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清婉干脆直接的态度,让皇上有些赞赏,却也毫不影响他的怀疑。
“赤阳这东西,在我们天钥国,是十分少见的,你可知道?”
安清婉诚实的点头,“知道,在一本书上看到过,说,赤阳和鬼参相生相克!能解鬼参的毒!”
皇上的表情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是随口又问,“那可知,赤阳和鬼参是什么西域的东西?”
果然提起了西域,安清婉心里一沉,嘴上却说。
“回皇上,这倒不知!”
“不知?”皇上的语气已经有些危险了。
但是安清婉却是显得不慌不忙,“对,不知,臣女愚钝,只知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既然是在我们天钥国能找到的东西,怎么是西域之物?”
这话说的反而是让皇上愣住了。
安清婉又说,“臣女在一本书上先是看到鬼参的症状,刚好于我家大哥现在的情况一致,昏迷不醒,血流不止,便想到它的注解说赤阳可解,阴湿之地能寻,我便去了!”
“就这么简单?”皇上问。
安清婉抬头,斩钉截铁的说,“对,就这么简单!臣女一心想救我家大哥,别的当真是没想。”
皇上问一句,安清婉回答一句,回答的甚至不是那么的毫无破绽,却反而是让皇上放心了。
就在安清婉觉得皇上不会再问什么,已经有些松了一口气的时候,皇上才又开口。
“你看的书是哪来的?”
“是……”
“但是关于西域的记载和说明,朕都命人收拢,归纳,不允许有人私自翻阅,你是怎么看到的?”
安清婉一下子就没了声音,甚至是有些慌了。
不允许有人私自翻阅,那楚千寒是怎么看到的?又是怎么把书给她的?
楚千寒是一心帮助自己,她若是直接就这么把人供出来了,皇上会对他如何?
就在安清婉思绪万千的时候,皇上看了她一眼。
“朕知道,你们安家一贯都是安分守己,你刚才也说了这书是你无意间看的的,那你就告诉朕,你在哪儿看到的,是谁给你的书,朕就不追究你和你们安家了,可好?”
安清婉心里咯噔一声,皇上这是什么意思?是皇上知道了什么,故意说的这些吗?
“臣女忘记了!”
“什么?”皇上看了一眼安清婉,“忘记了?安家的丫头,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不等安清婉说话,皇上又说,“关于西域的一切,在我们天钥都是明令禁止的,所以只要不是你们安家刻意收集,那些东西你们根本就看不到,除非有人拿给你看。”
“你只需要告诉朕这个人是谁,这件事情就和你们安家无关了!”
安清婉抿嘴,“回皇上的话,臣女之前无意间看到过,至于在哪儿看的,臣女不记得了。”
“当真是不记得了?”
安清婉回,“是,臣女当真是不记得了!”
皇上又是一阵沉默,随后说到。
“朕就明说了,关于西域的东西,能接触到的就是长公主一家,可是世子将书拿给你看的?”
安清婉有些慌,不太明白皇上的意思。
但是他知道长公主的势力的确是庞大,上一世上官墨就是忌惮长公主府,花费了巨大的人力物力去分裂它。
这一世,难道皇上也是这个心思?
那她该怎么办?那皇上为何还要将她赐婚给楚千寒?难道是想连带安家一起解决?
如此的话……
“舅舅这般闹着,若是吓到了我的妻子,那我可是绝对不依的。”
楚千寒的声音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响了起来,安清婉立刻抬头去看,就看到楚千寒风尘仆仆的走进来。
眼神里带着对她的担心,和对皇上的不满。
刚才还严肃的皇帝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你这小子,都说了让你放心,你还这么火急火燎的赶回来,是担心朕欺负了你的人?”
“舅父这不就是在欺负吗?”楚千寒一点也不客气的说,并且上前将安清婉拉了起来,“婉儿身子柔弱,跪久了膝盖疼!”
安清婉抬头,刚好看到皇上脸上无奈的表情,但只有无奈,没有怪罪!
这……
“手这么凉,是害怕了吗?舅父和你开玩笑的。”
安清婉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将安清婉拉到身后,楚千寒又和皇上说了什么,安清婉已经没有听得很清楚了,但是她明白了几件事情。
今天这事儿过去了!
对于别人来说,不可触碰的西域问题,对于楚千寒来说,只是皇上一句淡淡的警告而已。
皇上对楚千寒的宠爱已经超过了规矩。
公主府的盛宠比上一世更甚!
等安清婉回过神来的时候,人已经走出宫外了。
“吓到了?”楚千寒在耳边轻声问,声音里带着心满意足的笑意,“这么害怕,还要这么维护我啊?”
安清婉看着楚千寒,看到了楚千寒挂在嘴角的笑,忍不住的想要翻白眼。
但是转口却问,“你去干什么了?”
可能安清婉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自己这会儿质问的语气,多像一个受了委屈正要找人告状的小姑娘。
“去清理乱葬岗周围的余孽。”
“还有别的人吗?”安清婉立刻问。
楚千寒摇头,“十分干净,没有任何纰漏!”
“可是当时我真的……”
楚千寒伸手扶了一把安清婉,轻声提醒,“先上车!”
意识到地点不对,安清婉从善如流的上了马车,楚千寒随后跟着在她身边坐下。
“没人能证明那个人是上官墨!”楚千寒看着安清婉,“除了你!”
“……”
“那个死去的人,我们在他脸上发现了人皮面具。”楚千寒说,“所以这件事情查下去,上官墨也只是一个受害者而已!”
安清婉的眉头紧锁,“那他为什么故意误导我,自称本皇子?”
楚千寒看着安清婉,安清婉以为楚千寒是怀疑自己,下意识的就要解释,“我真的没有骗你!”
“我知道!你不会拿你哥哥的命开玩笑,我奇怪的是,上官墨是从什么时候得罪了你!”
安清婉一顿,想要装傻,“恩?”
“你对上官墨的针对,已经足够明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