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力团？扯淡！我看是发面团还差不多！”
“自家地盘上敌人来了都不知道，这种团长干脆去养鸡喂鸭得了！马上把孔捷给我撤了，换人！”
“是！”
战斗刚结束不久，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似的飞到了指挥部。
老总听完当场火冒三丈，手里瓷碗“啪”地砸在地上，碎得满地都是，嘴上直接放话：孔捷这号人，就该去后勤部铲猪食！
屋子里立马安静得像口枯井，所有人低头耷脑，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成了出头鸟。
还是参谋长站出来打圆场：“老总，您先别动气。虽说出了漏子，可结果还算好，没伤筋动骨。再说这帮鬼子也不是普通的货色，装备精良，训练有素，根本不按常理出牌。”
“最关键的是——他们压根就是冲着咱们指挥部来的！要不是独立团顶上去，今晚能不能挺过去都难说。”
“可不是嘛，杨村离这儿才两公里，转个身就摸上门了，想起来都头皮发麻。”
情况太紧急，连129师的刘师长都被惊动，亲自赶过来参加紧急军议。
刘师长皱着眉问：“我有个疑问，按孔捷汇报的，李云龙怎么会提前知道这批鬼子要来偷袭？还在村口蹲了整整三天等着他们？”
“这才是关键。”
参谋长接过话说：“你们还不知道吧，这次其实是沈辰在背后牵的线。不只是设伏的事儿，他还捣鼓出了一堆新式手投玩意儿……”
“报告！”
门口突然有人进屋敬礼，是个刚从现场回来的战士，“参谋长，这是从孔团长那儿带回来的新武器样品，说是叫闪光弹、烟雾弹，还有好多没见过的家伙。”
“拿上来瞧瞧。”
会议桌上顿时摆满了奇形怪状的小铁疙瘩，老总、参谋长和刘师长围过去看热闹。
“哟！这闪光弹我见过，烟幕弹也熟悉，可这叫‘震撼弹’的玩意儿，还有催泪弹，真是稀罕。”
参谋长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这一个扔出去能把敌人震得耳聋眼花，另一个一炸开全是刺鼻味道，呛得人眼泪鼻涕一块流。国外倒是听说过这类特种装备，可材料配方一般人搞不定啊……”
他这么一讲，几位首长听得津津有味，眼睛都亮了。
“据孔捷说，这一仗不光靠这些弹药立功，李云龙——哦不对，现在该叫李厂长了——用的那些枪也是沈科长修过的，性能比以前强太多。”
几人互相看了看，参谋长嘴角扬起笑意：“老总，比起今晚这点损失，这些新武器的研发才更值得重视。关于这种小股敌军，我也有些了解。”
“这叫特种部队，专门干些阴险招数，擅长突袭、破坏，趁乱端你司令部，以前金陵守城时攻光华门的就是这路货。”
“但他们行动一向神不知鬼不觉。”
刘师长追着问：“既然这么隐蔽，沈科长又是怎么提前得知消息的？”
这话一出口，大家都屏住了呼吸，心里都有同样的疑惑。
“不管咋说，今晚沈科长可是头等功臣，加上这些武器突破，简直是宝贝人才。”
“老总，他是真救了咱们一命啊！”
“我知道。”老总沉声说，“但现在最要紧的是弄清楚——沈辰的情报是从哪儿来的。”
随即下令：“给根据地发电报，问问沈科长，他是怎么预判到日军行动的。”
话音未落，电台那边的通讯员忽然站起来：“老总，收到边区来电！”
“念！快念！”
“电报内容：兵工厂又有新进展，成功研发两种东西——一个是枪榴弹，另一个是子弹生产线！”
“啥？！”
满屋子人差点跳起来。
“枪榴弹不算稀奇，以沈科长的手艺，造出来也不意外。可……子弹生产线？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参谋长激动得声音都在抖。
能自己造子弹，那可是解决了全军的大难题！
“电文里没细说过程，只讲兵工厂全体人员在沈科长带领下，三天内完成了组装调试，现在已经试产成功，运转正常。”
“而且沈科长提到，只要原材料和电力跟得上，这条线一天能产上万发子弹，还能换模具生产不同口径的型号……”
老总猛地一拍桌子，脸上的怒气早就没了影，“好！太好了！一天一万发？天老爷啊，沈辰这脑子简直是金疙瘩！我得让他当兵工厂一把手！”
众人听了也都热血沸腾。打仗打什么？有时候打得就是家底厚不厚。现在看来，沈辰完全扛得起这个担子。
有人又问：“沈科长有没有提，他到底是怎么知道鬼子要来袭击的？”
“没说，要不要再发个电报追问一下？”
“等等。”参谋长抬手拦住，“老总，我觉得这事可以缓一步。沈科长刚立这么大功劳，从哪看他对队伍都是死心塌地。”
“这时候我们反而去刨根问底查他情报来源，就算咱们本意没错，万一让他觉得咱不信他，寒了心怎么办？”
老总琢磨了一会儿，点头：“说得在理。这样，发个电报，请沈科长方便时来一趟指挥部，我要亲自见他，好好表彰一番！”
“当面谈，更稳妥。”
参谋长默许。
这时刘师长开口：“老总，今晚确实是独立团失职，警戒工作没做到位。但沈科长有功，李云龙也有功啊。”
“人家在后方辛辛苦苦干这么久，是不是考虑调回来？正好接独立团的班。”
到底是老领导，刘师长还是为李云龙说了句话。
“治军先择将嘛，老总。”
“行了，你就别替他喊冤了。”老总摆摆手，“我说过，赏罚分明。这次李云龙确实立了功，让他回来，回独立团当团长。”
参谋长一听笑了：“老总，这回恐怕没那么容易。您猜怎么着？李云龙打完仗脚底抹油，又溜回后方去了。”
“按他以往的脾气，立了这么大功，怎么可能悄无声息走人？”
“你是说——他摆谱？”老总眉毛一竖，“难道还要我亲自登门请他不成？”
“哈哈，我看这事啊，还是让陈旅长去办最合适。”
“毕竟李云龙再横，见了陈旅长，照样规规矩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