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贱东西！用一些青楼里不入流的东西诱惑将军！」老夫人龙头拐杖敲在地上：「要不是你那不中用的嫡姐死了，赵家就剩你一个，我早将你发卖了去！」
我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不语。
这一天，迟早会来。
裴玄在家，她不敢动我。
如今，蛮狄压境，裴玄公务繁忙，没时间顾上我。
正巧我今日准备出门。
这才被几个膀大腰圆的嬷嬷架了来。
「看你这没规矩的样子，张妈！」老夫人看我丝毫不畏惧，气得发抖：「教给她咱裴府的规矩！」
寒冬九月，我站在老夫人的院子里，看着她坐在暖炉边喝着热茶。
动一下，就要加半个时辰。
我腿好疼。
浑身发抖，几次想到跌倒。
我突然想起嫡姐当初是否也这样绝望。
进府之前，我们明明说好不干涉彼此的追求，但要保证自己过得快乐，不受欺负。
嫡姐担心我，当下人受苦。
我劝说嫡姐，嫁人要再三思量。
我们互相咒骂，然后各奔前程。
可嫡姐被鲜衣怒马的裴玄骗得好苦，什么海誓山盟，都成一场泡影。
可怜嫡姐为裴玄低声下气，受尽老夫人的苦楚！
裴玄一身疲惫回家后，第一时间就去了院里找我。
往前，我都是穿着薄纱半透的衣服坐在厅前，拿着点心扑在他的怀里。
「云歌！」裴玄终于来了。
我再也强撑不住，「裴郎……」我捂住小腹，「我们的孩子……」
鲜血渗透我的衣裙。
裴玄紧张得将我抱起。
我远远地看着老夫人脸色突变，「这……这……」
我适时晕倒，睡梦中还念念有词：「老夫人……求求你……」
「裴郎！」我猛地惊醒，一把抱住裴玄。
「孩子，还会再有的。」裴玄满脸愧疚，立马命人带来宫里赏赐的上好补品，亲手喂给我喝。
因着梦魇，老夫人带着大夫想来看我，被裴玄拒绝了。
我也已身体虚弱，需要静养为由，推着裴玄去了言玉的院子。
她现在已经孕五月了，大夫说可以适当进行房事。
「喝杯姜糖水吧。」春桃将裴玄剩的补品倒掉，把暖炉塞到我的小腹边。
每次来月事总是这样，疼得厉害。
我算准日子被老夫人抓住，又在裴玄回府时晕倒。
小产不过是我和大夫一句话罢了。
「你不怪我心思恶毒吗？」我轻抿一口，有些烫嘴。
春桃接过去，吹了吹，「只有身在高位，才不会像蝼蚁般被踩死。」
我点点头。
「春桃你看，冬天快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