连毛都没找到一根,现在终于有人送来了我们想要的线索,这怎么能不兴奋呢,也不怪我太激动。
我摇摇头,“这个问题实在是困扰我太久了,你如果真的找到了我肯定很开心,如果找不到……”
我看了看那瓷瓶,叹气。
“就当我率先支付你报酬,你后面再帮我找找吧。”
那人笑起来,只一瞬,又迅速收敛了笑满脸严肃的说。
“有一座墓在越国和我国的边境线上,墓主人叫蓬莱。”
蓬莱!
听到这个名字,我就知道这人找到的线索极有可能就是我想要的!
我呼吸急促起来听着他继续说道。
“这个人是一个方士也就是道士,我查到的资料中这个墓主人曾经告诉别人他是从一个叫蓬莱的地方来的,自称蓬莱方士,在他们那个时代是很有名的方士,达到王公贵族都曾找他算过命。我想这个人应该就是你要找的线索了。”
我心脏砰砰砰的跳动,我虽然不敢说这人一定能告诉我蓬莱仙岛的秘密, 但我的直觉告诉我,我们一定能在这个人身上找到点东西!
我强忍着激动跟那人郑重的说了谢谢。
那人看我一眼,忽然看向旁边的张。
张还在看着那人笑,笑的有些古怪。
那人脸色变化了一下说,“不过老板你这里还是有能人的,说不定找他算算早就知道那地方的存在了。”
我眼皮一跳,立马意识到他在说张。
我早就猜到张可能知道什么,但没想到今天被一个外人窥破了。
我抿了抿嘴,“我和他之间有约定,他不涉及这些。”
我只能解释了句。
那人神色古怪的说了声难怪,然后朝我告辞。
只是离开前满眼深意的看了张一眼。
我感觉他好像是知道些什么,比如张的身份。
但张对我本身就是一个神奇的存在,而且我有预感,就算这人知道张的身份,我问他他也不会告诉我。
所以我也只是稍稍疑惑了阵就把思绪放回了那个蓬莱方士的墓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