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洛云知晓太后太过激动,他站起身,行至太后身侧,伸出双手握住太后的手。
他直视着太后的双眼,眉眼带笑:“母后,我已经好了。”
太后连声应着,一时间激动地说不出来话:“好,好,好。好了?真好了?”
她紧紧盯着萧洛云,生怕是自己做的梦。
“云儿,母后不是在做梦吧?告诉母后,母后害怕这场梦醒了,见不到这样的你了。”
萧洛云耐心地使劲握了握太后的手,在太后惊喜的目光里点点头:“您不是在做梦。我真的好了,不傻了。”
“好啊,太好了,老天待大夏不薄啊!”太后终于确信,眼前的一切不是镜花水月。
她死死抓着萧洛云的手,又哭又笑。
萧洛云和姜千叶生怕她情绪波动太过,不小心晕过去,便一左一右搀扶着太后坐下。
好容易让太后的心情平复下来,二人终于松了口气。
太后一眼不错地盯着萧洛云,仿佛要把这些时日不曾见到的缺陷全都补上。
“母后,您不想知道,我是怎么好的吗?”萧洛云主动开口,同时笑着看了姜千叶一眼。
太后这才如梦初醒一般:“对对对,当年太医院那么多太医为你诊治,都说不会有恢复之时。我只是将近半年没见你,你突然好了,是怎么好的?”
似乎是说到了伤心之事,太后又忍不住落下泪来。
萧洛云安抚似的在太后的后背上轻轻拍了拍,让太后的情绪不必过于激动。
他缓缓开口道:“多亏了王妃。在这将近半年的时间里,是她一直为我进行针灸,治好了我的痴傻。”
听着他的话,太后面露感激地看向姜千叶:“云王妃,哀家要多谢你,多谢你治好了云儿。”
姜千叶在萧洛云开口的时候,就知道了他先前说的大礼是什么了。
她隐晦地瞪了萧洛云一眼,就被太后的千恩万谢弄得坐立难安,浑身不适。
萧洛云看出了她的不自在,赶忙道:“母后,您不留我们吃个晚膳吗?我离宫这么久,甚是想念您宫里的饭菜。”
太后满心满眼都是儿子恢复正常的喜悦,赶忙高声道:“来人,吩咐小厨房,做些云王爱吃的菜!”
“对,还有云王妃,想吃什么就跟哀家说。哀家的小厨房,虽说比不上御膳房,也是一顶一的。”
萧洛云笑着应和道:“是,母后这里的小厨房自然是极好的。”
他吩咐道:“云王妃喜甜,多做些甜口的菜品。”
大太监得了令,又见几人一团和气的模样,也喜气洋洋地退下了。
在萧洛云的搀扶下,太后在圆桌边坐下,殷切地让身后布菜的婢女给萧洛云夹菜。
“云王爱吃这个,那个也来一些。”太后一边指挥着,一边笑道,“也给云王妃夹些尝尝。如何,我这里的菜,可还合口?”
姜千叶点头:“合口,多谢太后娘娘。”
太后嗔怪地看了她一眼:“怎么和我还这么生疏?”
萧洛云含笑道:“夫人,母后的意思是叫你改口。”
改口?
姜千叶一愣,随即意识到了什么,面露羞涩道:“母,母后。”
太后这才应了声,眼角笑出了褶子。
食不言寝不语,吃饭的时候,太后一直打量着二人间的互动。
她忽然笑着开口:“你们二人成亲的日子也不短了。先前云儿痴傻,哀家不便于说些什么。现在云儿已然恢复,有些事啊,也该提上日程了。”
姜千叶和萧洛云疑惑地对视一眼,不知晓太后想要说些什么。
太后见他们面露疑惑,轻咳一声道:“你们,是时候让哀家抱一抱孙儿了。云王妃,什么时候才能让哀家抱一抱哀家的大胖孙子?”
萧洛云闻言,目光含笑地看向姜千叶。
姜千叶先是呆愣地眨了眨眼,随即脸颊骤然变得通红。
她不着痕迹地在桌子下狠狠踹了萧洛云一脚,羞涩地低下头,咬住嘴唇,不敢说话。
萧洛云倒吸一口凉气,连忙端起杯子挡住嘴,桌下的脚却趁机缠上姜千叶的腿。
他小心翼翼地将脚尖顺着姜千叶腿部的线条向上移动,暧昧地摩擦了几下。
姜千叶移开腿,又被萧洛云追上。
二人来来回回,最后,姜千叶狠狠踩住萧洛云的脚,得意地瞪了他一眼。
这一眼,被太后看在眼里,以为小夫妻二人情意正浓,在她面前也忍不住眉来眼去。
她面上含笑,不再追问二人何时才有喜事。
照这个情景,想必好事将近。
太后端起茶杯,掩住嘴边的笑意。
吃罢晚膳后,太后又留二人说了会子话,这才依依不舍地把二人放出了宫。
后宫和乐融融,前朝却掀开了锅。
请假的朝臣越来越多,萧逸云想要找朝臣办事,都找不到几个趁手的大臣。
请奏的折子堆了满满一桌子,各部的事情也周转不开。
萧逸云愁的眉头不展,看着寥寥无几的朝臣,抚住额角,叹出长长一口气。
这段时日,他简直被这些人折腾的焦头烂额。
但长公主称病,他也无法派人强行将长公主一派的人带上朝堂。
无奈之下,萧逸云只得请来了太后和兵部尚书谢思秋商议对策。
听完萧逸云的话,太后正了正神色。
她毕竟是从两朝宫斗中胜出的强者,萧逸云稍稍说了些,她就明白了这其中的关窍。
谢思秋更是捋了捋胡子,思索了片刻。
随后,谢思秋拱手道:“陛下,臣有几个法子。”
萧逸云大喜过望:“爱卿请讲。”
“第一,开科考,选拔有用的人才。先前朝中科考,皆是五年一次,陛下不妨缩短年限,将五年改为一年。再把人选放宽,面向大夏所有读书人。这样,即便有人投靠门阀贵族,也仍有坚韧不拔之人脱颖而出。这些不惧强权之人,正好为陛下所用。”
“第二,拉拢手掌兵权之人。长公主之所以敢如此高调行事,不过是手里握着兵权。陛下何不想法子,拉拢其余几位同样掌有兵权之人为自己所用?只要是人,就会有弱点。”
谢思秋意有所指,言语未尽,让萧逸云自己思考。
萧逸云听着谢思秋的话,赞同地点了点头,意犹未尽道:“还有吗?”
“第三,也是最兵行险招的法子。”
谢思秋抬头,目光炯炯地盯着萧逸云,面露热切。
“陛下,发动政变,把长公主架空!只要架空了长公主,朝内风向一变,他们自然知道,谁才是他们真正的主子!”
“陛下,请您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