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集
王小帅/杨翌舒/染白/陈萧含/王静华2022-07-01 11:0810,078

  S。1。

  场景:玄家杂货铺内外人物:玄梁、秀媛

  时间:日

  秀媛紧攥双拳,僵硬的背影行走在小街内,继而走进小店。

  玄梁独自守在店里,看着一个小小电视机上的剧集。

  秀媛啪地拍了一下柜台。

  秀媛:朱胜辉到底是不是你杀的?木格失踪和你有没有关系?玄梁不敢相信地望着一步一步逼近自己的秀媛。

  玄梁:你疯了吗?秀媛哼了一声,掏出手机打开一个新闻客户端,只见一条新闻赫然写着一行大字:绍武凶杀案的惊天内幕!旁边还配有玄梁的照片。

  玄梁的额头上渗出了一层汗珠,他一把夺过手机,傻看着,手微微颤抖着。

  半晌,玄梁抬起头,视线与秀媛黑洞洞的目光撞在了一起。

  秀媛:看到了?我是疯了,被你们玄家逼疯的,十七年了,你们玄家过去的事情我什么都不知道,现在我终于明白了,就是因为当年你跟木格妈乱搞——男女关系,错过了接玄珍的时间,所以你把愧疚和怨恨全部转嫁到念玫的身上,逼着孩子跟你一起受罚。玄梁,朱胜辉的死要是真的跟你有关系,现在就去自首,放过念玫,放过我们这个家,我带着念玫远走高飞,从今往后再也不会踏进绍武一步。

  玄梁握紧拳头,全身剧烈地颤栗着。

  玄梁:你!

  玄梁不知如何是好,一扭身冲了出去。

  S。2。

  场景:巷子人物:玄梁

  时间:日

  玄梁怒气冲冲地走着。

  S。3。

  场景:厂区宿舍(闪回)人物:玄梁、韩雪萍(木格妈)时间:傍晚

  字幕:1996年

  窗外下起了瓢泼大雨。

  窗前的桌子上摆放着吃了一半的卤肉和空掉的白酒瓶。

  宿舍内,压抑的呻吟随着隆隆的雷声变得肆意,白色的蚊帐有节律地抖动着。

  蚊帐内,隐约可以看到赤身裸体的玄梁与韩雪萍交织在一起。随着一声嘶喊,玄梁瘫倒在韩雪萍的身上,韩雪萍的手指狠狠掐住了玄梁汗晶晶的后背,继而发出委屈的啜泣声。

  雪萍:流氓…… 玄梁:雪萍,别哭,我会对你好的。

  雪萍伸出双臂抱住了玄梁。

  玄梁满足地叹息一声,将脸颊埋进了雪萍的脖颈里。

  雨声更加密集,夹杂着玄梁的鼾声。

  随着一声惊雷,玄梁睁开眼睛,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跳起身,急速地穿着衣服。

  雪萍:怎么了?雪萍:我答应了玄珍……有雨衣吗?雪萍指了指门后。

  玄梁趿着鞋走过去,拿起雨衣出了房门。

  S。4。

  场景:街道(闪回)人物:玄梁

  时间:黄昏 雨后

  玄梁飞快地骑着车。

  S。5。

  场景:老学校门口(闪回)人物:玄梁

  时间:黄昏 雨后

  学校门口已然空无一人。

  玄梁焦急的神情,再度骑上车离开。

  S。6。

  场景:木格家筒子楼人物:玄梁、木格妈

  时间:日

  玄梁怒气冲冲地上楼,走到木格家门口,咚咚咚地敲门。

  玄梁:韩雪萍,你给我出来,韩雪萍!邻居有的探出头。

  木格妈从窗里看到他木格妈:你干什么?玄梁:你给我出来!

  木格妈:我凭什么出来?你最好滚远点,一家子丧门星,不要坏了我家的风水!玄梁:你说谁丧门星?你敢再说一遍!木格妈:丧门星丧门星,说怎么了,我就是要让全世界都知道,哟,我家女儿到现在不知道生死,我没有问你要人,你倒打上门来了。

  玄梁拿起外面的铁锅,砰地砸向了窗子。

  木格妈尖叫:啊,杀人了!又要杀人啦!你们都看到了哦,快报警啊!

  S。7。

  场景:玄梁家人物:袁飞、大力

  时间:日

  袁飞和大力推门进来。

  院子里空无一人。

  袁飞确定没人,转身出去。

  S。8。

  场景:玄家杂货铺人物:袁飞、大力、秀媛

  时间:日

  袁飞和大力来到杂货铺。

  袁飞:玄梁呢?秀媛:不知道。

  袁飞看到怒气冲天的秀媛,明白她已经看到网上的新闻了,走过来安慰。

  袁飞:秀媛,你不要看那些乱七八糟的。

  秀媛:袁飞,你是警察,你得告诉我,玄梁真的是?袁飞:别听这些…… 大力电话响。大力接起来。

  大力:喂,在,哦……

  大力朝袁飞:师傅!

  S。9。

  场景:木格家外人物:玄梁、木格妈、民警、袁飞、大力时间:日

  玄梁手上有明显的血渍,颓然靠墙坐着。

  边上,木格妈和两个邻居在向派出所的民警叨叨。

  木格妈:这都大家可以作证的喏,唷,上来就砸我家的窗户诺。

  民警:伤到你了没有啊?木格妈:玻璃渣子都打到我身上的喏,喏喏,这里喏,还有这里…… 木格妈一副甚至有些得意的样子,玄梁一旁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这时袁飞大力匆匆进来。

  袁飞:怎么回事?民警:袁队长!民警朝边上努努嘴,袁飞看过去。

  玄梁一动不动坐着,头都不抬。

  S。10。

  场景:巷子人物:玄梁、袁飞、大力

  时间:日

  玄梁气呼呼地走在前面,袁飞跟着,大力在更后面,三个人都一脸无奈。

  袁飞:你说我,这么多事,你还给我搞这些小动作。

  玄梁停住:我搞小动作?你去看看那个流氓媒体,是谁在搞小动作?本来秀媛已经阴阳怪气了,现在好了,看了那些谣言,要带着念玫回娘家!再说念玫,本来出那么大事情,压力已经不小了,这一搞,孩子会怎么想?!我这个做父亲的,还有没有脸面!袁飞:这个事情原本是韩雪萍不对,可是你搞成这样,倒成了你的错!玄梁:我册那!现在就去……去找写这个假新闻的记者!袁飞:找他干嘛?玄梁:我砸了他的单位!袁飞:你倒本事大的,你去啊,那就不是派出所调解那么简单了,随便关关你个十五天了。

  玄梁给噎着了。

  袁飞:哥…… 玄梁:不要叫我哥,我没你这个妹夫。

  说罢,气呼呼地走了。

  S。11。

  场景:昆剧团人物:丁桡烈、周亚梅、孙部长、周秘书等时间:日

  (唱词):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

  朝飞暮卷,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画船,锦屏人忒看的这韶光贱。

  孙部长眼中闪动着泪光,痴迷地注视着排练厅内演员们的精彩演出。

  周秘书注视着孙部长,又讳莫如深地看了一眼丁桡烈,丁桡烈心领神会,不觉

  舒了一口长气,一旁察言观色的周亚梅,也露出了释怀的笑意。

  S。12。

  场景:昆剧团人物:丁桡烈、周亚梅、孙部长、周秘书等时间:日丁桡烈、周亚梅尾随着孙部长、周秘书走了出来。

  孙部长停下脚步,惬意地舒了口气。

  孙部长:真是余音绕梁,三日不绝于耳,没想到咱们小小绍武果然藏飞龙卧猛虎,丁团长,你功不可没啊!丁桡烈:不敢当、不敢当,尽微薄之力,抱赤子之心而已。

  孙部长:周秘书把你们剧团的情况给我说了,不扶持就对不住你这句“尽微薄之力,抱赤子之心。” 丁桡烈:谢谢孙部长,谢谢孙部长!孙部长:看得出,你们剧团虽小,却真心抱着传承弘扬昆剧发展的理想。今后,在昆剧新演员的培养上,一定要多上心,培养一个摄人心魄的角儿出来!否则,难成大器呀!丁桡烈:明白明白,剧团也开了业余班,目的就是为了吸收人才,今后我再加大力度。

  孙部长:行,后续工作就跟周秘书交接吧。

  说罢上了停在门口的汽车。

  丁桡烈放下挥着的手,笑容一下收起来。

  周亚梅看着他。

  S。13。

  场景:昆剧团人物:周亚梅、丁桡烈

  时间:日

  他们沿着走廊走来,丁桡烈似乎恍着神,他停下丁桡烈:亚梅,孙部长说的培养新人,你说是什么意思?周亚梅:人家那是客气话。

  丁桡烈:你说,如果玄珍还能来继续学戏周亚梅厉声:丁桡烈!声音太大,有团员看过来。

  周亚梅把丁桡烈拉进办公室,

  我们停在外面。

  S。14。

  场景:昆剧团办公室人物:周亚梅、丁桡烈

  时间:日

  周亚梅看着窗外,忧心忡忡,她看过来,丁桡烈坐在办公桌前发愣。

  周亚梅走过来,站在他身后,周亚梅:桡烈,马上就要演出了,等演完出,我们再想这个问题好吗?丁桡烈笑着回头看着周亚梅

  丁桡烈:没事的,我去请一趟,她会回来的。

  S。15。

  场景:医院病房人物:玄母、玄敏、玄梁

  时间:日

  玄梁玄敏在收拾着东西,玄敏给母亲穿衣服。

  玄敏:我们回家了啊。

  母亲:可以了吗?玄敏:可以了,回家躺着比在这里躺着舒服。

  这时护士推过来一个轮椅

  他们一起把老太太抬上轮椅。

  S。16。

  场景:医院外人物:玄敏、玄梁、玄母、玄珠时间:日

  护士,玄敏和玄梁推着母亲出了医院大门,随即两人定定地站住。

  玄母:咋都不走了?看什么呢?玄母随着玄敏、玄梁的目光望向前方。

  只见玄珠拎着行李箱正定定地看着三人。玄梁,玄敏疑惑地看着,毕竟太多年了。

  玄敏:玄珠?母亲:玄珠?玄珠在哪呢?母亲四下张望。

  玄珠缓缓走上前。

  玄珠:妈。

  母亲半天才把目光落在玄珠的身上,上下打量着。

  母亲:你是谁啊?玄珠:……我是玄珠。

  母亲笑了,扭头望向一旁的玄敏。

  母亲:她怎么冒充玄珠?玄珠望着玄敏。

  玄敏冷冷地看着。

  母亲:玄珍呢?我的玄珍呢?玄珠低下头。

  玄梁:走,快先回家吧。

  S。17。

  场景:出租车内人物:玄梁、玄敏、玄母、玄珠时间:日

  秀媛坐在出租车的副驾,玄敏、玄珠与母亲坐在后排。玄珠的目光一直望着窗外,母亲则不时盯向玄珠。

  驶近八角亭时,母亲朝窗外指了指。

  母亲:那个亭子,看着怎么这么眼熟啊?

  玄珠盯视着破旧的八角亭片刻,随即将目光转回前方。

  S。18。

  场景:玄梁家客厅人物:玄敏、玄母、玄珠、秀媛、念玫时间:日

  秀媛出来迎接,玄梁试图把母亲背起来,玄敏拿着后备箱的东西,秀媛看到玄珠,愣了一下,玄珠看着她。

  玄珠:嫂子?秀媛:你是玄梁:来帮个忙。

  秀媛玄珠一起过去,帮老太太上玄梁的肩秀媛:你是,玄珠吧,啊呀,你回来了?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我来吧,你去拿行李,赶快进屋来。

  秀媛在后面扶着老太太进院,玄珠看着,玄敏拿着东西从她身边过去,玄梁和玄敏都一言不发。

  玄珠拿下行李箱,站在门口看着院子。

  秀媛又出来,秀媛:来啊,站着干嘛?快进来。

  秀媛赶上来,热情地拿过玄珠的行李箱往里走,又停下,回身看着玄珠,秀媛:进来吧。玄珠缓缓进院。

  玄珠走入客厅,环视着周围。

  玄敏进进出出地收拾着,玄梁在扶母亲躺上床秀媛走到念玫的房门前敲了敲门。

  秀媛:念玫,奶奶回来了,还有你……玄珠姑姑。

  片刻,念玫走了出来,注视着玄珠的背影。

  玄珠转过身,看到念玫的瞬间,仿佛被电击般退后了一步。

  秀媛:念玫,叫小姑了吗?念玫一言不发地看着玄珠。

  玄珠避开念玫的直视,转身从行李箱里掏出一个没有开封的苹果笔记本电脑递给了秀媛。

  玄珠:这是送给念玫的。

  秀媛的脸上顿时露出光彩。

  秀媛:哎呀,这么贵重的礼物,她一个小孩家!不过念玫一直念叨着想要一个笔记本呢……真是让你破费了,念玫,还不快谢谢小姑。

  念玫:谢谢……小姑。

  一旁的玄敏冷冷地盯了玄珠一眼。

  S。19。

  场景:警局会议室人物:袁飞、葛菲、小军、齐宏伟时间:日

  袁飞等人围坐。

  齐宏伟:根据袁队指示,我们都是从田海鹏的周边关系打听。从宿管那里了解到,田海鹏4月17号当晚确实去他的父母家吃饭,但是具体什么时间回的学校,宿管没有注意,侧面打听了田海鹏的情况,从各方面的反应来看他都是一个认真负责、德才兼备的好老师,连续三年被评为我市优秀教师,老师同学们都很喜欢他。而且,如果监控上的确是他本人,那,他就有确凿的不在场证明,除非…… 袁飞:除非什么?齐宏伟:除非那个人不是他喽。

  葛菲:所以现在还不能完全排除。

  小军:我看是时候直接面对田海鹏了!葛菲:袁队?袁飞:好吧。

  葛菲:去学校还是到我们这儿?

  袁飞:校长希望不要再到学校去了,影响不好……先去他家。

  S。20。

  场景:玄梁家餐厅人物:玄梁、玄珠,玄敏、念玫、秀媛时间:日

  一家人默然不语地围坐在饭桌前。

  秀媛端着一盆汤从厨房走过来。

  秀媛一边环视几人,一边解着围裙。

  秀媛:玄珠呢?玄梁示意在屋里。

  秀媛:早知道她回来,我就再多买点菜了。念玫,去叫你小姑吃饭了。

  念玫:她在我屋里干嘛?玄敏:以前那是她和小小姑的屋。

  念玫:啊?

  玄梁:(挥挥手)没事,让她自己呆会儿。

  S。21。

  场景:念玫卧室人物:玄珠、念玫

  时间:日

  玄珠静静地站在曾经熟悉却极度想要逃离的小屋。

  她看到念玫桌上的照片,念玫的样子。

  她环顾四周。

  S。22。

  场景:玄珠房间(闪回)人物:玄珠、玄珍、玄敏时间:日

  靠墙的位置的单人床变成了上下层的双人铁床,白色的书桌变成了老旧的木头 的书桌,桌上摆满了乱七八糟的东西,针线簸箩,洋娃娃,发卡……墙上的海 报则是老一辈的港台武侠明星……(典型的 80 年代的风格) 那时候玄珠坐在桌前写作业,书桌两旁坐着年轻的玄敏、玄珍。

  两个人一个听着收音机,一个对着小镜子涂口红。

  玄珠在桌上窄窄的空间学习,耳朵里塞着卫生棉花球。

  (切回现实)

  大门门铃响起。

  S。23。

  场景:玄梁家院子人物:秀媛、周亚梅

  时间:日

  正吃饭的一家人听到门铃,秀媛起身去开门。

  秀媛上前几步打开院门。

  周亚梅站在门口,丁桡烈在几步之外。

  秀媛疑问地看着他们。

  周亚梅:请问,这是玄梁家吧?

  秀媛:是啊,你找谁?

  S。24。

  场景:田海鹏家人物:袁飞、大力、田母、田海鹏时间:日

  袁飞、大力站在卧室的门外,看着田母走到床边,轻轻拍了拍蜷缩在被子里沉沉睡着的田海鹏。

  田母:海鹏,醒醒!田海鹏一动不动。

  田母:海鹏…… 袁飞:算了,让他先好好休息吧。

  田母走了出来,轻轻关上房门,三人走入客厅。田母:海鹏这段时间身体一直就不太好,催促他去医院查查,一拖再拖,瞧,说病倒就病倒了,烧的挺高。刚吃了药,这是药力上来了叫不醒……您二位找他有什么事吗?袁飞:噢,田老师班的一名学生出了点事情,想来问问情况。

  田母:那二位要不就在家里等一会儿…… 袁飞:不用了,我们再找时间,如果田老师醒了,方便的话让他去警局找我们也行,这是我的电话。

  袁飞掏出名片,田母接过来。

  一旁的大力注视着挂在客厅墙面上的一幅幅摄影照片。

  田母:都是海鹏拍的,他平时除了上课,其他也没什么爱好,就喜欢拍拍照。

  袁飞注视着一幅幅精美构图的风景照。

  袁飞:田老师真是有才,专业摄影师也未必有他拍的好。

  田母:您夸奖了。

  袁飞:那就先不打扰了。说罢与大力走出了大门。

  S。25。

  场景:田海鹏家卧室人物:田海鹏

  时间:日

  田海鹏沉沉在躺在床上,待客厅传来关门声,田海鹏睁开眼睛,慌乱的快速起身,随后赤脚走到摆放书桌的墙壁前,将挂在墙面上的几幅人物小照迅速取下塞进抽屉。

  即便是写意朦胧,我们依然能够看出里面的人物是念玫。

  S。26。

  场景:田海鹏家(闪回)人物:田海鹏、念玫

  时间:日

  田海鹏在暗室里自己洗照片,照片中的念玫站在林间,摆出各样的姿势。

  黑幕,我们仿佛进入了相片的世界。

  念玫如同画片中小人,在林间步步生莲,做出种种娇媚姿势。

  她举手投足间带着柔媚,田海鹏沉醉其中,难以自拔。

  S。27。

  场景:玄梁家客厅人物:玄梁、玄珠、玄敏、秀媛、念玫、周亚梅、丁桡烈时间:日

  周亚梅和丁桡烈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了看表情冰冷的玄梁和一旁的秀媛,歉意地笑了笑。

  周亚梅:不知道家里的电话,就冒昧上门了,事出有因,还请见谅。玄梁:有什么事儿?周亚梅:是这样,前段时间,我们看到你女儿……剧团刚好也在发展,想挖掘一些人才,推动昆剧的发展和传承。

  玄梁:有话就直接说吧。

  周亚梅:我们觉得念玫,觉得她是个难得的好苗子,今天专程来拜访,就是想跟她谈谈,看她有没有兴趣…… 玄梁站起身打断,做送客状。

  玄梁:这事就咱就别谈了,也不多浪费您的时间。

  秀媛见状连忙打圆场。

  秀媛:不好意思,最近家里事多,老梁他…… 周亚梅:没关系的,如果方便,我能跟念玫自己谈谈吗?玄梁:谈什么,还不嫌我家乱吗?!周亚梅(尴尬):尊重家长的意见,不过还是想跟她本人聊一聊。

  周亚梅看了一眼,念玫低头闷声吃饭。

  丁桡烈目不转睛地看着年梅失神玄梁看着他,厌烦玄梁:不必了,我们家人没有那个雅兴。请回吧。

  周亚梅缓缓站起身,用手拽了丁桡烈一把。

  周亚梅:那好吧。打扰你们吃饭了。

  秀媛:老梁…… 玄梁用狠狠的眼光制止了秀媛。

  周亚梅和丁桡烈刚走到门口,玄珠正好走出来。

  玄珠定定地看着他们。

  玄珠:亚梅姐?丁团长?周亚梅看着玄珠。

  玄珠:怎么?不认识了?周亚梅:这么多年了,你变化太大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玄珠:刚刚到。

  周亚梅:哦,太巧了。你看你,真是越来越漂亮了。

  玄珠:哪有……你们是来?周亚梅:啊,没事,正好路过。你回来太好了,哪天来家里坐坐。

  玄珠:一定的。你们慢走。

  两人离开。

  玄珠看着两人的背影,若有所思。

  S。28。

  场景:玄梁家客厅人物:玄梁、玄珠、玄敏、秀媛、玄母时间:日

  秀媛不解地望着玄珠拉上行李箱的拉锁,站起身一副要走的态势。

  秀媛:你这是干吗?玄珠:我明天再过来。

  秀媛:不行,床我都给你收拾出来了,你跟念玫住一屋。玄珠:不用了,宾馆我已经定好。

  秀媛:那哪成,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怎么能住宾馆呢?再说,念玫整天念叨你这个姑姑,姑侄俩到现在还没说上话,怎么就走呢?秀媛说边说走过去,拎起行李箱往念玫的房间走去。

  这时玄梁过来。

  玄梁:好歹回来了,就住下吧,前几天妈一直念叨你…… 玄珠不语。

  玄敏从母亲的屋里探出头,玄敏:玄珠既然回来了,那我就可以回去了,妈也有人照顾了。

  玄梁:(吼)你们这是干什么?要走你们都走。

  说罢走出屋。

  大家愣着,秀媛接过玄珠的行李箱进了念玫屋(或是上楼,看具体场景调度)。

  玄珠看着这个家,走到院子里,给自己点上一根烟。

  S。29。

  场景:玄梁家玄敏卧室内人物:玄敏、玄母

  时间:日

  玄母靠在床上,玄敏在喂她吃饭玄母:阿敏,怎么一直没见你孩子啊?都大了吧?玄敏轻叹口气,放下饭碗。

  S。30。

  场景:玄梁卧室人物:玄敏、秀媛、念玫

  时间:日

  秀媛斜身坐在床沿上,与躺在床上背对自己的念玫低声说着话。

  秀媛:你不是一直想离开这儿吗?好好跟你小姑相处,懂事一点,将来让小姑带你去深圳…… 念玫:她睡我那儿,我怎么学习啊?秀媛:应该时间不会长,听话,啊?自己亲姑姑回来了,总不能让她再花钱住旅店是吧。

  正说着玄敏走了进来。

  玄敏:念玫,起来吧,不生气了,大姑带你去买东西。

  念玫一动不动。

  秀媛推了推念玫。

  秀媛:这家里,就数你大姑疼你,想要啥大姑都给你买。你看你大姑都发话了,快起来吧。

  念玫依旧一动不动。

  玄敏走上前,不管不顾地将念玫拉坐了起来。

  玄敏:你上次不是说想要一管口红吗?走,大姑带你去买,顺便再看场电影。念玫挣脱玄敏的手,垂着头。

  秀媛:听话,跟着大姑好好玩玩,玄敏,咱们在外面等她,正好有件事情问你。

  念玫去换衣服。

  S。31。

  场景:玄梁家人物:玄敏、秀媛

  时间:日

  秀媛和玄敏在门口。

  秀媛:你看这脾气。谢谢你啊。

  玄敏:小孩,一会儿就好了。什么事啊?秀媛:中午那个什么剧团的人,怎么会找上咱们家,还说让念玫学戏呢?玄敏:那还不是因为玄珍、玄珠以前跟他学过昆剧。

  秀媛:是吗?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儿?玄敏:好多年前的事了。

  秀媛:那后来为什么不学了?玄敏:小孩子学什么都这样,三天热乎劲儿,一时高兴,过几天就没兴趣了……她们还学过乒乓球,我哥还学了几天手风琴呢!秀媛:那……木格妈和你哥是啥关系?玄敏:什么木格妈?秀媛:叫韩雪萍的。

  玄敏:她呀,我哥没跟你说过?秀媛:没有。

  玄敏:那我说了你别生气,是我哥以前的女朋友,一个工厂的,就是因为她,我哥忘了接玄珍,为这个我哥到现在还出不来,她倒好,不但不理亏,还和我哥不算了,说我家晦气,不是个玩意儿。

  秀媛:我一看他们的眼神就不对…… 玄敏:你可别吃醋啊,都八百年前的事了。

  秀媛:怪不得上来就那么横。

  S。32.

  场景:玄梁家客厅人物:玄珠、念玫

  时间:日

  念玫换好衣服出来,玄敏带着她出去,在门口秀媛:好好玩啊。

  他们经过玄珠的时候,念玫看着她,玄珠不看他们,自顾看着院子里的那颗玉兰花树。

  秀媛走过来,站在玄珠边上。

  秀媛:还记得它吧?玄珠:没想到它还活着。

  S。33.

  场景:八角亭人物:玄敏、念玫

  时间:日

  玄敏一只手拎着包,一只手拉着念玫。

  念玫:玄珠姑姑为什么突然回来了?

  玄敏: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你妈妈跟她说了奶奶身体的事吧。你还对她有印象吗?念玫:有一点点玄敏:那时候你太小了,有一年爷爷祭日她回来过一回。

  念玫:她为什么不回来呢?她不喜欢我们吗?玄敏:每个人心里都藏着什么秘密吧?这个秘密可能就怕最亲的人知道,所以要躲得远远的。

  念玫:我们家变成这样,都是因为玄珍姑姑吧?这时她们到了八角亭边上,玄敏停下,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哀伤之情。

  玄敏:念玫,帮大姑一个忙好吗?念玫:干吗?玄敏没有回答,揽住念玫的肩膀来到八角亭旁。

  念玫的脸上露出惊恐的神情,拨开玄敏的手臂,停了下来。

  念玫:大姑,到这里干吗?玄敏:念玫……你看,咱们家最近出了多少事情……这是当年你玄珍姑姑出事的地方,今天趁着没事儿,咱们就给她烧个纸点个香,让她的冤魂早点安息,咱们家就能太太平平,大姑就能怀上孩子了…… 念玫一听转身即走。

  玄敏上前一把拉住念玫的手臂。玄敏:念玫,就算大姑求你了。

  念玫:你自己想烧干吗要拉上我?玄敏:你跟玄珍那么像,连你奶奶都分不清你们…… 念玫:你!疯了… 念玫用力甩开玄敏往回走。

  玄敏愣了片刻,突然好似回过神,随后飞奔着追上念玫,拦在了念玫的前面。玄敏:念玫……大姑只是想让这个家……都好起来,算了算了,都怪大姑,都是我不好玄敏神经质地冲着河的方向,玄敏:玄珍,玄珍,都是我不好,你原谅姐吧。

  念玫惊恐地看着玄敏,转身跑开。玄敏从大声转为喃喃,泪如雨下。

  S。34.

  场景:玄家杂货铺人物:玄梁、秀媛时间:日玄梁默默收拾货架。

  刚刚把货物归置好,秀媛走了进来。

  玄梁看了一眼秀媛没说话,拎起地上一大袋垃圾往外走。

  秀媛过去把垃圾袋夺过来。

  秀媛:你就不能等会,我有话跟你说。

  玄梁顿了顿,玄梁:念玫呢?秀媛:玄敏带她出去玩了。

  玄梁皱了皱眉头。

  秀媛:她大姑带着你还不放心?玄梁:妈呢?秀媛:玄珠不是在家吗?玄梁:……你来什么事儿?秀媛走近玄梁,脸上露出温和的神情。

  秀媛:上次我说把念玫送她姥姥家,当时说的是气话,你别往心里去。

  玄梁的脸色也缓和下来。

  玄梁:那个木格妈…… 秀媛:你别说了,我都知道了。

  秀媛上前一步整了整玄梁的衣襟。

  秀媛:老梁,玄珠回来了,我寻思着,不如让念玫跟着玄珠去深圳上学…… 玄梁一听马上退后一步。

  秀媛:你先别急,听我把话说完,深圳是一线城市,教学条件怎么都比咱们这小地方强,光看玄珠现在的样子,这就错不了的。再说,最近这左一出右一出的,你妈一看见念玫又玄珍、玄珍的叫,孩子才十六岁,这乱七八糟的事情哪能受得了?你看你要不要跟玄珠好好说说…… 玄梁:秀媛,你要想把咱们的日子往下过,就把这个念头断了。

  秀媛:往下过?这日子能往下过吗?你守着念玫心里是踏实了,你想过孩子的感受吗?玄梁:十八岁之前,她的感受不重要。

  秀媛盯着玄梁半晌,拎起垃圾袋走了出去。

  S。35.

  场景:玄梁家(现实+闪回)人物:玄珠、母亲

  时间:日

  玄珠走进卧室,坐在床沿上,注视着已经沉沉睡去的母亲。

  玄珠伸出手指,想要触摸母亲花白的头发,快要触到时,又慢慢收了回来。

  母亲似乎有所感觉,睁开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玄珠。

  玄珠见状起身想要离开。

  母亲:玄珠…… 玄珠一愣,转过身望着母亲。

  母亲:妈看你心里苦,有什么话,跟妈好好说说。玄珠努力挤出一丝笑容,摇了摇头。

  母亲:别瞒着妈。

  玄珠:没有。

  母亲:玄珠,你是不是还记恨玄珍啊?玄珠一震,转过身,一言不发地走出了母亲的卧室。

  这时,从念玫的房间里传出压抑的抽泣声。

  玄珠循着哭声,面无表情地走入了念玫的房间。

  随着玄珠的走近,从一个陈旧的老式大衣柜里传出的哭声愈加的清晰。

  玄珠缓缓走过去,继而打开了柜门。

  (切至闪回)只见十五岁的玄珠蜷缩在柜子里,将头深深地埋进自己的身体里,瘦弱的双肩剧烈地抖动着,继而抬起被泪水浸湿的脸颊,眼中透出深切的恨意。

  玄珠:玄珍,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切回现实)玄珠惊的猛地关上了柜门。

  这时念玫推门进来,喘着气,一头钻到床上,用被子盖住自己。

  玄珠轻轻地坐过去。

  玄珠:怎么了念玫?怎么刚出去就回来了?念玫:不用你管。

  玄珠起身,出去,关上门。

  念玫捂着被子。

  S。36.

  场景:玄家杂货铺(梦境)人物:玄梁、玄珍

  时间:日

  【梦】玄珍被大雨淋得湿透。

  玄珍:冷。

  玄梁猛地惊醒,坐在椅子上,呆了片刻,拉上卷闸门,匆匆向前走去。

  S。37.

  场景:渡船上人物:玄梁、船夫

  时间:日

  踱船边玄梁和船夫说着什么,然后上船。

  玄梁坐在船头,神色灰暗。

  天空响起一声闷雷。玄梁抬头望向天空。

  S。38.

  场景:工厂内(闪回)人物:玄梁

  时间:日

  字幕:1996年

  玄梁急匆匆走出宿舍,抬头看向天空。

  他满脸赤红,额头渗出一层汗珠,天空响起一声闷雷。

  S。39.

  场景:老学校外(闪回)人物:玄梁时间:傍晚

  玄梁骑着自行车,飞快驶到诚益高中的校外,学校大门已经关闭,透过栏杆可以看到校内空无一人。

  天际滑过一道闪电,雷声隆隆。

  S。40。

  场景:玄梁家(闪回)人物:玄梁、母亲

  时间:日

  玄梁快步走进屋内。

  母亲:玄珍怎么还没回来呢?玄梁:她没在学校,路上也没看见玄珍,还以为她回来了呢。

  母亲在房间里回来走动着。

  这时玄珠出现在门口看着他们玄梁:你看见玄珍了吗?玄珠:她不是在校门口等你去接她吗?玄梁:你这个当姐姐的也不知道关心一下妹妹。

  玄珠:(大喊)明明是你没有去接她为什么来怪我?玄珠摔上门。

  母亲:也不知道怎么了,眼皮一直跳,跳得我心慌。

  玄梁转身出门。

  S。41.

  场景:玄珍墓人物:玄梁、周亚梅(此时观众还不清楚)时间:日

  行走在大雨中的玄梁猛然站住,四周除了一座座墓碑被密急的雨水敲打发出的声响,再无任何声音。

  玄梁艰难咽下一口吐沫,擦了擦脸上的雨水,继续朝着前方走去。透过雨雾,玄梁远远看到一个打着伞的身影伫立在两排墓碑之间。

  那人发觉玄梁正朝这边走来,急忙转身,欲速速离去。渐行渐近,玄梁走到玄珍墓前,赫然发现一支被雨水打湿的玫瑰花,看花朵的新鲜程度,应该是刚刚放在这里的。玄梁惊愕,定是刚才那人所为。

  人还未走远,仍在目光所及之处。玄梁呼吸急促,拔腿便追。那人察觉,加速逃离。玄梁加快步伐,紧追不舍,奈何脚下突然踩空,猛地从山坡上滑了下去,烧纸被甩到一边,裤兜里的手机从衣服里掉落。玄梁的身体顺着山坡迅速滑落,他本能地双手握紧蒿草,下滑的身体骤然悬停,继而双脚艰难地蹬住山体,一点一点重新爬上山路,再看时,那人早已远去,不见踪影。

  满身泥泞的玄梁又跑到高处眺望,四周再无打伞人的迹象。

  第五集完

继续阅读:第6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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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角亭谜雾(剧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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