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医术啊,这点毒对我而言,根本不算什么。”苏雨晴一脸淡漠的将手中糕点全部吃了下去,末了还舔了舔手指上的残渣,感叹道:“味道的确不错,是你亲手做的吧?”
听到此话阿茗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这,这不是,不是我……”
阿茗吓的脸都白了,她竟然还想否认,只可惜话未说完就被苏雨晴打断了,只见苏雨晴蹲下身子与阿茗平视着,冷然道:“那你可知,如果你真的成功毒死我了,自己会是什么下场?要不要试试看?”
苏雨晴话音落下的同时,眼一闭倒在了阿茗怀里。
“啊!”阿茗惊喊了一声,低头一看,便看到苏雨晴双唇发紫,唇角更是溢出了黑色的血。
“来人,快来人啊,玉嫔娘娘中毒了,快传太医。”
等阿茗回过神来韶音宫已经聚满了人,玉嫔已经被抱回寝室,张太医和顾太医他们都来了。
阿茗一抬头便对上了韩沢冰冷的目光,她张了张嘴想要辩解什么,可是不等她开口,便听李全厉声斥道:“大胆贱婢竟敢毒害玉嫔娘娘,来人啊,将她抓起来等候发落。”
“我没有,我没有,皇上,皇上……唔唔……”
只可惜李全根本不给她任何辩解的机会,话音未落便示意身后的两个内监将阿茗捂着嘴拖下去了。
阿茗睁大了眼睛怒瞪着李全,眼中尽是不可置信的神色,李全明明承诺过,会让这件事变成意外,绝不会让她出事,而自己只要听他的,帮他除掉江玉烟,他就会帮自己在后宫立足。
直到这一刻阿茗才明白玉嫔的话意,才明白自己有多么的可笑,原来她只是李全手里一颗用来除掉玉嫔的棋子而已,还是一颗随时都可以被牺牲丢弃的弃子。
此时阿茗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皇上身上,她并不认为皇上会不管她,她很清楚近日来皇上对她的宠爱绝不是假的,堂堂一国天子,自然也不可能会欺骗她一个小小的琴姬。
可是,当她将目光落在皇上身上时,却发现皇上根本看都不曾看她一眼。
皇上焦急的望着寝室的方向,他的眼里只有玉嫔,从来没有自己,对自己的宠爱也许只是一时兴起罢了。
麻雀永远都是麻雀不可能成为凤凰,一旦有人承诺你,麻雀也能成为凤凰,不用怀疑,这一定是个要命的陷阱。
玉嫔的话在耳边不断回响,终于让阿茗冷静下来放弃了挣扎。
李全,你个无耻的阉人竟然敢算计我,我就是化作厉鬼,也绝不会放过你的!
阿茗在心底怒吼着,李全突然感到脖子一凉,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但容不得他多想,张太医他们已经在寝室出来了,原本坐着的韩沢立刻站起身问道:“张太医,玉嫔如何了?”
韩沢自己显然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如此在意江玉烟的生死,话音未落便愣住了,只不过他只愣了一瞬就回过神来,颇显无奈的叹了口气。
张太医他们哪里明白皇上这突然长叹一声是什么意思,彼此看了一眼后,张太医走向前回答道:“启禀皇上,玉嫔娘娘所中之毒虽然罕见,但并不致命,皇上不必太过担忧。”
听到这话韩沢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气,问道:“哦?玉嫔所中之毒到底为何?”
“回皇上,此毒老臣曾经见过,是自一种名为星虹的花根部提取出来的,此花乃是夏国独有的花,因为对生长坏境极为挑剔,所以非常罕见,花根之毒虽不致命,但它会让中毒者皮肤溃烂,曾被夏国皇族用于刑罚之中。”
夏国?夏国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经被苏侯爷灭国了,突然听到,韩沢竟有些恍然,但他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他的皇后夏红妆,不正是夏国的皇族遗孤吗?
他虽然对夏红妆已心生怀疑,但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垂着眼想了下,问道:“此毒可有解决之法?”
“有,但是要解根部之毒,需要花瓣入药,所以需要派人前往夏国旧址寻找此花。”
“嗯,只要能解就好,张太医,玉嫔所中之毒便交给你处理了。”
韩沢摆摆手向寝室走去,寝室内水月正在照顾昏迷不醒的玉嫔,听到声响匆忙用纱布遮住了玉嫔的脸,这才转过身来。
还未来得及行礼,便听韩沢问道:“不必多礼,玉嫔如何了?”
水月低头应道:“回皇上的话,主子还未清醒。”
韩沢虽然看不到玉嫔的脸,但他能够看到玉嫔露在外边的手,只见玉嫔手背的皮肤竟然已经开始溃烂了,伤口有些恐怖,韩沢只看了一眼,便心生不适。
他犹豫了下,终是说道:“照顾好玉嫔,等她醒了,朕再来探望她吧。”
说完转身就走了。
韩沢刚走出寝室,苏雨晴就睁开了双眼,自喉间溢出一声冷笑,水月弯腰靠近她低声说道:“主子,阿茗被抓了。”
“嗯,派人盯紧了,别让李全把她杀了,还有,该将黄璃的死亡真相告诉冬雪了。”
“只怕冬雪不会相信。”
苏雨晴抬手示意水月将她扶起来,靠坐在床榻上,哼笑道:“她会相信,贤妃会让她相信的,这一局,李全要除,夏红妆也别想好过,白鹭山围杀的仇,她必须付出些代价。”
“奴婢明白了,主子,您手上的伤先让奴婢帮你包扎吧。”
“不必,此毒交给张太医他们来解就好,既然要演戏就要演的真一点。”
话虽这么说,但水月看着她手背上的伤就感到心疼,为了报仇,苏雨晴对自己也太狠了,可这是苏雨晴的决心,她只是个奴婢而已,除了尽可能的协助苏雨晴,什么也阻止不了。
阿茗是李全命人押下去的,自然是被关在了他最熟悉的地方,内务府大牢。
为了防止夜长梦多,当天晚上李全便命人将阿茗处理了,可是,他刚服侍韩沢睡下,正要退下休息的时候,却收到了个坏消息,阿茗不见了。
“人呢?怎么会不见了?”
李全尖锐的声音在大牢內回荡着,狱卒跪了一地,各个都是一脸惊恐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