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线拉这么长,都扯到木氏了!他们不嫌远吗?
龙凉骁瞧着华初的架势,是没打算不顾,“谈不上。”
男人眼里很多事跟女人的看法不同,他不强求华初能理解。
加上他现下留在她身边,龙拔怕是已经抑制不住内心的疯狂了。
华初原地眉头紧蹙片刻,仰头问龙凉骁,“你也要对付相里霂?”
相里霂的情况肯定很糟糕,刚才某一瞬间,华初突然想明白那些人为什么非要这么晚找过来了。
定是相里霂他们也在往木氏赶,有他们在前引起木氏部落反感,相里霂想进来,就难了。
若是木氏部落敞开大门欢迎了他们,那对他们更加有利,在木氏部落里要了相里霂的命,回头还能算木氏部落的!
好!奸!诈!
龙凉骁摇头,他和相里霂无冤无仇。
他没有这个想法就好办了!华初拿上压箱底的利落劲装,忽地对上龙凉骁的双眼,“想看我换衣服吗?”
里外全换那种。
此趟外出,怕是不能掉以轻心。
龙凉骁当即无声背过身,朝外走了出去。
他也要做些准备,随她一起。
——
快到凹凸部落的地界,新的一批人追上来,姒彦气得骂娘,“天杀的天杀的!让我出去弄死龟儿子们!”
云逐元已经无力支撑,“你闹够了没有!”
姒彦也是心里着急,眼看就要到木氏部落了,追兵竟然还没有断!
来势汹汹,他真怕还没到地方,他们就全部折在这里。
“我一个人下去挡住他们,你们快走。”
都不是贪生怕死之辈,只恨没能多长出几只手,恨不能把自己劈成几个用。
“公子莫急。”
并不被尨壑公子哥们看好,面容狰狞的木恶上前,眼睛盯着焦灼打斗中的两方人。
木恶是相里霂从木氏部落带出来的,是相里霂花高价请的。
谁知刚到尨壑,就碰上了硬茬,相里霂情急替云逐元挡了一击,当场倒下,导致姒彦他们几个不信木恶的本事。
木恶有自己的私心,他是拿了钱的,可并不打算把命卖给相里霂。
保证自己不受伤,这是他坚守的底线。
其次,才轮到相里霂和几个贵公子。
因此前面云逐元和姒彦都出手了,木恶也没有使出全力。
两方人马跑了追、追了跑,云逐元他们不敢停下来,否则那就是活靶子。
移动起来,后面还能把人拉开,还能降低死亡数。
几番纠缠,已经是两刻钟过后。
马累,人更疲惫。
体力上、速度上、反应力上都体现了出来。
眼看对方只剩下三个人,木恶一鼓作气,从马上飞身而起,加入进去,欲偷袭成功。
就在这次,提前埋伏在小道两侧的人蜂拥而至,将相里霂他们几人的马车围了个水泄不通。
与此同时,有人对准了木恶,照着他要害拉弓射箭!
一切发生的太快,月黑风高视线又不佳,木恶稍微慢了几分,可还是感知到危险,反身立马转了个头,但纵使这样,箭还是射入了他腿上,避开了要害而已。
云逐元心道完了,他们要死在这里了。
姒彦红了眼眶,“怎么阴魂不散?”
他不死!
他不要死在这里!
重伤中的弥萩皱眉,看了眼姒彦,又看了眼昏迷不醒的相里霂,试图去够他的刀。
亓官仓躺在那里动弹不得,看见后,喊了弥萩。
云逐元和姒彦这才注意到重伤的人。
“弥萩你做什么?别乱来。”
他若再用内力强迫自己动武,非少活十年不可!
弥萩狠狠咬牙,“那我们就全死在这里。”
与其担心以后,不如先把眼前撑过去!
说话间,浑身血泥模糊的弥萩摇晃着站起来,用尨壑刀撑着地。
亓官仓泪流满面,“对不住!是我害了你们……”
若不是他去找云逐元,他们还是尨壑的贵公子,没有意外的话,能顺遂一生,有人养老送终。
“你在说什么狗屁话?”
姒彦只是气不过,只是讨厌那些人,怨恨世道的不太平而已。
他心里明白亓官仓的用意,他实际上,知道亓官仓没有背叛大家,比谁都高兴。
他要的就是简单的兄弟几个在一起,高高兴兴的,无忧无虑。
打小就是这么过来的,为何长大后,就徒增了那么多烦恼?
亓官仓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姒彦跟着抹眼泪。
“得了,一起上路吧!咱们还能结伴威胁鬼差,不喝那孟婆汤。”
姒彦话音刚落下,就听外头突然乱中有序片刻,猛然冒出来的人似乎安静了下来?
救命的关头,华初没敢矫情,只问了龙凉骁一句,“要不要和你阿弟为敌?”
结果龙哥反问了她一句,“你说什么?”
装傻没听清?她怎么不知道龙凉骁可以这样可爱?
龙凉骁负责保护她,她横冲直撞往里闯,龙家的人看见跟着她的龙凉骁,肯定不敢再乱动!
距离近了,华初便发现,打斗中的人,不正是半个时辰前,站在木氏部落入口处要和她‘做朋友’的几人嘛!
华初可不是一个人带着龙凉骁来的,她告诉了木臣愿,也表明了要做什么。
木臣愿一万个支持,坚信华初,多余的话都没问,赶忙给她派了木氏部落最强悍能打的人。
被华初救了一命,姒彦的心情很复杂。
刚才他没哭,真没哭。
华初第一次感觉到热血沸腾、肾上腺素往上翻涌的刺激。
把人收拾利落,该抓的抓该绑的绑,华初贴着龙凉骁问,“要不要放个水,假装看不见龙家的人?”
龙凉骁还真犹豫了下,“不好吧。”
木臣愿不是心狠手辣的人,就算带回去也不会怎么着,更何况此次不是针对木氏,华初瞧着龙凉骁的反应太好玩儿,放声大笑开。
她倒是轻松,死里逃生,清醒着,最行动自如的姒彦刚要走过去傲娇感谢一下华初,远远听见她的笑声,当即歇了念头。
“什么人这是!”
他还瞧不上华初了。
华初是不晓得他的弯弯绕,策马走到马车旁,“相里霂呢?”
没看到他们中的主要人物呀!
马车帘子早就破破烂烂,仿若不存在,姒彦冷‘哼’一声,别过了头,云逐元对华初微施一礼,坦言告知,“阿霂伤重,在这里靠着。”只是被挡住了视线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