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愣着做什么,快找管家来,按照大公子吩咐的做!尤其是飞雪院和大厨房的几个奴才,全都要严加盘查!"谢璇高声道,"还有你们几个,都别闲着,赶紧陪着大夫去开方子抓药!"
“光查飞雪院和大厨房怎么能够?别的院子,也该好好的查查吧!”水榕恨恨的瞪着谢璇,语气冰冷道,“我的孩子死了,有些人想着坐收渔翁之利是吧?我告诉你,别说卓儿和允儿中毒并不深,就算是长房只剩下我一个,靖国公府也绝对不会落到一个外人的手里!”
“水氏,你是不是疯了!”谢玦怒吼道。
“我是疯了,从你回京就偏袒谢璇开始,我就已经彻彻底底的疯了。到现在,我们的孩子九死一生,你却浑然不在意,只问我是不是疯了!我倒是想要问一问你,你到底还有没有心?”水榕哭诉道,“孩子从生下来,就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啊!”
“孩子出事我也着急,但你不能因着这件事,就东拉西扯。”谢玦终于是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孩子出事儿,他当然着急,只是他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件事情自己的妻子总要牵扯到谢璇身上?
而且还是当着自家妹妹的面,这样的话传出去,不管是真还是假,都会让谢璇出去无法自处。
“是我东拉西扯,还是你有意偏袒?”
水榕情绪崩溃的伸出手,用一根手指头指着谢璇,身体颤抖着,无比崩溃的说道,“就算下毒的事情不是她做的,她现在管着靖国公府,难道就是一点责任都没有?国公府里里外外那么多人,难道就我一个人没有看护好孩子?所有的错处全都怪在我头上?”
水榕越说越崩溃,眼泪早就已经模糊双眼,甚至于因为刚刚的打闹,她的头发有些蓬乱,是实打实的崩溃。
“也没人怪你。”谢玦用最后一丝理智,强压胸膛中翻涌又蓬勃的火气,朝着水榕解释道,“可是阿璇之前管家,也从来都没有出现过错漏,此事只怕是有人从中作梗,想要害咱们的孩子,冲着咱们谢家来,越是到这个时候,咱们谢家才不能自己内讧,到时候不用外人动手就自己自杀自灭起来。”
“兄长,此事确实是小妹的疏忽,也难怪嫂子怪罪。”谢璇愧疚的说道,而后目光望向床榻上躺着的三个孩子。“兄长放心,小妹定然会查出幕后之人,给嫂子和小侄子、小侄女一个公道。”
“什么公道?这全府上下都是你管着的人,让你去查,只怕最后抓住的凶手,也不过是一个替罪羊吧?”
水榕态度冷冷的,说出来的话依旧是十分难听。
谢玦见自己屡屡阻止,水榕还是要将罪名落到谢璇的身上,也颇有几分忍无可忍的意思,便朝着水榕说道,“你既然是一口咬定这件事和阿璇有关系,那你就拿出实打实的证据来!你若是查不出证据,就不要错怪阿璇。我相信她的人品,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夫君相信,我却不相信!”
水榕口不择言道,“这个谢璇,连大白天的私会外男,勾引栩王、白日宣银的事情都能做出来,她为了荣华富贵,还有什么事情是作不出来的?我看,就是这个女人,想要保住手中的权力,和在谢家额的地位,才惦记着对几个孩子动手……”
“啪嗒!”
“啪!”
水榕的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就被谢玦往脸上狠狠的甩了两个巴掌。
挨打的水榕,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谢玦。
就在上一刻,她都很难想到,从前对自己千依百顺的丈夫,竟然会仅仅因为一个声名狼藉被休弃回家的堂妹,就对自己大打出手 ,完全不顾及两人之间多年的夫妻情分。
“你……你竟然打我!”
“如今咱们的孩子生死未卜,你竟然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对我动手?”
水榕愣愣的站在原地,眼眸含着恨意望,死死瞪着谢玦。
“打你是让你冷静下来,不要一个股脑无凭无据的冤枉阿璇。孩子出事,我也很难过,并且也一直在想办法救咱们的孩子。”谢玦烦躁的解释道,“但是,在我看来,天底下任何人都有可能伤害咱们的孩子,但是阿璇绝对不会,我相信阿璇,也希望你不要再疑神疑鬼。”
“是我疑神疑鬼,还是她谢璇做出来的事见不得人?”水榕愤恨的指着谢璇,依旧是不肯妥协,“别的我都不管,但我是这三个孩子的娘,我的华姐儿到现在还被人害的生死未卜,这件事情我必须要亲自来查!”
“嫂子说的是!嫂子若是想要搜院,谢璇也绝无怨言。” 谢璇道,望着水榕的眼睛,态度无比真诚。
“你少在这里玩欲擒故纵的把戏,我是不会相信你的!”水榕冷哼着,仿佛身体的每一个毛孔都表达着对谢璇的厌恶,“不管如何,这次事是在你管家的时候发生的,就算是没能在你的院子里面搜出这些东西,无论怎么说,你都无法脱罪!”
“听嫂子的意思是,我住的风霜居是不用再让人去搜了,是吗?”谢璇立即问道。
就算是泥人还有三四分火性,她既不是泥捏的,自然不会任人陷害作践。
“我……”
水榕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谢璇不擅画画,书房里不会有藤黄,谢璇自己的院子就是铁板一块,别人渗透不去,自然也就不存在栽赃嫁祸。
她心里比谁都清楚,就算是搜谢璇的院子,也绝对搜不出任何东西。
“你住口!”谢玦盯着水榕道。“搜什么院子,还嫌现在事情不够乱?”
水榕见状,还想再闹,却在下一刻,被两个五大三粗的婆子给吓住,再也不敢吵闹。
谢璇站在一旁,凝望着水榕,并未多言。
如果这个时候,她还不能从水榕躲闪的眼神之中看到些端倪,那才是这辈子白活了。