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槐树也幻了人形站在散仙里,他老眼盯着凤星辰,只觉得人世间的这些情情爱爱啊,真是惹事的麻烦精。
还是自己这无牵无挂的好,说起无牵无挂,他忽然觉得好久没有见过小狸和沈醉了,习惯了那两个孩子的打闹,忽然间冷清了下来,还真有些不习惯。
他似乎有些理解凤星辰的想法了,习惯了一个人存在,再失去,心里难免有落差。
这个凤师兄也算是性情中人,为了一只小狐狸敢一怒为红颜,也算是千古第一人了。
老槐树叹息了一声,悄悄召唤了风婆婆,求她去给靳梧桐捎个信。
他的原话是,“凤星辰为了你请求退亲,被打了十五打妖鞭,驱逐出了仙门,生死不知,也无处可去,望小狸速来,接他回去。”
风婆婆传信很快,她一溜烟地吹到青丘山,吹进了靳梧桐的家门。
她的嗓门很大,“小丫头,小丫头。”
小丫头是风婆婆给靳梧桐取得小名,以前靳梧桐很喜欢这个名字。
靳梧桐很快就出了房门,她站到院子里,脸色很迷茫,“风婆婆,你找我?”
“对,你赶紧去驱魔岛,凤星辰快要死了,他为了你被逐出了仙门。”
风婆婆急吼吼地说。
凤星辰快要死了,那个清风晓月的男人快要死了?
靳梧桐心里有些慌张,她急忙喊沈醉,“沈醉,你快出来,凤星辰出事了。”
沈醉正在扫地,他扔了笤帚就冲了出来,“怎么了,凤师兄出了什么事?”
“凤星辰被他师傅打了,还被逐出了仙门,我们赶紧去看看。”
“好,”沈醉急忙拉起靳梧桐,“我们这就走。”
白清墨正等在门口,他看见靳梧桐出来,急忙拦住她,“梧桐,我去找人问了,那就是神仙果的果核,是我错怪你了。”
亲事也退了,新欢也有了,现在再来说错怪别人了,他怎么好意思,况且,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说下天又有什么用。
好马还不吃回头草呢,何况她这一只倾国倾城魅惑众生的狐狸,道歉可以,但是回到过去,没门。
现在才知道才知道错了,是不是太晚了?
“这回想清楚了?”靳梧桐问他。
白清墨的眼帘低垂,像是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想清楚了,是我错了,我不该误会你,更不该把兔姐姐当成救命恩人。”
“既然知道错了,就跟我们走吧!”
靳梧桐对着他吩咐,没有一丝可怜。
“我跟你们去哪?”
“去驱魔岛。”靳梧桐的脚步没有停,她的耳朵一直倾听着沈醉的脚步声,好不被他给丢下。
白清墨的虽然疑惑,但还是跟了上来,他伸出手,来扶靳梧桐,却被靳梧桐灵活的躲开。
好像她的眼睛从没有瞎过一样。
“我们去驱魔岛干什么?”白清墨也不尴尬,他收回伸出的手问。
靳梧桐头也不回,匆忙中回答:“救人,救你真正的恩人。”
“恩人,你是说凤星辰?”白清墨终于醒悟过来,“他怎么了?”
“因为神仙果的事,被罚了打妖鞭,还被驱逐出了仙门。”靳梧桐匆匆回了他,接着又问,“你会不会御剑?”
他毕竟是差点儿升仙的狐狸,御剑飞行他应该会的吧?
她是怕自己大白天飞在空中,被人家追着喊打妖精。
“会,”白清墨回答,“我可以把你们带上,一会儿就可以到。”
靳梧桐忽然改主意了,偷了半天神仙果的就是为了救白清墨,现在人救活了,凤星辰却无处可去,最后让自己来背锅。
她不干了。
靳梧桐不走了,她对着白清墨道:“凤星辰因为你的事受的伤,所以人也该是你去救,我就不过去了。
毕竟我当初发了毒誓,说和凤星辰再不靠近半分。
所以这件事就由你代劳了,沈醉给你带路,记得别让人家白去,饭菜不挑,吃饱就行了。”
不等他回答,她又对沈醉道:“这事就麻烦你了,有什么要求就对他提,咱们做好人也得有个限度。
别一味给白公子省,人家也不差你那一顿两顿的。”
“好,”沈醉答应着,“我一定提。”
靳梧桐转身往回走,“那我就先回家了,你们速去速回。”
“嗯,”白清墨话也不多,默默地跟着沈醉。
白清墨的御剑飞行还可以,带了一个人也不算慢,等他们到了驱魔岛的时候,凤星辰已经被人扔到了外边。
他浑身是血,还昏迷着,身边一个人也没有,一副落魄的模样。
沈醉急忙跑过去,把人抱了起来,“凤师兄。”
凤星辰连脸皮都没有抬,依旧昏迷着。
“怎么办?”他问白清墨。
白清墨皱了皱眉,“先找个医馆,帮他治一下外伤,看看情况再说。”
他们找了一家医馆,把人给带了进去,老大夫仔细检查了一下,摇了摇头。
“受伤太重,我没有办法。”
白清墨和沈醉对望了一眼,还是沈醉拿了主意,“先敷药吧,能治成什么样就算什么样,另外给他煎点儿内服药,人有些发烧了。”
老大夫给他上了药,又灌服了药,人还是没有清醒。
沈醉有些发愁,在驱魔岛的时候,凤星辰可是跟他偶像般的存在,这人都快要没了,可怎么办?
关键他还是小狸的哥,万一人没了,他怎么给小狸交代。
第二天,凤星辰的烧还是没有退,伤口也没有愈合的迹象,两个人为难了半天,还是决定把人先带回青丘去。
御剑好像是不大合适了,毕竟抱着一个人不方便,凤星辰的身体也不好,万一被吹了风,病加重了更不好。
于是他们找了马车,也不知道白清墨哪来的钱,反正沈醉得了靳梧桐的嘱咐,该吃什么吃什么,一点儿也不将就。
至于那钱是偷来的还是抢来的,他都不在意,沈醉生性就是贪玩懒散,根本不想那么多,吃饱喝足就行了。
但是就这么一个贪玩懒散的人,却对着躺在马车里的男人发呆。那个人一点儿要活的意思都没有,只闭着眼睛睡他的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