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是被书友会系统放弃了,或是小哥给她来了个自生自灭?
靳梧桐茫然地放眼四周,到处是一派暮春景像,花红柳绿、春风得意,正是莺飞草长的好时节。
对面有人走过来,靳梧桐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过去,“大娘,敢问这是什么地方,现在是哪年哪月?”
那妇人一愣,这么俊的一个俏公子,居然是个傻子,不但人傻,眼睛还盲。
万一再是个耳聋就坏了。
于是她好心地提醒,绝对赛过靳梧桐家,旁边那个高音喇叭。
“老娘我今年才刚刚二十有一,哪里来得你大娘,劝公子有空还是多去看看脑子,不对,是眼睛。”
靳梧桐被吓得娇躯一震,不对,现在自己可是美少年,应该是虎躯一震,虽然那背不够宽厚。
以前听人说这古代的女子读的是圣贤书,讲的是贤淑礼,怎么到了他这,就变成了彪悍泼妇。
看来,有的话也未必可信。
自古至今,这女人的年龄,一直就是个不可提起的话题。
“姐姐,我叫错了,口误,口误。”他打了一下自己的嘴。
“我这是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念得多了,时刻尊老爱幼是咱炎黄子孙的传统美德。”
那妇人啐了他一口,倒是没有听见他说子孙二字,“什么炎黄,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现在是雍熙二十二年,咱这叫君泽国,你脚下的土地是上京城。”
什么?君泽国,上京城?
合着靳梧桐穿到自己的书里来了,那个发在某网还没有走签约,就匆匆完结的《琐窗归》。
一行熟悉的文字飘在脑海,他不由得比对了一下实景的效果图。
还好,这系统还算是良心系统,从选景到布局,都和他的书里一般不二。
正如他在文中所写:恰值盛午,上京城街道上细雨拂面,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酒香,临街的铺子里,忙碌的小二吆喝声,从半掩的窗户传来。
偶尔有风吹过,吹得满月楼的酒旗在微风中猎猎作响。
满月楼对面,是粉黛相染的杏花巷,杏花巷犹以戏子、歌妓出名,须不知,杏花巷尽头茶馆的名头,却是重上之重。
据说,茶馆里说书人的口中,不止有才子佳人、楼台相会,还有清官办案、捕盗捉贼,上至皇帝老子下到平民小儿,人世间形形色色的人物,均在说书人的口中无有遗漏,俱被娓娓道来。
靳梧桐摸了摸怀里的银子,早知道自己一头扎进书来,就把自己穿的这原身周辰玉,给写成富二代了,吃喝不愁,衣食无忧的岂不美滋滋。
他记得周辰玉,也就是现在的自己,是和娘子宋清月在这里见的第一次。
不过那会儿他们是盲婚哑嫁,一对订过亲的男女,居然来了个对面相逢不相识。
最令人费解的是,他们的第一次相遇,还让他这个作者,判决了匆匆错过,怪不得这么多的读者开吐槽大会,说他饱汉子不知道饿汉子饥。
估计这就是让他亲身体验一把,来修补书里漏洞的。
正在升级系统的小哥,“阿秋”打了一个喷嚏,他心虚地四处张望了一下,肯定是那个倒霉催的在骂他,手里不由加紧了系统的升级。
但好歹只是不能和他联系,系统平台弹幕是打开的,不影响他赚自己的生命值。
十万书友值,可是一个大任务。
小哥口中的倒霉催靳梧桐,早已抬脚走进了茶馆,从今日起,他靳梧桐便是周辰玉了。
此时,虽已到饭点,茶馆里仍是人潮涌动,丝毫不见客少。早有机灵的老板从中嗅到了商机,与茶馆合作卖起了吃食。
没了五脏庙的骚扰,一众听客挨在座位上不肯散去,一边细品着香茗茶点,一边听那说书先生谈古论今、泛泛而谈。
君泽国男女不设大防,偶也有女眷会戴了椎帽或扮了男装,混入这茶楼中听个稀奇。
今日里天气不大好,各式的油纸伞挂满了墙。宋清月坐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趁丫鬟小桃不注意,伸了手,捻了一块糕点放入口中。
再抬头已见那台上换了说书之人,料是之前的那个,说了一晌,早口干舌燥,换班休息去了。
新来的这个说书人,较之前那个面目沧桑的老者不同,但见他二十上下年纪,身着白袍,长身立于台上,虽一副文弱书生模样,一开口却有金戈铁马之势:
“燕台一去客心惊,笳鼓喧喧汉将营。万里寒光生积雪,三边曙色动危旌。沙场烽火侵胡月,海畔云山拥蓟城。少小虽非投笔吏,论功还欲请长缨。”
一首定场诗念罢,又抬手猛地一拍醒木,惊的几个微醺的听客一个激灵,手中的花生米咕噜噜落了满地。
大概这情形,日日都要上演,那几个听客也俱已司空见惯,被哄堂一笑后并不恼火,仍执了酒壶,若如无其事地啜饮。
说书人清了清嗓,继续言道:“今天咱们不说前代,单说本朝的一件趣事。
话说上京城的振威将军府有个陈小将军,年方十八,那相貌、那身材,美得胜过女娇娃。
莫说是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就说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也不为过。
咱不提这陈小将军,步下一把剑马上一杆枪如何,单单凭这一幅好样貌,便为他的亲事增色不少,只可惜,这小将军眼界极高,一般女子根本入不了他的眼。
说来也是凑巧,陛下的七公主为太后祈福三年圆满,还朝后被皇帝赐封号静娴,并下旨中宫皇后为其筹办桃花宴,邀请各大臣家适龄的公子小姐参加。
那种宴会,说穿了就是变相的相亲。正是在这场桃花宴上,静娴公主对这位陈小将军动了心。
原本陈小将军是不屑参加这种宴会的,可偏偏皇后下了懿旨,振威将军夫人又抱孙心切,硬是拉了儿子来等郎配对。
这下可惹下了塌天大祸。
作为臣子,被皇家公主看中,是件无上光荣的好事,甚至都会觉得是祖宗庇佑。
可错就错在这两个人,一个是落花有意,一个是流水无情,倘若是两人虽无两情相悦,好聚好散倒也是皆大欢喜。
可难就难在,静娴公主竟对这陈小将军一见钟情,一番表白后,神女有心襄王无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