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绝满心以为,那次在宴会上,纪念念肯跟他单独说话,就代表着她的态度有所缓和,那他的“冷冻期”应该算是过去了。
然而,那天之后,纪念念就又开始对他避而不见了。
一定是有原因的,要说是念儿对他的“报复”,这个说辞太牵强,念儿不是那么无聊的人,这一点他确信无比。
可究竟是什么原因呢,让念儿一定要这样“隔绝”他?
他现在终于可以体会,当年他一句话没有,就直接跟念儿划清了界线,念儿那个时候的感觉,应该就像他现在这样吧?
念儿不想让他知道的事,凭他自己,恐怕是打听不出来的,而她身边的人,没有她的允许,也绝对不会说,但有一个人是例外——陶睿!
他认识陶睿,是那年他找到叶英翘,想跟她打听念儿的下落,被叶英翘拿着扫把打出来时,遇到了陶睿。
陶睿虽然也没告诉他什么,但耐心的听他说了自己与念儿之间的事,对他产生了一点同情,于是就暗示了他一句:纪念念的名字是真的,她的家也确实在S市。
正因为有了陶睿的这句话,他才开始排查S市姓纪的人家,不然,他恐怕还在全国各地盲目的找呢!
独孤绝找到陶睿,问出了自己的疑惑,陶睿也不太清楚具体的情况,但他听叶英翘无意中说过一句,说纪家现在处于戒备状态,不能再让小熊去纪家玩了。
独孤绝一听,果然是出事了!
可就算他知道纪家出事,却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想帮忙也无从帮起,于是,他只能继续去纪家和纪氏集团,一次又一次地求见纪念念或纪先生。
最后,还是丁香看不下去了,才偷偷把他叫到一边,告诉了他一些事。
丁香原本因为阿深的去世,也跟其他的亲卫一样,迁怒过独孤绝。
但后来独孤绝的那一跳,彻底征服了她们这些老少女的心,就连一直支持柏杨的Teresa都开始帮他说话了,她丁香这样正义感爆棚的女侠,当然也应该帮点忙的。
听完丁香的话,独孤绝什么也没说,神情凝重的从纪氏大厦离开了。
回家跟他爸视频连线长谈了一夜后,第二天,独孤绝又找到了丁香。
听到独孤绝的话,丁香有些惊讶,但并不意外,“你确定?”
“我确定!无论去哪里,无论生与死,我都要跟念儿在一起!”独孤绝回答得没有丝毫犹豫,眼神中也只有坚定和不悔的深情。
闻言,丁香的表情也变得慎重了起来,“你知不知道,你做的这个决定,很可能把你自己送上一条不归路?”
“我知道,但我不后悔!”
“……好吧,你等我消息。”丁香承认,这一刻,她酸了,在心里暗暗发誓,等她拿下了那个男人,她也要来秀一波这样酸死人的恩爱,哼!
当晚,独孤绝被蒙上了面罩,带到了一个神秘的地方。
面罩被摘掉后,独孤绝慢慢地睁开眼睛,适应了一下光线,然后,在看清楚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时…他下意识地怂了一下。
纪湛,纪念念的大堂哥,身上有着军人杀伐果断的铁血之气,给人以不怒自威的压迫感,关键是,纪湛每回看着他的时候,总让他觉得有杀气。
所以,如果说,纪家有谁能让他看到就紧张的,不是那些长辈,而是这位平辈!
“进了这里,就没有回头路了,你清楚吗?”空旷阴冷的房间,让纪湛冰冷的声音,听起来像是来自于九幽地狱。
“咳,清楚!”
“之后的训练,绝非常人所能忍,而任务也不是网络虚拟游戏,随时都可能真的丢掉性命,有心理准备吗?”
“有!”
“时间紧迫,没人会等你慢慢成长,等任务开始的时候,你如果还不合格,就从哪里来,滚回哪里去!”
“好。”
“来人,没收手机,带他去一号营地。”
“谢谢!”临走前,独孤绝真诚的向纪湛道谢。
纪家愿意给他机会,让他跟念儿一起执行任务,他知道他无法阻止念儿去冒险,但至少能陪着她,他也就心满意足了。
纪湛像是没听到那句道谢一样,在独孤绝跟着副官离开之前,他自己就先走了。
独孤绝并没有觉得纪湛今天这样,有什么不对,但一旁的副官却是一副见鬼的表情,他家湛老大什么时候有耐心跟人说这么多话了?
这人谁啊?不是普通的新兵蛋子么?
纪念念好些天没听说独孤绝来找她,突然有些不适应了。
一边想用冷漠来推开他,一边却又想在去执行任务前多看看他,她自己都觉得自己矫情!
其实,每次独孤绝来纪氏或纪家找她,她虽然没有见他,但都躲在一边看他。
他这么些天没来找她,是放弃了么?
也好,这样断了,无论对他,还是她自己,都是好事,至少,她的愧疚能少一些,也可以了无牵挂了。
对于这个任务,她目前能做的,就是尽可能的做好能做的准备,然后,被动的等着对方动手。
可这种时刻绷紧着神经,却总是没着没落的感觉,真的很折磨人!
这样的日子,之后又持续了一个多月,在纪念念参加一个商业酒会时,终于有了变化。
酒会中间,纪念念去上洗手间,刚要打开一个隔间门的时候,门自己开了,伸出来一只男人的手臂,迅速的把一块手帕捂在了她的脸上。
在昏迷前,她按下了特制手镯上的按纽,发出了一个约定信号…
第二天一早,《纪氏新任掌权人纪念念在酒会失踪》这条爆炸性新闻,占据了S市所有媒体的头版头条。
纪家人当时就报了警,警方经过几天几夜的全力查找,却始终毫无头绪。
在面对媒体的采访时,纪家人的担忧和焦虑,让整个S市的民众也跟着揪心不已,纷纷自发地加入了寻找纪念念的队伍。
纪念念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绑得像只棕子一样,眼睛也被蒙了起来,但辨别了一下发动机的声音后,判断自己已经在飞机上了。
对方终于下手了,她的任务开始了!
如果此时有人问她,心里害怕吗?她会说,有点儿。
但更多的,还是一种无法遏制的不舍,她舍不得家人,舍不得朋友,也舍不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