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秦昭月照例为穆云舟后背的伤口上药。
那些溃烂掉的皮肤已经有了好转的迹象。
她松了口气,将指尖最后一点药膏轻柔地涂抹均匀。
“医生说今天就可以出院了。”
她慢悠悠的扒着橘子,拿出一瓣喂到穆云舟嘴边。
橘子特有的香气顿时弥漫在空气中。
穆云舟垂下眼,看着她递过来的橘瓣。
白里透红的指尖同橘子相衬,格外令人赏心悦目。
他低头就着她的手含进嘴里,轻嗯了一声。
“我通知过司机了,他过会就来接我们。”
穆云舟抬头看了她一眼,“昭月打算什么时候反击?”
如果拖得太久,她的安全恐怕难以保证。
那些激愤的人群指不定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
这次是泼硫酸,也许下次就是捅刀子了。
“快了。”秦昭月抽出一张纸将手上沾的汁液擦干。
“我之前提交了对田甜的起诉状,开庭时间就定在这几天。”
她眯了眯眼,掩去眸中的锐利。
那时候就是田甜所有谎言不攻自破的一天。
也是让所有人知道真相到底如何的时候。
穆云舟也没再多问。
他向来尊重秦昭月,也不会过多干涉她的决定。
只需要站在背后做她后盾便可。
司机到之后,秦昭月便与穆云舟一同回了月上梢。
书房堆了一沓这两天需要穆云舟处理的文件,秦昭月不禁出声调侃道:“看来穆氏一天都离不开你。”
她弯下腰,凑近穆云舟勾唇浅笑,“这就是所谓的能者多劳吗?”
穆云舟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尖,目光藏着宠溺,“别打趣我。”
秦昭月在他唇角吻了下,起身离开书房。
“你先忙,我去煮茶。”
她记着医生叮嘱过,穆云舟如今不能喝咖啡,只能煮点花茶帮他提提神。
两人各司其事,屋内的气氛安然又契合。
终于将累积两天的文件处理好后,穆云舟缓缓舒了口气。
起身时没注意,又扯到了后背的伤口,不禁轻嘶了一声。
后背更是渗出一层密密麻麻的冷汗。
秦昭月闻声推门而进,目含忧色,“怎么了?”
“没事。”穆云舟又恢复了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丝毫看不出异样。
他上前搂住秦昭月,埋在她肩颈处,声音听着有些闷闷的。
“昭月,我想洗澡。”
想起他背上的伤口,秦昭月不禁犯了难,“可是你后背不能沾水。”
“你帮我洗。”
听到这话,秦昭月眼神古怪的看向他。
语气犹疑的问了句,“你确定吗?”
穆云舟坦荡荡的迎上她的眼神,“确定。”
但到洗澡时,他便开始后悔了自己的决定。
秦昭月嫩白的指尖轻柔的划过他的脊背,如同一根羽毛般引人战栗。
穆云舟顿时绷紧了身体。
感受到他身体的变化,秦昭月眼中流露出戏谑。
使坏似的又轻抚过他的腰身,放慢速度缓缓向下滑。
“昭月。”
穆云舟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话中充满了隐忍,“别。”
可秦昭月却仿佛没听到,故意在他腰上捏了捏,假装听不懂。
“别什么?”
顺势又拿手指在他后腰处打着圈。
饶是穆云舟定力再好,又哪里经受得起她这样的挑拨。
当即便关了花洒,转过身将她禁锢在窄小的浴室中。
周遭还氤氲着热气,却更添了几分旖妮。
他低头寻到她的唇吻了上去。
气氛渐渐升温,察觉到他的意向后,秦昭月伸手止住了他作乱的手,摇了摇头,“现在还不行。”
她眼神中迷蒙散去,“等你伤口好了再说。”
免得不注意又让他后背的伤口感染。
穆云舟明白她说得有道理,可身体中窜起的燥热却又让他难耐不已。
他闭了闭眼,强逼着自己克制住内心的冲动。
睁眼时,满是无奈。
看他憋得难受,秦昭月反倒笑出了声。
拿过毛巾将他身上的水擦干净,在他唇角吻了吻,满脸狡黠,“忍忍就好了。”
在浴室里冷静一会后,穆云舟才走了出去,伸手将她拽进怀里。
“昭月可别后悔。”
两人笑闹间不知名的情愫更是在其中流淌。
而宋世这时也查到了泼硫酸那人的信息。
毕竟那天他出现时在秦氏门口,周遭有许多摄像头。
虽说他全身裹得严严实实,但情急之下还是难免有所纰漏。
“这人名叫郑常,但他背后并不是我们预料中的田甜。”
宋世将查到的资料递过去。
听到这话秦昭月满脸不解,“不是她?”
那他背后到底是谁对自己抱有这么大的恶意?
她快速将宋世查到的资料浏览了一遍,忽然惊讶出声,“江诗晴?”
她又来凑什么热闹?
根据宋世查到的资料,她很快便理清了其中脉络。
原来郑常是江诗晴的爱慕者,苦追了她良久。
这次事情完全是他受到江诗晴的指使,才对秦昭月下手。
却没想到误伤了穆云舟。
“既然他们这么肆无忌惮,那我也不必顾及什么情面了。”
秦昭月面色冷凝。
这件事完全触及了她的逆鳞。
平日里小打小闹她可以视而不见,但这次如果不是穆云舟挡了一下,恐怕那些硫酸已经泼到了她脸上。
江诗晴什么目的显而易见。
“人呢?”
秦昭月起身,边问宋世边朝外走去。
“在下面,等着您和穆总处理。”
闻言秦昭月顿住脚步,“将他带上来。”
穆云舟也从秦昭月口中得知了真相,眸中一瞬闪过厉色。
“看来之前的隐忍给了他们错觉。”
都凑空来对秦昭月下手。
不多时,郑常便被带了上来。
眼中早没了那天所见时的阴毒,而是透露着满满的惊惶。
看到两人后他顿时双腿发软。
秦昭月对他没有任何好脸色,冷声开口,“谁指使的你?”
虽然她知道真相,但还是想从郑常口中得知。
郑常看了眼她身后面色冷厉的穆云舟,早已吓破了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是江诗晴,是江诗晴让我这样做的!”
他不断的哀求出声,“求求你们放过我,我是迫不得已才这样做的!”
秦昭月恨极了他,冷呵出声:“她指使你就去做?不愧是她身边的一条好狗。”
郑常嘴唇嗫嚅了下。
“她说我做了就答应做我的女朋友,我也是一时脑子发昏。”
郑常此时悔的肠子都青了,恨不得撇清干系,将责任推得一干二净。
听到这话秦昭月心中怒火中烧。
看着面前的瑟瑟缩缩的郑常恨不得踹他一脚。
可她明白,这背后之人是江诗晴。
要追究责任,也应该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