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酒店,冷冽的风扑面而来。
秦昭月踉跄了下,刚刚贪杯喝下去的红酒起了作用。
酒意翻涌上来,脑袋一阵发昏,面前的路也看得不太真切。
一只指节分明的手伸过来,揽住她盈盈一握的腰肢。
紧接着男人西装外套披在肩上,带着那人独有的清冽气息。
秦昭月眯着眼仰头看他,上挑的眼线让她显得娇媚又勾人。
她不禁在心中感叹自己酒力下降。
几杯红酒就站不稳。
从前她可是千杯不醉。
秦昭月伸手拽了拽穆云舟的领结,将他扯下来,呼吸间酒气满满,“我还想喝。”
“不行。”穆云舟眸色暗沉,直接拒绝,伸手将她打横抱起,朝着停在路边的车走去。
两人的体型差格外适配,看着格外养眼。
汽车在夜色中缓缓驶入月上梢。
此时的秦昭月已经醉意大过清醒,任凭穆云舟将她抱到二楼的卧室中。
灯光晃眼,她秀眉微蹙,一道人影突然挡在她身前,遮住了刺眼的光。
秦昭月缓缓睁开眼,看着俯身下来的穆云舟。
舌尖在唇上轻轻舔了舔,惹得他眸色越发暗沉。
“你叫声金主给我听听。”
秦昭月突然提出一个看似毫无厘头的要求。
面前的穆云舟却身体猛地一僵,险些露出端倪。
可他很快就反应过来,将心中的惊诧掩藏起来,义正言辞的出声拒绝,“不行。”
秦昭月闻言眯了眯眼,嗤笑一声,仿佛一切都明了。
定定的盯着他,看得穆云舟差点掩饰不住。
但终究她还是没再说什么,伸出手揽住他的脖子,主动吻了上去。
穆云舟这才松了一口气,但思及她刚才那个笑容,心中却总觉得不安定。
他回应着秦昭月,却始终无法专心。
些许酒精的添进是最好的助兴剂,两个人忍不住沉溺于其中。
穆云舟吻上她精致的眉眼,心中纠结万分。
他不知道要不要坦白对秦昭月的隐瞒。
刚想开口准备对她说些什么的时候,电话铃声却突然响起。
让他不得不将想说的话咽了下去。
秦昭月懒洋洋的倚在他的怀里,嗓音懒怠,带着些餍足过后的疲惫,“哪位?”
殷雪的声音从电话那端传了过来。
语气算不得好,干巴巴的,明显是带着不忿,“向景哥喝醉了,一直喊你的名字。”
秦昭月满不在乎的嗯了一声。
态度冷漠,这些话丝毫没有引起她的动容,“他怎么样跟我没关系,不必再打给我了。”
她如今对江向景只剩下厌恶。
他一腔真心的时候不珍惜,如今怎么样都是惺惺作态。
秦昭月懒得管。
见她要挂电话,殷雪顿时急了。
“他现在还和沈吉安打了起来,都是因为你!你快过来看看!”
说完便报了一个酒吧的位置,便挂了电话。
听见这话后,秦昭月不免有些惊讶。
沈吉安?
他不是沈念的哥哥吗?之前还在沈念回国时见了一面。
而且她记得沈吉安同江向景关系极好,向来以兄弟相称。
怎么会突然打了起来?
心中疑惑不得而解,秦昭月心中难免好奇。
而且听殷雪的话,这事还跟她有关。
秦昭月可不记得她什么时候同他们两人一起打过交道。
越想她越觉得好奇,恰好闲来无事,看看江向景的热闹也不失为一件趣事。
做好决定后,秦昭月便同穆云舟一同朝殷雪给出的位置赶了过去。
他们二人赶到时,沈念已经先一步赶了过来。
正在一旁劝架,脸上满是欲哭无泪,显然是劝解不太顺利。
“念念。”
秦昭月开口叫了她一声,沈念闻声扭头看来。
看到她后仿佛看到了救星,连忙撇下沈吉安直奔她而来,“宝宝你可来了。”
她嘟着嘴一脸委屈,“你再不来,我怕他们两个把人家酒吧都给砸了。”
秦昭月扫了一眼碎了一地的酒瓶。
目光又落在面色阴沉的江向景与沈吉安,询问出声,“这是怎么回事?”
沈念偷偷觑了一眼江向景黑如锅底的脸色。
凑在她耳边,轻声低语道:“我哥他在江向景面前说了一句你们两个离婚活该,他们便打了起来。”
她抬了抬下巴, 示意秦昭月看满地的狼藉。
瘪了瘪嘴,语气中满是后怕,“江向景听到这话就像疯了一样,扯着我哥就打,我们拦都拦不住。”
秦昭月看了眼脸上都挂了彩的两人。
这才明白为何殷雪说两人打架与她有关。
听沈念的话,仿佛江向景对她极为在乎,不然不可能听到一句话便与他最好的兄弟大打出手。
可秦昭月听到这话心中却无任何波澜。
即使这样又能如何。
况且她觉得沈吉安说的并不无道理,他们两人到如今这种地步,不正是江向景所希望的吗。
如今这样倒是让人觉得虚伪。
了解事情原委,秦昭月也不打算继续待下去。
刚想转身朝外走去,眼尖的江向景却发现了她。
猛地站起身,脸上尽是青红的伤痕,毕竟之前他还挨了穆云舟的一顿揍。
“昭月!”
他摇摇晃晃的走过来,在秦昭月面前站定。
眼眶泛红,紧紧盯着她,哽咽着出声,“我知道错了昭月,你原谅我好不好?”
江向景难得露出这么脆弱的一面。
目中的乞求与悔意格外明显。
可秦昭月却无动于衷,漠然的盯着他,“我之前说的已经很明白了,这不是原不原谅的问题。”
她嗓音清冽,平静的态度让江向景心中一慌。
突然有些不敢听她接下来的话,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
秦昭月将他的反应尽收眼中,可却并无任何同情之意。
语气淡淡的开口,“你如今还没有看明白吗?我只是不爱你了,所以你的一切我都不在乎,就这么简单而已。”
她耸了耸肩,试图将道理讲的更明白一些。
“就比如一盘菜,过期了就不能吃了,爱情也同样会过期,简略来讲,就是我们之间已经不存在爱情了。”
从前是她单方面坚持着这段感情。
换来的却是一次次的失望。
无论江向景是否对她有真情,那已经都是过去式了,如同过期的菜一般,只需要倒掉就好。
这段感情她也不再需要。
她再也不会在乎他是否爱过自己。
从始至终,都是江向景钻牛角尖,不肯认清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