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城张家对我做过什么,我想你们这些人应该都略有耳闻,现在说我过河拆桥卸磨杀驴是不是也反向证明你们不是什么好人?既然你们能跟着假张觉到这儿来,应该都听过我太爷和你们龙城张家的纠葛吧。”
“之前疲于无奈和你们合作,现在还想让我带着你们一堆伤患上路是不是想的太天真了?我太爷的死可是和你们龙城张家脱不了干系,你们觉得我对仇人有那么好的心肠?”
我说着眯起了眼睛,故作一副狠戾状,扫过那些个人,“真要继续跟着我们也无妨,只要你们不怕我暗中对你们做些什么。”
话音一落,原本怒气冲冲的龙城张家人瞬间安静了下来。
只是他们看着我的眼神依旧充斥着愤怒。
无声对峙了几秒后,其中隐隐有个领头架势的忽的朝我冷笑了下。
“张先生玩的是一手好手段,就是不知道赶走我们以后又该轮到谁。”
他阴阳怪气的说完看向张长生,“是张二爷的队伍呢,还是你自己的小伙伴。”
末了又冲张长生笑了笑,“希望张二爷仗着自己东北张家的身份不要被某些人卸磨杀驴才是。”
说完笑容一收,冷着脸招呼自己的人转身就走。
他们步伐很快转眼就消失在我们的视线中。
张长生的手下因为龙城张家人那段话,此时正意味不明的看着我,我有些头疼。
龙血的存在肯定不能透露给张长生。
虽然他可能会隐约猜到点什么。
可猜测和我们直接说明又是两种不同的意思。
但我要怎么跟他说,我有解药能救他们,还不让他们起疑?
我伸手揉了揉眉心,不料安生却抢先一步道,“张二爷信了那些人的话?”
他直白的追问让不少张长生的两个心腹都变了脸。我没能从张长生的脸上看出什么。
但他很快就淡淡的笑了下,“解先生是想告诉我你们有解药是吗?”
我和安生都有些意外。
张长生却又道,“我估计你们的解药不多,只能救部分人,所以才把龙城张家的人赶走对吗?”
他一连两个疑问让我和安生都闭了嘴,片刻后我点头,“可以这么说。”
张长生了然的也点了点头。
“那行,我知道了,我们这边受伤的人一共六个,其中一个重伤的就不劳烦张先生了,只需要你帮忙救五人可否?”
我挑了挑眉有些意外,加上假胖子也不过六个人倒还在我能接受的范围内。
我刚点头。
就见张长生走到受了重伤那人的身前,蹲下身附在他耳边也不知道说了什么。
很快那人强撑着身体跟张长生行了一个我看不懂的礼节,然后拔出匕首。
我眼皮猛地一跳,立马猜到他要做什么,张嘴欲阻止,对方已经一匕首抹了脖子。
鲜血飙溅到了我脚边,我一时愣住。
张长生叹了口气,然后吩咐手下人,把尸体带上,待会儿找个地方安葬好。
等他走到我面前我才回过神,看着张长生半响说不出话来。
他却恍若未觉,指着身后的五人,“这五人就麻烦张先生了,如果不方便也可以暂时打晕他们。”
然后顿了顿又说了声多谢。
我一时无言,想问为什么要让那个人自杀,多一个人而已我也没说不能救。
张长生似乎猜到我要问什么,脸上带着笑抢在我开口前道,“张先生大方帮忙,我们张家却也不是那么厚颜无耻的人。”
从而解释了他为什么要让受伤最重的人自杀,而不是让我解毒。
我其实还有些不太明白,多一个人而已这跟厚颜无耻又有什么关系。
直到众人散开,安生帮我取血的时候说张长生是不想欠我太多人情。
“他不知道解救轻伤和重伤的人有没有什么不同,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让重伤的人自杀,就是想在我们这儿少留点人情。”
我被安生这句话怔住,许久都说不出话来。
第一次有了张家人果然是张家人的想法。
安生放了不少的我的血,然后和水兑在了一起带回去让假胖子他们喝了一部分,又简单的敷在伤口上。
为了防止他们会把伤口上的拿去检验,我还特意说了让他们换纱布的时候来找张小倩,让张小倩帮忙弄。
张长生没有任何异议同意了。
倒是假胖子那个时候的表情有些奇怪。
我也没多想,只当他是好奇解药到底是什么。
给众人解了毒后,我们在原地修整了十几个小时,吃饭睡觉。
等恢复了体力后我们才继续往前。
期间张小倩每隔一个小时就给他们换纱布,等走的时候他们伤口上已经半点没有龙血的痕迹了。
这条走廊看起来深不见底,也不知道通向什么地方。
我们一直往前走,路上没有碰到其他东西也没有遇到龙城张家人。
我们猜测在假张觉死了的情况下,剩下的龙城张家人应该会想办法离开这个地方,把这里的消息带给外面的龙城张家人。
然后派更多的人来这里。
龙城张家好歹也是张家本家叛逃出去的一脉,尽管我们现在在楼兰古国,在地底不知道多少米,可只要想出去,总能找到距离地面最近最薄弱的地方,然后挖个盗洞离开。
能到地底的人,通常都有不小的手段。
我可不会小看任何人。
走廊走了快半天,一路弯弯绕绕也不知道转到了什么地方,我们走到了一出分叉口。
一左一右两条路两条都是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
手电筒照过去也只能看见附近十米左右的路,再远点就被浓稠的黑色模糊了起来。
“张先生觉得走哪边好?”张长生问我。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感觉在解了尸毒后,张长生对我的态度发生了转变。
最明显的就是无论在做什么事之前都会问我的意愿。
这让人十分不解。
不过我并没有多想,只当是我救了张家人他表达出来的谢意和礼貌。
我走近了些,想看看两条路有没有什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