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令下，十几个伪军嗷嗷叫地冲出炮楼，端着枪就往枪响方向撵。
远处山岗上，李大本事正拿望远镜盯着呢，一看对方中计分兵出来，嘴角一咧，眼里闪出狠光。
“弟兄们，冲锋！全速推进！”
话音落地，战士们撒开腿直奔炮楼外围。
“快！把意大利炮给我支起来！”李大本事指着一个新兵，那人是连里公认最有炮感的苗子。
小伙子不敢耽搁，手脚麻利把炮架搭好，炮口稳稳指向目标。
“报告连长！炮已就位！”
“放炮！”
“轰！”一声巨响震得大地抖三抖，炮弹划出弧线直扑炮楼。可结果呢？只听“嗖”的一下，炮弹擦着炮楼边飞过去，一头扎进后头玉米地里炸开了花。
原来这新兵头回上战场，紧张得手一哆嗦，瞄准偏了尺多远。
李大本事当场火冒三丈，脸黑得能滴出水来。“柱子，你瞎了眼咋的？知道这一炮能换多少口粮不？”
炮手本来就心里发毛，挨了李大本事一顿吼，更是手抖得跟筛糠似的，扣扳机都不敢。
李大本事骂完直接撸袖子上阵，一脚踹开柱子，自己蹲在炮后头摆弄瞄准具。下一炮，他要亲手送伪军上西天。
而另一边，正追着吸铁石他们屁股撵的那帮伪军，耳朵一竖——炮响了。
“糟了！掉坑里了，赶紧回防！”
伪军队头脸色刷地一白，调头就喊。
十几个伪军一听这话，撒丫子就往炮楼方向狂奔，鞋底都快磨出火星子。要是炮楼丢了，别说赏钱，脑袋都不保。
这边吸铁石正带着狙击组往前佯动，突然回头一瞅，背后动静全无。
“咋没人追了？”
他愣了一下，紧接着反应过来——坏了，老李那儿肯定出事了！
“兄弟们，目标改了！咱不跑了，给主力打援去，追！”
眨眼间局势翻了个个儿，追的人变逃兵，被追的反手成了猎人。
炮楼这边，李大本事也调好了角度，“轰”地打出一炮。
炮弹划破长空，结结实实砸进炮楼墙角，火光冲天，碎石横飞。
“好！”
“打中了！”
一连战士们嗷嗷叫唤，士气冲顶。
“都别嚎了，冲锋！”
李大本事抄起步枪当先锋，一个箭步冲在前头。
战士们紧随其后，一脚踹烂大门，杀进炮楼，里面几个伪军连枪都没端稳就被撂翻在地。
“连长，你这招太绝了，现在外面那群狗腿子想回来都进不了门喽！”旁边一个兵笑得合不拢嘴。
李大本事摆摆手：“少拍马屁，赶紧架枪！等那帮孙子回来，咱就得让他们有来没回！”
话音刚落，大伙立马动手，抢位置、清射界、布火力网，三两下就把防御拉了起来。
可就在这时，伪军队头带着残兵赶到炮楼下，抬头就想喊话通风报信——
“啪啪啪！”
楼上几条火舌喷出，子弹跟割草一样扫下来。
几个躲闪不及的伪军当场扑街，队头吓得一个翻身滚进壕沟。
他趴在地上直喘，又气又急，心说这下完犊子了。
就在这节骨眼上，一个抱着窝头啃的伪军慢悠悠晃出来，手里还拎着半截红缨枪。
“郑二愣子！别啃了！把炮楼给我拿下来！晚上加餐，肉饼管够！”
那家伙听见“肉饼”俩字，眼睛顿时放光，嘴里窝头都不香了。
“长官放心，我这就给您炸开门！”
说完一个虎跃跳出战壕，猫着腰冲向一处土包。
李大本事瞧见人影一闪，立马下令开火。
可这家伙滑得很，左蹦右跳全让子弹擦着头皮飞了过去。
“操，还挺贼！”
李大本事牙咬得咯吱响。
再看那郑二愣子，已经摸到位，伸手从腰上扯下一枚手榴弹，拉开弦，抡圆了往炮楼射击孔扔去。
李大本事正瞄着呢，忽然看见黑影飞进来，手疾眼快一把抄起甩了出去。
“咚！”
手榴弹在空中炸了，吓人不伤人。
郑二愣子一看没炸着，脸一沉，又从腰带上拔出俩。
“今儿能不能吃上肉，就靠你们争气了！”
话音未落，双弹齐投，一枚在前，一枚藏后，紧跟着飞进炮楼。
李大本事以为又是单个的，抬手就要往外扔——可刚碰到第一个，第二个就在屋内炸了！
“卧槽！趴下！！！”
这一下子差点没给他吓够呛，那爆炸的气浪扑面而来。他几乎可以感受到那种近在咫尺的灼热。
他嘶吼一声，整个人被气浪掀翻，脑瓜子嗡嗡作响。
浓烟翻滚，灰土扑簌簌往下掉。整个炮楼像被雷劈过，人人满脸焦黑，鼻涕眼泪直流。
“我是谁……我在哪……刚才我要干啥来着？”
李大本事晃着脑袋直迷糊，半天缓不过神。
啥时候伪军里冒出这么个狠角色？
“都精神点！对面有人道行深！”
“等吸铁石带人杀到，外头这群渣渣全得跪下认祖宗！”
他强撑着站起身，战士们一听援军将至，顿时士气回血。
说实话，这炮楼硬得很，外面也没重武器，只要顶住手榴弹雨，守得住。
可偏偏那个叫郑二愣子的，像是专门练过的，一扔一个准，越打越疯。
“郑二愣子！接着上！今晚肉饼不限量！”
外头伪军队头一看有人能压制八路，心头一喜，立马许诺大奖。
郑二愣子一听“不限量”，劲头更足了，跟装了弹簧似的，接连不断往上扔弹。
一颗接一颗，几乎没落空的，简直比迫击炮还准。
里头的人就算缩得再严实，也逃不过一身土一脸黑的惨状。
“狗娘养的伪军，回头非扒了你们皮不可！”
李大本事气得肺疼，没想到汉奸堆里还真藏了个人物。
关键是那股玩命劲儿——豁出去不要命地往上冲，一看就是铁了心投敌卖国。
这种人，劝是劝不回来的，只能用子弹说话。
不过……那个投弹的愣头青，倒是可以活捉审一审，说不定还有点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