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一个小摊前,乐凝妙见上面的香囊绣得十分精美,忍不住停住脚步多看了两眼。
“这香囊真好闻啊。”柳羽欢拿起一个香囊在鼻端嗅了嗅,露出一副陶醉的表情,在香囊里翻找着,找出一个绣着牡丹花的香囊,问道,“大娘,这香囊多少钱一个?”
“五文钱一个,今天是端阳节啊,这香囊都是用药草做的,带着对身体可好了。”
柳羽欢一听,喜滋滋的便掏钱买了一个。
一旁的段恒闻言也拿起一个香囊,香囊下吊着一个红色的同心结,显得非常喜庆。
见段恒付了钱,花梦溪嚷嚷道:“你一个大男人的买什么香囊啊,该不会跟柳羽欢在一起久了,将他那娘娘腔的毛病也学来了吧?”
段恒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那位大娘见乐凝妙盯着摊子上的香囊眼睛都移不开,心知这姑娘也是喜欢香囊的,便对小月说道:“公子,给你娘子买一个香囊吧,今日端阳节,买一个香囊让你娘子一年健康,这个同心结的就不错,一瞧你们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呢,当永结同心啊。”
说着,大娘从摊子上的一众香囊中选出一个鲜红色的,绣着鸳鸯戏水的香囊递给小月。
“大娘你别胡说,他是我弟弟!”乐凝妙急忙解释道,脸上不知为何出现了一抹红晕。
“哪有弟弟比姐姐还大好几岁的?”大娘一副心知肚明的样子,“趁着节日喜庆,小夫妻俩的,有什么不开心的就都放下吧,大娘这辈子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还多,看人可比你准多了,你们这么般配的人要是不能长长久久,天下还有几个人能长长久久的?”
“大娘,我和他真不是夫妻!”乐凝妙急的脑门上冒汗。
“大娘,我娘子她比较羞涩,您就别为难她了。”说着,小月从钱袋里掏出五文钱交到大娘的手中。
“小月!”此刻,乐凝妙说不清心中到底是羞是恼,这种感情复杂而陌生,让她无法掌控。
“妙老大,你不是喜欢吗?拿着吧。”小月将香囊塞到她的手心里。
“我不要。”乐凝妙别开脸。
“妙老大……”
“我不要!”乐凝妙开始使小性子了。
“妙老大,你伤了我的心了。”小月的声音里带着点点哭腔,一双美目泫然欲泣。
蝶婆婆当日还是没有看走眼的,两人之中,虽然乐凝妙一直处于主动地位,但小月却是扮猪吃老虎的那个,以后谁被谁吃得死死的,还不一定呢。
果然,小月一使出这招,乐凝妙立刻没辙,没什么好脸色的将香囊收入怀中。
小月见她收下香囊,立刻甜甜一笑,笑的乐凝妙纵是心中有半点阴霾,此刻也烟消云散了,算了,随他高兴吧。
“小月,你就不为我买个香囊吗?”花梦溪酸溜溜地说道。
小月指了指她腰上悬挂的钱包:“钱包在这里,你自己买吧。”
“小月……”花梦溪是真的有点伤心了,不带这样区别待遇的呀。
“难道你不知道香囊是送给自己喜欢的人的吗?”小月朗声道,眼神清澈无辜。
“那我送你一个好不好?”
“不好,我不要。”
“为什么啊?”
“我不要,我就是不要,除非你剁了我的手,否则我不会接你的香囊的。”小月坚决的说道。
“我说段恒兄啊,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滋味不好受吧?你要是再不主动点儿,佳人就更难得咯!”柳羽欢在一旁调笑道。
段恒黑着个脸,没有说话。
“仙人指路,走过路过莫错过啊!没有一挂是不灵的,不管你问姻缘,问前途还是问寿命,问什么答什么,答不准不要钱啊!”
“都说了是问未知的事情,你就算乱答一通我们也不知道啊。”乐凝妙斜了眼那老头,有些不屑的说道。
“姑娘,这话问对了,我为什么这么有自信站在这里呢,就是因为我通宵过去未来,没有一挂是算不准的!”
“那好,你说说我的身世。”乐凝妙抬眼看他,咬着一个粽子,含糊不清地问道。
老头围着乐凝妙转了一圈,仔细打量了她一番后,说道:“姑娘是出来闯荡江湖的吧。”
“废话。”乐凝妙将粽子叶扔掉。
“姑娘跟这位公子是在半路上遇到的吧。”老头看了看乐凝妙,又看了看小月。
乐凝妙这下不吃粽子了,有些热切的看着那老头。
“姑娘平常都爱去些什么地方?”
“去吃东西的地方啊,哪里有吃的我就去那里,这辈子走到哪儿算到哪儿吧。”
老头故作深沉地拈指算了算,一脸严肃地说道:“姑娘父母双亡啊。”
“你怎么知道,再说再说。”乐凝妙兴奋了。
“就你们几个人闯荡江湖不怕吗?”
“那有什么好怕的,江湖还在等着我干出一番大事业呢!”
“姑娘这些年极少出来行走江湖,你的师父对你管教非常森严啊。”
“对啊,对啊,全说对了。”乐凝妙笑道。
“姑娘最喜欢绿色。”
“嗯嗯。”
“姑娘是南方人,此行要往北方去。”老头有些得意的说道。
“你简直太神啦,都说对啦!”
“我给姑娘一个忠告,前路太顺,后路堪忧啊。”老头一脸高深的说道。
“啊?真的吗?”乐凝妙立刻蹙起了双眉,脸皱成了一个包子。
“不过,俗话说的好,破财免灾,只要你……”老头朝左右看了看,朝乐凝妙伸了伸手,做出一副数银票的手势。
乐凝妙闻言,忙不迭的从钱袋里掏银票。
“慢着,”小月拦下了她的手,“这银票不能给他。”
“别捣乱,小月,这可是高人啊。”乐凝妙不满的白了他一眼。
小月走到老头的身前,一本正经的说道:“你一开始说话的时候,我还没有察觉出什么破绽,可是你最后给出忠告的时候,我才发现,你完全就是个骗子。”
“你、你、你可不能血口喷人啊!”老头气得退了几步,颤抖的指着他说道。
“第一,妙老大身上有佩剑,所以她明显就是出来行走江湖的;第二,你问妙老大平常喜欢去哪儿,一般人都喜欢回家,妙老大却回答走到哪儿算到哪儿,明显妙老大没有家,因此你可以猜测她父母双亡;第三,你问妙老大出来闯荡江湖怕不怕,妙老大却说她有一番雄心壮志,很显然,江湖险恶,只有初入江湖的人才会不假思索地说出这番话,所以你就断定她这些年极少出来行走江湖,而一个无父无母的女孩子能活到这么大,肯定有个收养的师父,而师父对她管教极严,所以她这些年才极少出来;第四,妙老大穿着一身绿色的纱衣,头上的珠花也是翠绿色的,所以你猜测她喜欢绿色;第五,妙老大和我们的口音都是南方口音,因此你可以猜测我们是南方人,而我们穿着的都是赶路的行装,而身上携带的钱也比较多,显然我们是要走远路的,所以你猜测我们要去往北方。”
“你以为妙老大初入江湖,又有一番雄心壮志,在江湖中闯荡的一小段岁月中必定是极为顺利的,实则不然,你这句话,完全将你自己暴露了。”最后,小月总结道。
“小月,你好聪明啊!”花梦溪夸奖道。
“你、你、你,这是污蔑!”那老头气急败坏道。
“你竟然敢骗我?老头,你活腻了吗?”乐凝妙怒吼道。
“女侠,我哪敢骗你啊,这位公子在胡说八道,他在胡说八道!”
“我没有胡说!”小月朗声道,他拉过老头的手,闭上眼睛,“你今年六十三岁,腿上有多年的风湿,风湿是源于十七年前在冰湖上的跋涉。你老家是云州人,幼时家里有八亩田,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人,信佛。八岁那年家里发生火灾,父母双亡,寄居到舅舅家,后来舅舅因病去世,你因此开始在云州挖煤。二十五岁离开云州,在漓州与一个渔家女子成亲,生下一双儿女,三个月后,儿女因出天花而死,三十岁的时候,妻子死于台风。后来你开始辗转在东倪国算命,直到现在。”
老头的神情可以用震惊来形容了:“你、你怎么知道?”
“因为你根本不会算命啊。”小月松了手道。
“小月,你好厉害啊,你居然还会算命,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乐凝妙拉着小月左看看右看看,只当重新认识了小月。
“你以前没有问过我啊。”小月无辜的说道。
“这种事情谁想得到问啊!”乐凝妙笑眯眯的伸出手,“帮我算算。”
小月拉着乐凝妙的手,闭上眼睛:“你的母亲在你一岁的时候就死了,死在万鬼门。你的父亲还活着,你还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姐姐。你母亲死后,你师父就收养了你,你从小就很讨厌你的两个师兄,因为他们把你绑在树上烧过,还在你幼年时毁了你的头发,你小时候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扎小人诅咒两个师兄不得好死。十三岁那年差点死于非命,哪知因祸得福打通了任督二脉。我说的对吗?”
“太对了!小月,你是说我爹还活着是吗?我爹在哪里?我娘叫什么名字?还有我姐姐呢?我姐姐在哪里?叫什么名字?”乐凝妙拉着小月的手一股脑儿的问道。
“我不知道啊,”小月茫然的摇摇头,“我只会算命,我不是万事知啊。”
乐凝妙有些失落的垂下了头。
“那你给我算算的姻缘怎么样?”花梦溪凑到小月跟前,很适时的说道。
小月也不拉她的手,只看了看她的面相,便说道:“红鸾星动,你的有缘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说着,小月又看了看段恒的面相,笑道:“段恒老弟也不必担心,对于姻缘,我只能送你一句话,虽然任重而道远,但最终有花有果。”
段恒欣慰地吐出一口气。
“那我呢?”柳羽欢不甘寂寞的问道。
“你嘛,”小月皱皱眉,“你说个字,我给你测字吧。”
“静。”
“‘静’,拆开就是青、争二字,民间有采青的风俗,在采青节,人们一般会舞狮子,斗赢的狮子便能拿到丰厚的奖品。柳羽欢,你比较倒霉,你以后会娶一个喜欢争风吃醋的母狮子。”
“不会吧?你没有算错吧?要不要再算一次?还是我字出的不够好?我再出一个?”柳羽欢惊惶地嚷嚷道。
“不用了,我算卦很准的。”
“那你也算算我的姻缘吧。”乐凝妙笑眯眯的说道。
小月突然变得很悲伤,看了乐凝妙一眼,含泪说道:“花非花,终无果,妙老大你还是不要用情太深。”
乐凝妙被小月突如其来的悲伤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一听他给自己测的姻缘,脸上不由得也染上一层忧色。
随即,她又笑笑道:“这种事情谁说的准呢,事在人为,说不定到时候就不会这样了。”
这只是一个小插曲,不一会儿大家都忘记了,乐凝妙只是想着,以后实在没钱了,还可以拉着小月去算命,饿死,无论如何是不可能的!家有小月,如有一宝啊!
一行人又走了好几天,才离开了泽州的地界,到达了并州。
并州自古是兵家相争之地,并州是一块广阔的平原,千里沃土,那土都是极为珍贵的紫色土,物产自然是极为富饶的。
并州不仅物产丰富,而且马匹优良,在并州广阔的福泽平原上,分布着十几个大大小小的马场,马匹占全国三分之一。
进入并州要走一个狭小的道口,这个道口使得并州易守难攻,加之道口不远处又是仅次于云州城的高大城墙,并州的重要性便显得不言而喻。
稚阳王司徒默奎在江南地区虽然一手遮天,这么重要的并州却并没有在他手中,而是在太子的胞弟东方裕的手中,东方裕在十三岁的时候便被封为显贵王,封地为并州。
单看“显贵”二字,便知东方裕在皇上心中的地位非同一般,寻常皇室子弟封王,都是礼部直接拟了旨呈上去给皇上过目挑选的,而显贵王的封号却是皇上亲自拟的。“显贵”二字更是看得出皇上对东方裕宠爱非常。
东方裕封王后,便请旨来到了并州,一呆便是十年,连每年皇帝寿辰都不曾回到京城,兢兢业业地呆在这片沃土上,将并州治理的更加富饶,其繁华程度直*京城。
进入并州后,天色便阴沉了下来,像是会有一场暴雨。
“前面就是城墙了,城墙里面就是依云镇,在大雨前我们赶快赶到那里吧,希望还来得及。”段恒说道。
黄昏的地面散发着热气,狂风在平原上肆意扫荡着,鼓荡起几人的衣服和头发,连小月的面罩也被大风给吹走了,吹向了不远处匍匐在地面上的巍峨的城墙,入眼的是郊外一片连接到地平线的碧绿的稻浪,像是翻滚的海洋一样撞入人们的视野,耳旁听得到呼呼的风声,鼻尖是风里带来的稻花的香味。
头发吹在脸上痒痒的,乐凝妙将头发别到耳后,心情却越发舒畅了起来。
“并州啊!又是一个新的地方!”花梦溪展开双臂笑了起来,“新的地方也许会有新的发现,我一定会找到那样东西重回师门的!”
“你要找什么东西啊?”乐凝妙问道。
“说起来我还真是冤枉,一年前的的盂兰盆节(鬼节),祁山派里的人在晚上都各自找了地方烧纸钱,我很小就被师父收养了,父母是谁早就忘了,自然也就没有去凑这份热闹。那日月黑风高,鬼气森森,我一个人在房间里,觉得颇为气闷,便决定去祁山派的藏书阁看书。”
“我们祁山派的开派掌门人极为精通机括之术,藏书阁内有不少他的著作,只是这些年来,祁山派的人渐渐舍本逐末,偏要把劳什子的剑法作为本门派的镇派之宝,整日强调着要弟子们勤练剑法,不要懒惰。其实祁山派的门派精髓根本就是机括之术好不好?成日里的舍本逐末,难怪祁山一派式微,在江湖上一年比一年没有声望。”
“废话就不多讲了,我们回归正题。藏书阁总共有四层,第四层被锁起来了,从来没有人去过,第三层放的便是那些写着机括之术的书。三楼落满了灰尘,平时是不会有人来的,可是那天晚上我爬上三楼的时候,却发现积了灰尘的地板上有一行通往四楼的脚印,我寻思着今日之事不太对劲,藏书阁的四楼是三申五令不准上去的,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是以前抓过好几次爬到四楼的好奇的弟子,都被罚的很惨,以后便没有人敢上四楼了。开始的时候,我想着,或许是某个好奇的弟子,趁着大家都在烧钱纸,没时间注意到他,于是偷偷的跑上四楼想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我便也没在意。”
“后来当我拿了一本书再次经过楼梯边的时候,我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了。我们祁山派比较穷,连鞋子都是自己做的,鞋底上都会镂刻着祁山派的标志——一只猫头鹰!如果是祁山派的弟子上了四楼的话,脚印上一定会呈现出猫头鹰的花纹,可是没有,那是一双在普通不过的鞋子的鞋底,一双属于女人的绣花鞋的鞋底!奸细!这是我脑海中的第一想法!”
“可是我刚冲上四楼,四楼的门便被人打开了,那是一个穿着夜行衣的蒙面女人,有一双非常冷艳的眼睛,她一见我立刻与我打了起来,我承认我的武功远不及她,她似乎也不想和我打,我们一路从四楼打到三楼,然后她便不耐烦的跳窗逃跑了,我自然也跳窗追了上去啊,可是没追多久就看不到她人影了。”
“很快,祁山派的老辈们便发现四楼有东西被偷了,我说了不是我偷的,可是我带他们去的时候,却发现地上的脚印因为我和她的打斗已经完全凌乱了,根本看不出有没有猫头鹰什么的。”
“四师叔一口咬定就是我偷的,我百口莫辩。三师叔又说,即使不是我偷的,也是我与人里应外合,否则的话,为什么不在发现奸细的第一时间就拉动藏书阁内的铜铃铛进行示警?”
“然后师父就把我逐出师门了,”花梦溪叹了一口气说道,“师父在我走的时候对我说,如果我这辈子找不回那样东西,就永远别回师门了。”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啊?”乐凝妙好奇又关切地问道。
“我要是知道就好咯。”花梦溪沮丧地耸耸肩。
“那你要怎么找啊?”
“不知道,”花梦溪茫然地摇摇头,“不过我认得她的眼睛,那么一双冷艳的眼睛,见过一次之后再也不会忘记,下次等我看到这双眼睛,我就会知道到底是谁偷走了我们祁山派的东西,还害的我被逐出门派了,到时候我一定要把她千刀万剐!”
“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一路走一路看,直到看到那双眼睛。”
一路走一路聊,很快就进了并州城,赶在大雨来临之前进入了依云镇的一家客栈。
几乎是刚踏入客栈,暴雨就下了起来。
巨大的暴雨像是老天爷在天空泼水,街道上的水花跳得老高,还有些动作慢没有收拾好小摊的摊贩立刻被淋成了落汤鸡。天空像是撕开了一条裂缝,入眼望去天地间银白一片,大雨吹打进客栈内,卷起竹帘肆意舞动,客栈靠窗的位置很快便湿了一片。
几人订了房间,跟着小二上楼放完行李后,便打算下来吃晚饭。
下楼梯的时候,迎面走来了一个穿着家丁衣服的男子,手里端着一碗难闻的药与乐凝妙擦身而过,乐凝妙抱着楼梯的扶手干呕,可惜什么都没有吐出来,不由得抱怨道:“谁这么倒霉中了‘万里花香’啊,要吃这种东西解毒,恶心死人了,真是害人害己!”
闻言,没走多远的男子回过头来问道:“姑娘精通医术?”
“不精通。”乐凝妙没好气地说道。
“药味难闻,多有的得罪之处还望姑娘见谅,小人有一事相询,望姑娘务必回答。”男子恭敬的说道。
“问吧,问吧,快点问吧,别让我再闻那恶心的药味了。”乐凝妙一脸嫌恶的摆摆手。
“如果有人中了通心草、吻火花、离间草、五步毒混合起来的毒药,应当怎么解?”
“要么吃天香豆蔻,要么等死。”乐凝妙毫不客气地回答道。
男子面露难色:“姑娘你也知道,天香豆蔻这世间早就不存在了。”
乐凝妙凝神,微一思索:“两钱天翼兰,一钱爬藤草,三钱黄金泪,半钱蝴蝶莲,三碗水熬成一碗水,一日喝三次,不出七天,就能解了毒。”
男子先是一喜,然后便是一忧:“天翼兰、爬藤草、黄金泪和蝴蝶莲都是难得的解毒圣药,皇宫大内可能也只有一二,让我们往哪里找?”
乐凝妙眉头一皱,不耐烦地说道:“消息不灵通就是麻烦!上泽州找乐氏药堂,只要你出得起钱,绝对买得到这四种药。”
这四种药之所以是时间难得的解毒圣药,就是因为它们都是生长在死亡森林里的,寻常人根本进不去,肯定采摘不到这几种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