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奔驰商务车停在路旁，马德旺叼着支雪茄笑眯眯地站在车旁。
李翰拎着箱子快步朝他走了过去。两人相视点头，然后上了车。
“都是自己人，不用担心。这车很干净。”见李翰的目光落到前排两人身上，马德旺出言道。
“谢了！”李翰心神一松，有些疲惫地靠在了靠背上。
“谢啥谢。老子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认识金焕这浑球。我仔细想了下，自打遇上他后，我就没遇上过一回好事，每次都得提着脑袋陪他玩。”马德旺摩挲着手上的戒指，吐槽道，“从东南亚到海上，从海上到中东，玩得是越来越大，生怕自己死不了一样。”
李翰笑而不语。马德旺虽然在吐槽金焕，但话里话外都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得意，听着让人觉得很暖心。不曾生死与共生死相托的人，是无法体会到笑骂声背后藏着的情谊。
“不过这次不一样，这次是我自己主动来的。”马德旺苦笑道，“像我这种人设都有人模仿，你说这些人到底是啥品味啊？还有，小子，我们俩很熟吗？”
“他们这步棋走得很妙。”李翰叹道。他与马德旺的交往其实很少，但因为金焕的原因，他信任马德旺。敌人居然准确找到了这个点，抓住他失忆的机会和对马德旺的信任来布下一个局，效果是相当的好。如果不是一些意外的因素出现，他直接就被那个马德旺给坑死了，而且到死都不一定知道咋回事。
“都想起来了吗？”马德旺问道。
“差不多吧！”李翰点了点头。
“那就好，还有点时间，跟你说几件事，国内刚传过来的消息。”马德旺说道。
第一件事，是关于幕后黑手乔治的。马德旺告诉李翰，根据最新情报，乔治是神秘的跨国犯罪组织“魔眼”东南亚的负责人。两年前，他打入A国“影子部队”内部，利用手中资源参与了“C计划”，随后窃取了“C计划”在前沿纳米生物技术研究成果。该研究成果主要有两项：一是被称为“BUG”的纳米生物武器样品，一是被称为“蜂鸟”的纳米侦察机器人。
“箱子里装的，就是武器样品，你应该已经知道了。我现在要跟你说的是蜂鸟。”说到这里，马德旺的眼神里多了份感伤，“司马南出事，跟它有很大的关系。”
李翰心中一颤。
“一年多前，司马南奉命前往坦桑亚调查华安集团商业机密泄露一案，这件事你应该知道。”
李翰点了点头：“那次调查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马德旺摇了摇头：“线索是有的，只是司马南没有报告。”
“他为什么不报告？”李翰皱眉问道。
“因为那个时候的他，可能已经不是你认识的司马南了。”马德旺沉声道，“他在调查的过程中找到一些线索，根据那些线索查到了TBS生物科技公司坦桑亚实验室的头上。随着调查的深入，他发现该实验室正在测试一种纳米机器人，而华安集团就是他们的测试对象。”
“所以，他们抢先对司马南下手了？”
“对。那款纳米机器人就是蜂鸟，它可以说是C计划结出的第一枚硕果，对A国情报机构意义重大，绝对不容有失。你知道它从华安集团成功窃取商业机密意味着什么吗？这就意味着，只要它大规模投入使用，中国在境外的所有公司都将面临商业泄密的危险，甚至境内也一样。更可怕的是，它还有着极为广阔的军事应用前景，比如侦察、监视和信息传递等等，根本发现不了，想想都让人头皮发麻。”
“司马南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李翰听得有些心浮气躁，直接了当地问道。
“他成了纳米生物武器BUG的试验对象。这玩意儿很邪门，它能悄无声息地侵入受害者的神经系统，把一个好好的人变成别人手里的提线木偶。”马德旺回道，“具体的细节，没有人清楚。但大致情况已经弄清楚了。乔治通过这种方式把司马南变成了他手里的工具，帮他做了不少事情，比如掩盖调查真相、刺探铸剑安保的秘密等。金焕、我和你的资料，应该也是司马南泄露出去的。”
“你说，他做这些事的时候，是真的被人控制了吗？”想起叶晨曦早前说过的那些事，李翰一脸苦涩地问道。
“我哪知道。这事恐怕会永远成为秘密了。”马德旺眼神灼热，“但我不得不说，这小子真的够牛，他居然从乔治和威尔的眼皮下偷走了BUG的实验品，把C计划彻底给整流产了，也把自己给整死了。而他留下的信息，又差点把你给害死了。”
“这才是司马南。”李翰怆然道。
义之所在，九死无悔！
为了胜利，不择手段！
为国铸剑，粉身碎骨！
司马南一直就是这样一个人。他一直把叶晨曦排除在他的世界之外，就是希望走的时候，对她的伤害少一些。但叶晨曦却在他牺牲后，自己一头闯了进来。
“这样的牺牲，一直都在继续，一次比一次决绝，一次比一次壮烈。过去那些年里，我很多次问自己，我做的一切到底值不值？我自己回答不了这个问题，但总有人给我答案。金焕、司马南，还有你小子，都不错。”马德旺感慨道。
“我们从不去想值不值得。”李翰笑道，“因为忠诚、使命和牺牲，早已融入了我们的身体和灵魂里。就算做个普通人，我也绝不会背叛我的祖国，我依然有为她而战的勇气！”
“我去，你这话说得，好像老子比你们境界低了？我只是一个人浪在外面，有时会觉得迷茫罢了！说起打打杀杀，我连金焕那小子都没输过！”马德旺愤然道。
“那就让我们一起把司马南没做完的事做完吧！”李翰悠悠叹道。
“好。我就用这把老骨头，再陪你们疯一次吧！”马德旺洒然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