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定河对岸的鲜卑大营内,蹋顿带着一丝满足和喜悦回到了自己的营帐中。
虽然身为乌桓头领,但如今草原以鲜卑为尊,似是他这种小族头人,有些时候甚至还比不过鲜卑人的寻常战士。
而今日,他将费尽千辛万苦从汉人权贵身上取来的玉石呈给了步度根,换来对方好一阵夸赞,并当众立下承诺,回到草原后会给予自己数千奴役以供乌桓部族驱使。
没办法,自从檀石槐大王死后,草原格局变了又变,若不是因为有个柯比能横空出世,似是步度根这种二货?早就被玩成骨头渣子了。
就这片地方,当属鲜卑最大,汉人其次...而他们乌桓?只能算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小部落罢了。
别看现在他们与汉人打得如此火热,但蹋顿心里可是清楚得很。
想当年檀石槐大王终其一生也没能在汉人手里讨到什么好果子吃,你柯比能就算再怎么牛掰。
呵呵。
等到人家大军一到,不还是得灰溜溜地滚回草原。
所以说在这阵子的劫掠中,他可谓是留了个心眼,再三严令麾下少做杀戮事,只取走了部分财物。
如此一来,到时那些汉人指不定会张口闭口之乎者也得将自己放走也说不准。
“狗娘养的。”
“若不是柯比能大人,就他那样的人物,怎么配骑在老子头上。”
在朝着地面啐了一口唾沫后,蹋顿冷笑一声,很是轻松惬意地将身上绒衣脱下,舔舐着嘴唇宛若恶狼般瞧着那被束缚在床榻上瑟瑟发抖的汉人女子。
“哼哼哼。”
“小娘子...今夜,就由你来帮大爷好好泄泄火吧。”
说罢,蹋顿赤裸着上身直接生扑了过去。
...
与此同时。
在距离鲜卑大营不远处的树林中,百余上林卫正安静检查着身上的甲胄兵刃。
而在他们当中,饶是事先经过战争洗礼的刘协,此刻内心也是有些跌宕不安。
要知道面前这大营内,少说也有五六千人啊...
“鲜卑人并未有所察觉。”闻着空气中杂乱不堪的腥臭异味,曹昂皱起眉头,压低声音说道。
“倒是没想到这群家伙营中防备差成这样子。”
“说到底只是一群草原蛮子,立营扎寨本就不是他们所长,不过这也算是方便了我们。”刘协点点头,旋即静下心来仔细观察着眼前营盘布局。
巡逻卫队...
可以说近乎是没有。
但这么大的营盘,只靠百十来人,真的能乱起来吗?
“韩当,且说说你最初是如何打算的?”
闻言,韩当挠挠头,双手一摊回答道:“还能如何打算,放火烧营啊。”
“只需火势一大,骑兵于营中纵马冲杀一阵,这些草原蛮子肯定会应对不及,进而导致炸营。”
“贵人觉得如何?”兴是看刘协沉默了半晌也没回答,韩当有些着急,催促道:“此事断然不能耽误。”
听到这话,刘协微微探出身子,再度打量了一番眼前大营,可随之而来的一阵冷风却是将他脑门瞬间吹醒。
“不对!”
“什么?”
几人有些不解。
“这风向势头不对。”刘协攥紧拳头,低声说道:“此处营盘面朝南方,可现如今南风正盛,如若此刻闷头冲入敌营杀人放火,恐会出什么岔子。”
话音落下,韩当几人面色一变,就连周遭上林卫也罕见地有些失色。
逆风放火?
就算是何携那种蠢货都做不出来这种事。
“那这该如何是好啊?”韩当攥紧拳头,喃喃道:“总不能现在折返回城吧。”
“扯淡。”
刘协猛地摇摇头。
这都眼瞅着快到人家眼皮子底下了,现在选择回去?别的不说,就今日这般良机如果错过。
不久之后,难道要坐视鲜卑大军围城吗?
“容我三思...”
待得刘协低头思索片刻,忽地眼眸一闪,轻声道:“绕过去如何?从营盘后方袭入...不止可以顺风纵火,或许还能让这群鲜卑人摸不清楚我们的来历。”
“可是此处营盘过于庞大,外加依山傍水,绕过去?”韩当面露苦涩:“恐怕要耽搁不少时间。”
“不一定。”刘协微眯着眼,眼神瞥向林子外一处崎岖山路。
若换做先前,想要从这里过去只能弃马而行,这确实是要耽搁不少时间。
但现在,时代不同了。
对上韩当不解的眼神,刘协扬起头,示意对方看向林中马匹。
寻着这意思,韩当看了过去,虽然夜色寂寥,但在微弱火光下,他这仔细一瞧才赫然发现。
“马掌上这是...”
“此物名为马蹄铁。”
刘协上前几步,长长呼出一口气,耐心解释道:“若换作寻常,似是崎岖山路,只能弃马步行,但若有了此物加身,除非是陡峭山坡能造成些麻烦。”
韩当心中一惊,虽对于这话感到有些质疑,但瞧着四周曹昂几人深信不疑的模样,他也只好点了点头。
“莫要多语,走。”
说罢,刘协牵着马匹,首当其冲地径直俯身前行。
约莫半个时辰后,众人绕路成功,看着相较于前营防备更为拙劣的后营,悬在刘协心中的那块巨石在这一刻也总算是彻底放下了。
“原地歇息一会儿,按照先前所说,分头放火,莫要恋战。”
即便心中豪气横生,但理智还仍占据着刘协的大脑。
让他带着百来号人去撸人家五六千?
开玩笑。
自己他娘的又不是楚霸王在世,哪怕是夜袭,哪怕说他麾下这百余上林卫再怎么精锐...
除非人手一把热武器,不然硬碰硬只有死路一条。
想要破敌,只有放火,放上一场大火!从而让这些鲜卑人失控,摸不着头脑,以至于自相践踏。
甚至。
自相残杀!
半刻钟过去后,刘协翻身上马,握紧手中长槊,一个眼神示意下,众人纷纷举起火把,不再吭声,径直沿着后路纵马而入。
而同一时间,刚刚结束一场激烈【战斗】的蹋顿伸了个懒腰,大力揉搓着怀中那哭哭啼啼的女子。
“奶奶的。”
“放心...大爷我会对你负责的。”
“唔...”
“怎得有些燥热。”
“今个身子这么给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