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迟哥，你什么时候回来啊？兄弟们都想你了。」
「还没确定。」
「过两天，大宋要订婚了，你回来我们再聚聚？」
「不用了，你帮我转达一下祝福。等结婚了，我一定来。」
「行吧，那你回来再约。」
包厢里，许晖将手机递给脸色不善的林晚。
「林晚，要我说，你就和迟哥电话道个歉，他肯定会原谅你的。」
林晚和秦颂在一起不到一星期，就被秦颂打了。
林晚喜欢丰富的夜生活。
刚开始，秦颂觉得没什么。
直到他在会所看到林晚因为一个游戏，坐在别的男人的大腿上。
整个人都不好了。
等到林晚半夜回家，就接受了秦颂的毒打。
而在以前，宋迟从来没有干涉过林晚的夜生活。
只要她愿意回家就可以。
林晚扫了手机一眼，冷冷道，「没必要。」
旁边的人起哄道，
「也是，哪一次不是宋迟舔着脸来求我们晚晚的原谅？」
「可他连大宋订婚都不回来，大宋可是我们这和他交情最深的。我看，迟哥这一次肯定是被伤到了。」
林晚听着周边的声音，莫名感觉到了烦躁。
「别再说他了，以后也不用再找他了。我又不是没他不行。」
说完，她拿起手机，离开了包厢。
呵，这一次，他竟然没有给她买礼物。
也没有求她回来。
既然如此，那就一直呆在她的黑名单里吧。
8
大宋是我的合作伙伴。
他订婚，我没参加。
于情于理，我都应该送上一份礼物表达我的祝福。
可送什么，却让我陷入迷茫。
池芸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消息，自告奋勇带我去商场逛一逛。
势必给我挑一份合适的贺礼。
这段时间，从她频繁地偶遇变成了我们频繁地见面。
我好像对她的感觉，和之前不一样了。
发小和我再次说起林晚的时候，我的心好像逐渐变得平静。
最后，池芸帮我选了一个八音盒。
颇有喜结连理的意思。
大宋订婚当晚，我托朋友将礼物送到了他的手上。
「这八音盒挺好看呀。」
林晚看了一眼，脸却青了。
她突然开始一杯接一杯地喝了起来。
坐在她一旁的陈寻还在小心翼翼地劝。
可依旧抵不住林晚要喝的心。
直到她喝得醉眼迷离，才说出了自己的心声。
「宋迟知道的，我最讨厌的东西就是八音盒。」
陈寻听到这句，却笑了。
「这不正说明宋迟的心里还有你吗？」
林晚冷笑了一声，「还有我？」
陈寻生怕林晚又像以前一样喝得胃出血，便提议道，
「不然我给宋迟打个电话？」
「就说你喝得胃出血了？」
不等林晚回复，闺蜜就自作主张将以前林晚喝得胃出血的照片发给宋迟。
为了能更好地吸引宋迟的注意力，闺蜜发的照片几乎都是血迹。
不到一分钟，宋迟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见状，闺蜜还调侃了一句，
「我说得没错把，宋迟的心里肯定还有你。」
林晚的神色也随之舒缓了不少。
闺蜜接通电话后，生怕林晚听不见，还特意打开了免提。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你哥还好吧？」
陈寻是大宋同母异父的妹妹。
这也是我没有删掉她联系方式的原因。
「哎，不是我哥，是晚晚。你不知道晚晚喝多了，喝得胃出血了……」
陈寻说了半天，对面却没有一点回应。
「迟哥，你那里信号不好吗？要不你回来看看晚晚吧，她真的……」
「陈寻，我知道你是她的闺蜜。我们已经分手了，你也不用在帮她说谎了，我也不想再听到任何关于她的消息了。」
「不是，迟哥……」
陈寻还想要再劝，而我已经挂断了电话。
陈寻整个人都懵了，拿着手机整个人呆呆的。
她突然有点后悔自己的自作主张。
现在这个结果，一言难尽。
林晚却神色平静道，「我没事。」
说完，她又继续喝了起来。
这一次，是真的喝到了胃出血。
陈寻看着她这样，想着安慰几句。
可要开口的时候，却想到了宋迟冷漠的回应。
「晚晚，不然你和宋迟道歉吧。他对你真的很好，你是不可能再找到一个比他还好的人了。这一次，你做得真的太伤人了！」
「怎么，世上就只剩宋迟一个人了吗？就算没有他，我也可以过好我的生活。」
说着，她又有些讥讽地笑了起来。
「没了我，最该烦的是他。」
9
我挂断电话后，池芸的表情变了。
上一秒，她还在开心地和我分享日常。
这一秒，脸上却很是落寞。
「怎么了？」
「宋迟，你是要回去了吗？」
「暂时还不回。」
她沉默了片刻，又道，
「宋迟，其实这里的气候很好，很适合生活。」
「确实。」
「那你要不要考虑在这里生活？」
我摇了摇头。
「我的事业都在那边。」
听到我的回复，她又不说话了。
紧接着，她似是鼓足了很大的勇气，问道，
「宋迟，你会不会和林晚和好？」
「不会。」
池芸仍是一脸不太相信的样子。
我笑着道，「怎么？你不信？」
她垂下了眼眸，「我不知道，但我想相信。」
「我和林晚不可能再和好了。她这一次，已经打破了我的底线。」
「那你对她还有感情吗？」
我想了想，道，「或许还有一些，但我不会回头。」
「宋迟，我很专一。」
「我知道，你很好。」
「可我不想要你的好人卡，我想和你在一起。」
她的脸已经红了，眼神一直在闪躲。
「抱歉，池芸。」
「为什么？」
她的眼眶有些微红，似是下一秒就要流泪。
「我……还没有做好谈恋爱的准备。」
她缓缓向我靠近。
「那这些天，你从不拒绝我的邀约算什么？」
「你把我当什么了？宋迟。」
「我……我把你当作朋友。」
她有些自嘲地笑了笑，「朋友？会嘘寒问暖的朋友还是对你有所企图的朋友？」
我迟迟没有回答。
我承认，我对池芸确实有所改观。
我对她也有好感。
可上一段的感情，让我有所顾及。
我怕我没有办法像以前一样坦诚地爱一个人。
池芸，她很好，她值得更好的人去爱。
至少，是比我好的人。
「池芸，我很抱歉，是我给了你错误的讯号。如果你觉得不舒服了，我们可以结束……」
「宋迟，你……」
话没说完，就看到她眼角一滴泪落下。
她没有继续再说，转头就离开了。
我下意识地想要跟上去，却又停了下来。
10
等到池芸离开，我感觉自己的心有种莫名的难受。
但我更清楚，这是最好的选择。
爱情的苦，我真的不想再吃了。
或许，我不该放纵自己的情感，以为能平静地和池芸相处。
因为这件事情，我连着几晚都没有睡好。
梦中重复的都是池芸说的话。
许是因为潜意识想要逃避，又或者是想要更好地审视自己。
我决定，明天就离开临城。
晚上，我约了发小喝酒。
发小见到我的第一句就是，「和池芸发展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
他嬉笑道，「你就别逗我了，你看你现在和来时简直判若两人。之前有多萎靡现在就有多精神。一看，就是池大美女的功劳。」
「我拒绝了她。」
发小一脸不解。
而后，一脸恨铁不成钢地道，「不是吧，你还对你那前任念念不忘？」
我喝了一口酒。
「没有。我只是觉得，池芸值得更好的。」
「那你对池芸有没有点意思？你说实话。」
「有是有，可是……」
「别可是了，你们相互有好感，为什么不可以试一试呢？」
「难道因为林晚的事情，你这辈子都不打算谈恋爱了？」
「而且，好不好也不是你说得算。如果她喜欢你，她想和你在一起，那你对她而言，就是最好的。」
「要我说，你就从了她吧。不然等你老了，一个孤寡老头，兄弟我可不打算养你噢。」
发小说的道理，我都懂。
我就是莫名的有种担忧。
我怕自己辜负了她的爱。
更怕自己因为道德底线的打破，失去了信任。
这时，发小做出了一个让我意想不到的举动。
他打电话叫来了池芸。
「这单，我帮你买了。这人，我也帮你叫来了。你好好和人家说清楚，兄弟我能帮你的，就这么多了。」
走到门口，发小突然回头。
「噢，你刚才说对池芸有意思的那段话，我不小心录给了她。」
发小走后，我坐在位置上静静地思考。
他说得有道理。
也是时候，重新开始了。
11
池芸来得很快。
见到我的那一刻，她脸上的欣喜根本藏不住。
「宋迟，你有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
这一次，我不想再逃避了。
「有很多，你想先听什么？」
「那你就说我最想听的那一句。」
说完这句，她一直紧盯着我。
我本身还没有感到那么紧张。
在她目光的注视下，感觉脸都热了。
「请问池芸女士可以和我在一起吗？」
「不可以噢。」
我有些心急。
「为什么？」
「你想想你还有什么没说清楚的。」
我头脑有些混乱，一骨碌该讲的，不该讲的，全都讲了。
「我只谈过林晚一个对象，现在我已经对她没有感觉了。」
「我之前拒绝你，是怕我辜负你。你很好，很真诚，你值得一个比我更好的人。我怕我自己因为前任，会做不到像以前一样的信任。」
「我不想我跟你的关系，变成了无止尽的猜疑。」
「然后，我身高一米八三，名下两套房，其中一套是别墅。车的话，我刚卖了。」
「存款忘记了，但是养你没问题。」
「对了，你觉得临城好，想在临城定居的话，我就来这边发展。」
从我第一句话开始，她的嘴角就没有下来过。
听到我说完，她的嘴角却撇了下来，看似不太满意。
「还有呢？两个人确定关系前，应该说些什么？」
我愣了一下。
「我……我……我……」
「嗯？」
「喜欢你，可不可以……」
「可以。」
话音刚落，她在我脸上快速地留下了一个吻。
我感觉，我的心就像小鹿乱撞。
「宋迟，你的脸好红，我给你冰一冰。」
说着，她用她的手轻抚我的脸。
她不知道，她离我越近，我的脸只会越红。
这一刻，莫名有种刚恋爱的感觉。
过了一会儿，她又道，「宋迟，你的脸怎么还是那么红？是不是喝多了？我送你回去。」
我轻笑了一声，说得很认真。
「我没有喝多。」
「你碰到我，我就脸红心跳」
12
林晚最后还是低头了。
她来到珠宝店，想着买条手链哄一哄。
她还记得宋迟收到手链的时候，喜悦而感动。
没想到，付款前，售货员竟问她是不是和宋迟修成正果了。
原来，宋迟早早就给她定制了求婚戒指。
突然，她想到闺蜜前两天和她说的话。
宋迟自小缺爱，渴望的就是一个家。
她和宋迟在一起六年，却从来没想过给他一个真正的家。
她也不知道，宋迟有过这样的想法。
这段时间，她做得确实过分。
但她对秦颂根本也不是喜欢，不过是因为一时兴起的新鲜感。
她和秦颂在一起也不过半个月，可她总是会莫名想起宋迟。
六年的相处，她确实在无数个时刻感觉到了无趣和腻。
但宋迟离开了她，她才意识到他在她心中有多重要。
没有他的陪伴，她好像失去了什么，过得根本不开心。
回到家，等待自己的只有一片黑暗。
万千灯火属于自己的那一盏灯，没有了。
更可笑的是，她和闺蜜聚会聊天的时候，也会不经意地想起宋迟。
特别是她喝多了，喝得难受了。
每一次宋迟都会来接她，给她买药，像小孩子一样哄她。
还会小声叮嘱，让她少喝一点。
那时候，她只觉得他很烦。
就算没有他来接，她自己也可以。
现在，她喝多了，想他来接自己了。
可他却再也不来了。
林晚想了很多，最终决定向宋迟提出结婚。
给他一个家，他会开心的吧。
13
定制的戒指在林晚的钞能力下，很快就做好了。
等她走出店铺的时候，手机铃声响了。
是许晖打来的电话。
接通后，就听到对方的语气有些忐忑。
「晚晚，我听陈寻和我说了你的计划。我觉得，有件事，应该告诉你，让你做好心理准备。」
「什么事？」
「我听我临城的朋友告诉我，宋迟已经有了新的女朋友。」
林晚强装镇定地问了一句，「是谁？」
「池芸。」
下一秒，林晚挂断了电话。
林晚第一次见到池芸，就知道她对宋迟有不一样的情感。
池芸看宋迟的眼神，就像宋迟看她的眼神。
她还为此，和宋迟闹过。
宋迟对感情比较迟钝，并没有察觉池芸对他有什么不一样。
可他还是听话地，没有再和池芸联系。
当他留在临城的时候，她就应该知道，总有这么一天。
她看着手中的求婚戒指，突然觉得很讽刺。
下一秒，她将手中的戒指，扔进了垃圾桶。
14
在宋迟离开的第三个月。
林晚曾借着酒意，给他发了消息。
消息发出了，可却没有任何回音。
「在忙吗？烤肉店重新开张了。」
她曾和宋迟约定过，等到烤肉店重新开张，他们再去吃上一趟。
那时，宋迟还温柔地和她说，「好啊，小馋猫。」
她想，宋迟是一个遵守约定的人，一定会同意的。
而且，这一次，她已经先低头了。
宋迟却一直没有回复。
烤肉店一直开着，生意也越来越红火。
但陪她吃烤肉的人，好像真的已经走丢了。
许是心有不甘，林晚又一次借着酒意和宋迟联系。
她直接给宋迟打了电话。
15
宋迟是一个腼腆且温柔的男生。
他是在单亲家庭长大的，从来没有感受过父亲的爱。
所以，他很渴望一个圆满的家庭。
比起钱，他更想要爱。
想要很多很多的爱。
那一夜，她其实根本就没有醉。
她听到了他的自言自语。
她早就知道，他其实想要和她有一个家。
他想要安稳，可偏偏她喜欢自由。
她固执地以为，他们六年的感情，他不可能放弃。
可她却亲手弄丢了那个曾经以为会和她一直在一起的宋迟。
对面的手机铃声一直在响，就像是在嘲笑她。
就在她以为宋迟不会接听的时候，却接通了。
她想了很多说辞。
想告诉他，她知道自己做错了。
想告诉他，她想他了。
话到嘴边，说出来的却是，「宋迟，你什么意思……」
对面回答的却是一声女人的轻笑。
林晚没由来地身子一僵。
「林小姐，这么晚打来给我的男朋友，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你是池芸？」
林晚自己都没察觉到，她是咬牙切齿地说出这个名字。
「是我，怎么了？」
「你把电话给宋迟。」
林晚的语气有些冲。
「他在忙，接不了。」
池芸看着坐在一旁乖乖看着她的宋迟，有些脸红。
宋迟也不知道怎么的，看得入迷了，竟吻上了池芸的脸颊。
「宋迟，你……」
许是气氛到了，又或者是看她的那一刻，他就想要这么做了。
下一秒，他直接堵住了池芸的嘴。
「唔……」
「池芸，你们……」
宋迟毫不留情地挂断了林晚的电话。
16
再见到林晚，是大宋结婚的时候。
我曾想过，再见面的时候，她可能仍是一脸傲气，又或者是对我视而不见。
她的家庭很美满，是父母宠爱到大的公主。
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也将她视为我的掌上明珠。
旁人曾劝我不要陷进去，大小姐的爱情保质期很短。
他们说，我比旁人多了一个优势，长得像她的前任。
我没有相信。
我们在一起一年又一年，我们一定有感情。
直到现实打破了我的以为。
但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她那么高傲的一个人，竟也会有失魂落魄的时候。
当时，我穿着和池芸一起买的情侣装，衬得整个人也年轻了不少。
池芸挽着我的手臂，我们有说有笑地走到了场地。
猝不及防，一个回头，看见了林晚。
我愣了一下。
池芸见到，挽着我的手臂，暗暗在使劲。
林晚的神色有些憔悴，发型也有些凌乱。
看起来就像是通宵了好几夜，眼中还弥漫着红血丝。
池芸下意识地站在我的前面。
林晚对上了她的眼，神色却十分平静。
她像是以前一样，细声道，「宋迟。」
语气温柔得让我起鸡皮疙瘩。
我没有讲话。
此刻，见到她，我只觉得五味杂陈。
「宋迟，以前的事情，是我对不起你。我们……」
她说话的语调是我从未见过的温柔。
「宋迟，我知道那个戒指了。我们结婚吧，好不好？」
可，一切都已经太晚了。
木已成舟。
我想要的家，已经有了新的女主人。
17
「林晚，我们不可能了。」
我说得很坚决。
可她似是没有当真，不依不饶道，
「宋迟，我和秦颂在一起不到半个月就分手了。」
「你买的求婚戒指，我也重新定制了一款，我是真的想和你一直在一起。」
「我和秦颂没有发生过那些。他就是个贱人，我们在一起不到一星期，他就打我。」
「这段时间，你不在，我才发现你对我很重要。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林晚说着说着，眼眶不禁红了起来。
她看着我，眼神中充满了期盼。
或许以前的我，会难受，会心软。
可和池芸在一起的这段时间，她教会了我很多。
第一条就是，让你难受的爱，就该放弃。
我感受到池芸的紧张，她挽着我的手甚至出了汗。
我轻轻拍了一下她的手臂。
「林晚，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意义呢？你恐怕是想多了，你不过是习惯了我的付出，你最爱的是你自己。」
「如你所见，我已经有女朋友了。」
林晚听到，脸变得更加煞白，仿佛下一秒就会倒下。
「宋迟，你确定？」
我点了点头，「确定，是从未有过的确定。」
忽然，林晚却笑了起来。
「你觉得池芸对你是认真的吗？」
「第一次见面，我就察觉到了她的小心思。她不过和以前的我一样，对你只是没有得到的新鲜感罢了。」
「宋迟，你还是那么幼稚。」
「我们在一起六年，你觉得她心里不会介意吗？」
「你真觉得，她能给你你想要的，能跟你修成正果吗？」
听着她说的这些，我笑了。
对她最后的一丝道不清的感觉，随着她的戛然而止，一起消失了。
我从未后悔过我对她的爱。
只是觉得有些可笑。
她竟是这样看待我六年付出的真心。
「林晚，你真是够了。你和宋迟在一起六年，就是这样对待他的吗？」
「既然你那么想要我们修成正果，到时候记得来喝我们的喜酒。」
听到池芸的话，林晚更气了。
「呵，池芸，你那么喜欢二手货，那就送给你了。」
池芸正要反驳的时候，林晚却摔倒在地。
我拉着池芸，往后退了一步。
18
林晚的膝盖瞬间留出了血。
「宋迟，我的膝盖留血了。」
我淡漠地回道，「要不要叫救护车？」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再抬头，她已经哭得梨花带雨。
「宋迟，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我拉着池芸，又往后退了一步。
我以前陷入爱河，把林晚的作妖当情趣。
我现在清醒了，不可能重蹈覆辙。
恰好，这时候，我见到许晖走了过来。
我和他聊了几句，言简意赅地解释了一下，就带着池芸离开了。
大宋的婚礼很隆重，我喝了不少。
回家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了池芸今天说的话。
借着醉意，我比了一下她的手围。
第二天，我一大早就来到了珠宝店。
许是她挺身为我辩驳的那一刻，又或者是因为她让我感觉到了被爱。
我想，和她有个家。
我买了她喜欢的那个款式，还买了很多很多的酒。
晚上，我向她求婚了。
「池芸，我会一辈子都对你好的。你可不可以，给我一个家？」
她哭着，点了点头。
和池芸订婚的那一天，我收到了两个没有姓名的礼物。
其中一个，是马克杯。
是我小时候心心念念，求父亲送我的生日礼物。
另外一个，是一只钢笔。
是我曾经最珍惜的礼物。
旁边，还有一张卡片。
「宋迟，我会一直等你，等到你回来我身边为止。」
池芸也看到了这张卡片。
「怎么？这张卡片，你要留着？」
「全凭未婚妻做主。」
她笑了笑。
晚上，桌上只剩下那个马克杯。
19
和池芸结婚的第二年，我们有了小孩，是个儿子。
林晚不知道从哪里知道的消息，寄了很多婴儿用品。
最后，都交由池芸全权处理。
这天，我接儿子放学。
「爸爸，我今天看到了一个怪阿姨，对着我哭。」
「然后，她还做了什么？你没受伤吧？没有吃陌生人给的糖果吧……」
我开始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
就好像在嘱咐年幼时的自己。
「没有。怪阿姨只是问我，认不认识宋迟。然后，我在想，宋迟不就是爸爸你的名字嘛。我就告诉她了。之后，怪阿姨就一直哭一直哭。」
「对了，她还说了一句话，我没听懂。什么故人之姿，故人之子。是什么意思啊，爸爸。」
「没什么意思，以后如果你再见到这个怪阿姨，就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