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间感觉更加心累，算了，还是明说好了，做个钢铁直男多好，要什么婉转。
“我的意思是，你害我丢了白月光，你得把你自己赔给我。”
他还怕计紫凝听不清，故意一字一顿地放慢了速度。
这回，计紫凝真的被苹果噎住了，她一个劲儿的咳个不停，连眼泪都咳出来了，吓得张扬都从沙发上，跳了下来。
给她拍了后背半天，计紫凝才缓过这口气来，“张扬，你说你要我把自己赔给你？”
张扬夺了她手中的苹果，确定周围再没有不利因素外，才出声：“我已经给你出了聘礼，那个复仇联盟的头儿说，十万算是给你的彩礼。”
“我的彩礼，他凭什么收？一个绑匪的话你也听，张扬你脑子锈逗了吧？”
计紫凝和张扬同时一愣，他脑中忽然灵光一闪，他代替计紫凝收的彩礼，这，不会是……
计紫凝猛的摇头，“不会的，我父母去年就出车祸死了，还是我亲自给收的尸，他们现在还在墓园里躺着呢！”
张扬的眸光闪烁，他心中好像有了一个大致的轮廓了。
他穿上鞋子，对着还在发呆的计紫凝道，“我有点儿事儿，先走了。”
“我以为你得在我这赖上几天呢，才一天就坚持不住了？”计紫凝跟他玩笑。
张扬急匆匆地走到门口，才指了指自己的衣服，“衣服穿了好几天，有点儿不舒服，我回去换了再来你这蹭饭。”
他半真半假地说，随后还不忘嘱咐一句，“没事就别出去了，有人敲门看准了人再开”。
计紫凝应了他的嘱咐，这才想起来，张扬就是个洁癖二期，他一套衣服能穿上几天，已经算是极限了。
她给了张扬一个我很理解的眼神，把她的救命恩人，恭恭敬敬地送了出去。
张扬顾不上和她打闹，他听着背后的门关上的声音，手里已经迅速划出了一个号码。
电话很快被接听，“帮我查一个人……”
张扬说话简洁。
“谁？”
对方说话更简洁。
“计紫凝。”
张扬说完，觉得有必要再加上一句，“我要她的全部资料，是全部。”
手机里发出一声轻笑，“没问题，十万。”
“好，”张扬十分痛快地答应，“一会儿我烧给你。”
对方发出了一声“卧槽”，然后又传出一阵咬牙的声音，“张扬，算你小子狠，十天之后给你信儿。”
“五天，”张扬讨价还价。“
可以，五天，但是我要十万，”他又加了一句，“人民币。”
“十万我给你，但是日期改为三天，”张扬语气难得软上一回，“我现在没钱，先给你打个欠条。”
“我去，张扬你真可以，要想不花钱，你咋不去找你的警察哥们儿去查，那边不收钱，我是靠这个吃饭的，你不给我钱，我明天喝西北风啊？”
张扬有些嫌弃，“你今天怎么那么话多，不嫌麻烦。”
“高冷那是装给我的客户的，你又不是我客户，我还装个屁啊！”
张芷江瞬间爆出粗话，“我帮人查个资料好几十万，你连出个十万都打欠条，还想让我给你装高冷，我呸。”
“张芷江你真现实。”张扬对他鄙夷。
张芷江也不屑地回了他一句，“你不现实，对了，你确实清高，清高得都混的衣食不饱了。”
电话那头的笑意越来越浓，恨不得把张扬再揉搓揉搓，放在脚下踩上几下。
“要不你来帮我，我每月给你开五万块。”
“不去，”张扬一口回绝，又把话题扯了回来，“你细心点儿，细枝末节都不要错过。”
他生怕对方敷衍了事，拿一些表面上的资料来糊弄他。
“放心吧，我百事通啥时候做过那种自毁信誉的事，说给你查肯定不会骗你。”
对方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三天后给你，不过我很好奇，这个女孩子是你什么人，你为什么对她的事，这么上心。”
张扬握手机的手顿了一下，对着那头幽幽吐了一句，“要是我说我动凡心了，你信吗？”
张芷江瞬间被他这句话逗笑，“张扬，你还真以为自己是神仙下凡啊？”
“行了，不说废话了，有信儿了，通知我。”
张扬的手指挂断电话，他嫌弃的看了一下自己身上，决定先回家一趟。
洗了澡换了衣服，他才觉得心情好了些，这身衣服是最留恋他的一次，从无极返回来那天起，他就还没有换过衣服。
把衣服洗了晒到阳台上，又把家里收拾了一下，才重新躺到软软的床上，还是自己家里的大床舒服。
他一直睡到了傍晚，午饭都没有吃，直到计紫凝打来电话，“晚饭你要不要过来吃？”
张扬想了一想，“吃，我顺便捎你去上班，省得你又有危险。”
“好，”计紫凝答应一声，又默默去多炒了一个菜，毕竟人家做护花使者，也是要烧汽油的。
不过一会儿，门外就响起了门铃声，计紫凝还觉得张扬这次来得真快，她贴着猫眼看了一眼，结果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快递员。
门铃声继续，计紫凝却紧张起来，她把手放在手机上，点在了张扬的手机号码上。
张扬还在开车，却看见手机亮了起来，屏幕上明晃晃的闪着计紫凝的名字。
他按下了接听键，顺便把车靠在了路边。
“怎么了？”张扬问她。
计紫凝的声音里带着微微地紧张，“我的门外有人敲门，他说他是快递员，可我没有买东西。”
“你别开门，我马上就到，有什么事再给我打电话。”
“系统小哥，不会是坏人在门前吧？”
计紫凝问，她总觉得自己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系统小哥看了一眼，“有点儿草木皆兵了，他说了放你，肯定不会再动手。”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内幕消息？”计紫凝一听门外的不是绑匪，终于放下心来，但她还是多了一个心眼儿，没有开门。
万一小哥的眼睛没有群众雪亮怎么办，万一外面的是复仇联盟里的人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