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远侯府。
得知谢璇分出去开府的消息,侯夫人迫不及待的找到孟廷元。
“儿啊,你怎么大白天还喝那么多的酒?谢璇开府了!”侯夫人拎着孟廷元,有些焦灼的说道。
“开府?开府怎么了?”孟廷元揉着有些微微发疼额的太阳穴,迷迷 离离的望着侯夫人,一脸的不解。
“娘啊,谢璇已经从侯府搬出去一两年了,你突然提她做什么?”
孟廷元打着酒咯,醉醺醺的望着自己的母亲,眼角隐约有泪水滑落。
谢璇开府,和他有什么关系?
侯府人见状,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继续说道,“说是开府,实际上大家都知道,她这是被靖国公府撵出来了!她一个女人家,失去了家族的庇护,孤身在外没有个依靠,咱们的机会不就来了吗?”
“什么机会?”
听见侯夫人这样一说,孟廷元身上的酒气瞬间解了大半。
“当然是重新把谢璇弄回府的机会!”侯夫人道。
“怎么可能?母亲,儿子已经娶妻,那谢璇,怎么可能做妾?”孟廷元道。
别说霍心现在怀着身孕,他的身体最近一段时间一直都不太行。
就说谢璇当初连个慕青都不能接受,怎么可能会愿意给自己做妾?想起当日被人在靖国公府门口套上麻袋给扔了出去,孟廷元心里就憋着一团火气,下定决心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自己都是绝对不会去找谢璇!
“不愿意做妾,难道还不需要男人撑腰?”侯夫人笑道。
“母亲,您到底是什么意思?”孟廷元感觉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去清楚侯夫人到底是在打什么主意。
侯夫人望着面前胡子拉碴,不修边幅,一脸颓废的孟廷元,又暗暗的骂了霍心千百遍,之后才说道,“谢璇她一个女人,带着那么多钱财出来单过,没了靖国公府的庇护,估计也守不住,就算是她不嫁人,也是需要有个男人给她撑门面。你和她本就是夫妻,本来就有情分在,这个时候你过去帮忙,到时候和好不就顺理成章了?”
“且不说她的三品官能帮你在京城谋个差事,就她那么多嫁妆银子,只要是稍微拿出来点,咱们府上的日子也能好过不少啊!”
越往后说,侯夫人越是激动的两眼放光。
尤其是说到银子的时候 ,更是激动到不行。
孟廷元如今也算是听明白了,自己的母亲这是让他偷偷去找谢璇,偷偷的吃软饭。
“母亲,你别说胡话了,那谢璇,必然是不肯见我,我是不会巴巴过去让人羞辱的。”孟廷元言辞拒绝道。
侯夫人理直气壮道,“什么羞辱?分明是她上赶着巴结咱们!如果没有你,她的财产肯定保不住!你等着吧,也不用巴巴上门,听说她开府之后,要在府中设宴,放心吧,她肯定会给咱们府下帖子。”
孟廷元打了个哈欠,没有再说话,迷迷糊糊的感觉自己的母亲在做梦。
侯夫人继续道,“只是到了那个时候,你可不许再推诿,不能再像家里的这个!”
“母亲,霍心如今还怀着身孕,你又何苦去逼她?倒是让人觉得咱们侯府欺负人?”孟廷元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那你就去找谢璇,把谢璇拿下,让她自愿为你出钱出力,咱们侯府的困境也就自然而然的解决了。”侯夫人没好气的说道。“你前前后后也算是娶了三个媳妇进家门,总不能一个都拿捏不住吧?”
想到这里,侯夫人就想到霍心从嫁进门第二天就给自己甩脸子,成婚这么多天,除了第一次拜见之后,就更是从主动请安,一直在沧澜院里关起门过日子。
不管家,不理事,缺东西就自己派人出去买,根本不管定远侯府的烂账,整个就像是一滚刀肉一样。
她倒是也想过整治这个“不听话”的儿媳妇,奈何霍心身边的丫鬟会武功,而且还不止一个。
这下好了,刚刚废掉一个会武功的慕青,结果又招来了带一群“练家子”的儿媳。
“行了,母亲!若是谢璇真下帖子,我肯定去!”
孟廷元烦躁的敷衍,而后便是不管不顾的倒头就睡,丝毫没有再理会侯夫人的意思,至于侯府缺衣少食的现状,更是懒得多管。
尽管自从成婚以来自己从来都没和霍心亲近过,他也没踏入过沧澜院,但在他的心底里,还是觉得霍心既然嫁入了定远侯府,那就不可能独善其身。
又是赐婚,又是有了孩子,等到孩子生下来她自然会妥协。
就算是侯府现在揭不开锅又如何,难不成霍心还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孩子的父亲饿死不成?
沧澜院内。
刚刚用过早饭的霍心正在坐在院子看书,吉祥和吉安一左一右侍奉着,顺便说着府里发生的事儿。
如今侯府经济困难,下人们的月例银子一减再减,吉祥只要稍微出点钱,甚至连侯夫人睡觉磨没磨牙都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哈哈哈……让孟廷元给谢璇撑腰?她还真敢想!”
听完吉祥的描述,霍心差点笑的肚子疼。
“她这是痴人说梦,谢璇怎么说也是正三品的将军,就算是真缺男人,也有的是人入赘,哪里用得着没名没分的找一个没官职的侯府世子?”吉祥也跟着说道。
“谁说不是?就凭孟廷元?也配?”霍心也道。
她确实看不上谢璇,不过更看不起定远侯府和孟廷元。
尤其是成婚那日摆着一张臭脸,让霍心彻底厌恶这个男人!
可笑的是,孟廷元竟然还想用故意冷落的方式来拿捏她?让她用献上嫁妆的方式去讨好他?
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就他那张烂脸,烂人品,连栩王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若不是顾惜着家族,不得不嫁,她宁愿一个人带着孩子去江南生活,也不愿意和这样恶心的东西朝夕相处!
就孟廷元这样的东西,也就只有和那个疯婆子是绝配!
心里想着,沧澜院门前就传来了一阵阵谩骂声——那个疯婆子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